“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凌寒素转过身淡淡说道:“云帮主,你现在贵为王者归来的帮主,救你的兄弟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我凌寒素没有这样的义务,以你帮主的尊贵身份,何愁没有人相助?一剂后宫春若就此将你难住,那你的帮主可就名不副实了。”
李云轩目光恳切:“素素姑娘,云轩无能,我只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就算我有万般不是,还望素素姑娘你能念在往日情分。。。。。。”
“情分?”凌寒素毫不客气的打断李云轩的话:“云帮主,你是高高在上的帮主,我们这些小人物和您能有什么情分?”说着冲门外高喊一声:“小婉,送客!”
“你。。。。。。”李云轩没想到凌寒素说翻脸就翻脸,往日那个柔声细语,温柔娴淑的秦诗梦,在眼前的凌寒素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痕迹,凌寒素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向内屋走去,留给李云轩一个冰冷的背影。
失望之极的李云轩走出万花楼,回头再看看高大的楼宇,烫金的牌匾,莺歌燕舞的繁华,迎来送往的喧嚣,他突然觉得好厌倦,人间的是是非非让他好无奈,江湖的厮杀与争名夺利,是这般残酷和血腥,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一己私欲,竟要残害这么多人的性命,他至亲的亲人也难逃厄运,就连手足兄弟,如今也是无力保他们周全,这样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非要在这样明争暗斗的夹缝中生存的话,李云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正邪的较量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轰轰轰烈烈了,只是年幼的他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如今才深切的体会到它的沉重。
为了父母的深仇,为了兄弟的安危,为了所有身边的人能够一世安康。就算再艰难,也绝不退缩。
李云轩横下一条心,准备再次走进万花楼,却不料从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拽至一旁,正当李云轩长剑出鞘之际。却被来人一把按住,他定睛一看,不禁惊道:“晨。。。晨。。。”鞠晨风轻声道:“云轩莫着急,跟我走!”
一路跟随鞠晨风转回到张王府门前,李云轩忍不住问道:“晨风大哥。我还没有取到解药,我们如何又回来了?”鞠晨风回身道:“云轩,不必再去求她,凌寒素是决计不会答应给解药的,看来我们只有一拼了。”不待李云轩开口再问,鞠晨风一转身向张王府内走去,边走边道:“这次要劳烦云轩了。”李云轩道:“晨风大哥不必如此客套,云轩甘愿为兄弟出生入死。”
走进大门的鞠晨风猛地转身。一把拍在李云轩肩上:“好一个出生入死,暖暖和不帅的性命,就交给你了。他们身上的毒,只有你才能解开,晨风冒昧以大哥的身份拜托你了。”说着便向李云轩躬身拜下,这一举动让李云轩心头大惊,忙伸出双手制止了鞠晨风:“晨风大哥,你这是说那里的话?万不可如此折煞云轩了。怕只怕云轩会让大哥失望了,若我真能解开这后宫春的毒。也不必夜闯万花楼了,结果还。。。。。。”鞠晨风笃定道:“大哥知道你有这样的力量。走,我们先去暖暖房间,待大哥详说与你。”
推开鞠晨暖的房门,李云轩心内一惊,房内除了正在为鞠晨暖把脉的王府御医张崇文,还站了满满一屋子人,李云轩抬眼看去,独行、项问天、小蝶、白冰龙、无忧子,他知道还有一个人不愿意与自己相见,暗自躲了起来,李云轩在心内苦笑一声,并未表现出来,因为无忧子在这里,就必定是冷月千里单骑去毒瘴林请了老前辈,否则,不可能有人会知道无忧子他们的隐身之所,让李云轩不解的是,白冰莹这个时候在哪里?
见到李云轩与鞠晨风走进房中,众人便起身相迎,独行双手扶住就要跪拜的鞠晨风:“晨风万不可如此,你漫步云端也曾救王者归来于危难之中,如今暖暖姑娘身中剧毒,也是我们照顾不周,还没有当面谢罪,怎敢受你如此大礼?”
