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贝音,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阮炽“哦”了一声,想着可能是刚刚那个女孩子走的太快了,所以看错了吧。
可是她们两人的姓氏一样,还是会让她想到以前的那个人。
两人回了教室,一起去小黑屋放值日的工具。
虽然他们早早的就来了学校,但前两节课都是打扫卫生的课,所以还挺自由的。
顾一在卫生区那边看打篮球的玩的挺嗨的,所以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两人回到座位的时候,杨帆已经让人抱来期末考试的卷子,一一发了下来。
她先拿了数学卷子。
这次的数学是她有史以来考的最低的一次,只考了129分,让她有点儿不自在。
她打开答题卡,见都是大题那边扣的分居多,这心就更不自在了。
以前在星海的时候,她大题都是满分的,可现在几乎没一道题都扣了那么几分。
阮炽盯着卷子叹了口气,随后顺手翻了一下顾一的卷子。
顾一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是中间位置,但她的成绩是还挺不错的,尤其是数学,考了一百一,在班里占了一个挺不错的名次的。
她记得顾一说她有选择恐惧症,一看到选择题就不知不觉的开始蒙,全都不算。
阮炽观摩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
十二道选择题,她错了八个。
全蒙C也不过如此了。
最后一个大题,一般不是“A”就是“D”,这家伙刚开始懵了一个“C”后来又懵了“B”,然后觉得不对劲改了“D”,最后这道题选的“A”。
这运气也是蛮可以的。
她拿过顾一的卷子好好的看了两眼,随后拿出一张打草纸,给她列了一些知识点和注意事项。
顾一的大题还是蛮不错的,其中有一道题是满分,阮炽拿过来好好的学习了一下。
发现,原来是她写的式子太简便了,所以被老师给扣了分。
在班里的时候,老杨给分给分挺松的,没想到这个老师给的那么严。
就是她觉得顾一的式子还能更简单一点。
反观盛阳那边。
盛阳随意的翻了会儿,就把卷子扔到了一旁,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他掏出手机,滑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正好这个时候班里还没什么人回来,没一会儿他便收起手机,抱着椅子坐到了阮炽的身旁,手里还拿着卷子和笔,“有不会的吗?我给你讲讲?”
阮炽:“……”
白来的讲师,不要白不要。
阮炽直接将答题卡翻了出来,给他说了一下她的扣分原因,“我这个题,写的太简略了,总是丢人。”
盛阳:“……”
他刚刚翻成绩单,阮炽比较薄弱的两个科目,一科数学,一科语文。
还想着阮炽的数学可能有什么天大的错误,才考了129分,可现在……
“你有不会的吗?”盛阳突然有点儿挂不住。
阮炽摇摇头:“还错了一道填空题,是当时算数的时候太粗心大意了,算错了小数点。”
“……”
盛阳挤出一抹笑,说话的语气就跟哄小孩一样,“下次,注意。”
阮炽点点头。
她以为接下来盛阳肯定会搬着板凳走,没想到盛阳直接拿了她的语文卷子。
阮炽:“……”
其实她觉得她这次语文卷子答的挺好的,可就是分不高。
“九十九分,看看小太阳错哪儿了。”
盛阳熟练的翻来了第一页,选择题都没什么大问题,就那个叙述提,还有表达了什么感情的题,毛病比较大,有的只是那一分的同情分。
议论文倒是没什么大毛病。
随后便是那个巨大的问题所在了。
阮炽的作文,只拿了三十五分。
以前三班作文最低分也就三十八分,阮炽一来直接在创新低啊。
尤其是阮炽在班里排第三名,这还不得让语文老师那个老妖婆把她拖出去斩了?
“小太阳,你这作文有点儿危险啊。”盛阳说着,已经把阮炽的卷子翻回了前面:“还有这叙述题,嗯,怎么说呢,你可能不只有点儿危险了。”
“嗯,是挺危险的。”阮炽垂眸。
以前她就是这一块儿不好,现在依旧不好。
“没关系,还有救,多刷刷题,看看模板还能救回来。”盛阳给她打心灵鸡汤:“我以前语文也不好,都是被班里的老妖婆……咳咳……王老师给提上来的。”
以前给王老师叫老妖婆叫习惯了,现在突然叫她王老师还有点儿不习惯。
“嗯?”
以前的老师没少抓她的语文,最好也就现在这个分数了,最差的时候她还考过七十二分,上次看成绩单的时候,阮炽看过盛阳的,他考了一百四。
那就说明,除了扣了点儿作文分,其他地方基本上没什么毛病。
阮炽这个时候还挺好学的,虚心的问:“我语文特别的差,你有什么技巧吗?”
“那肯定有,语文一百四可不是吃素的。”盛阳瞬间精神了起来,随后拿起自己的红笔,开始在卷子上勾画,一道一道的给阮炽分析。
不过没有勾在阮炽的卷子上,而是写在他自己的卷子上。
毕竟,就那么写在人家的卷上还挺不尊重她的。
阮炽认真的看着,有些看不清楚,还小小的往前移