鞠晨风拱手道:“大叔,晨风实属无奈,才会出此险招,我怕万一。。。。。。那不但暖暖性命堪忧,就连云轩也会受到反噬,那样的话,晨风将愧疚终生。。。。。。”独行按住鞠晨风的双手,温声道:“晨风不必太过担忧,轩儿的武功我还是清楚的,与其让暖暖和不帅受苦,不如我们搏一搏,或许情况能有所转机。”
一旁的李云轩听得一头雾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直到独行转过身,走向李云轩:“轩儿,为今之计,只有看你的了,大叔会将天煞盟的血性狂怒教给你,救暖暖与不帅。”
“血性狂怒?”李云轩不解:“这不就是天煞枪法中最普通的招式吗?”独行点头道:“是天煞枪法中的平常一招,但这一招中暗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另一招,叫做凝血。”
“凝血?”李云轩惊道:“这不是。。。。。。”
独行点头道:“是,这便是当日为小月疗伤时用的凝血法,只是以大叔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强运内力催动这一招,如今天煞弟子中,只有你学过大唐剑法,只有将大唐剑法与天煞枪法的血性狂怒同时发出,才能催动凝血法,到时候以内力控制其力度,清除暖暖体内的毒素,只是这个过程相当耗费内力,甚至会耗损你体内的精气与血气,也万不可有丝毫分神,否则功亏一篑不说,你和暖暖都会有生命危险。”
李云轩惨然一笑:“大叔,您曾经为救小月,催动过凝血法,那个时候大叔可曾担忧过自己的性命?轩儿不是无情之人,怎会眼睁睁看着兄弟受折磨,大叔,不管出现什么状况,轩儿就算一死,也会护暖暖周全,您尽管将心法教与我。”
“云轩。”鞠晨风担忧道:“此事事关生死,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李云轩道:“晨风大哥,你不必再劝,云轩自有分寸。”
凝春园。
冷月一个人静静躺在桫椤树下的摇床上,空气中的药香味透过口鼻,直入心肺,阳光透过树叶,暖暖地照在冷月身上,欧阳贝温柔的话语又响在她耳畔。
“这个地方所栽种的每一棵树,都是大叔在各地收集的,你瞧见那边的桫椤树了吗?它是很珍贵的一种可用于入药的树木,种植在这凝春园,整个园中的空气都会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冷月睁开眼看着头顶的桫椤树,茂密的枝叶遮在头顶,为她挡去了大半的阳光,斑驳的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冷月身上,让她感到无尽温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这满园的香气全部吸进肺腑。
闭上眼,欧阳贝如阳光般的笑脸浮现眼前,他笑着,那般温情脉脉的看着冷月,柔声细语:“小月,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你能过得开心,活得自在。”
欧阳贝渐渐淡去的笑脸让冷月眉头微皱,她好想留住这份温暖,伸出手去抚摸欧阳贝的脸庞,无奈却抚了个空,冷月惊呼一声:“小贝!”
忽地睁开眼,是双儿淡淡的笑颜,手捧披风的双儿站在冷月面前,淡然笑道:“小月姐,又在想欧阳大哥了?”冷月目光扫过双儿,投向远处:“没有!”“嘴硬吧!”双儿将披风盖在冷月身上:“就算有阳光照着你,但是睡着了还是会冷的,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冷月看着双儿:“谢谢双儿妹妹。”双儿小嘴一嘟:“跟我就不用这么客套了。”说着搬过一旁的圆凳,坐在冷月身边,担忧道:“小月姐,我知道你担心欧阳大哥的身体,自长安一别再无相见,他蛊毒在身,又不在长安帮会,如今一去杳无音信,别说小月姐担心了,就连双儿都日夜挂心。”
冷月收回目光,长叹一声:“他是在我们离开帮会的第二天离开的,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如今。。。。。。哎。。。。。。”冷月眸中泪光闪现:“小贝,你究竟在哪里呢?”
“欧阳大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双儿道:“只是双儿听说云轩哥哥要在今晚,催动凝血法,为暖暖姑娘解毒。”
“你说什么?”冷月腾地从摇床上站起身,全然不顾身上的披风滑落在地。双儿摇摇头:“看来欧阳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云轩哥哥在你心中的地位了。”冷月而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双儿,她飞一般的向凝春园的大门狂奔去,双儿忙追上去:“小月姐。。。。。。小月姐。。。。。。”怎奈冷月的身手岂是双儿可以相比的,只消片刻,已不见了冷月的踪影,双儿无望的叹息着,走回凝春园,捡起地上的披风,望着还在摇晃的摇床,怔怔地发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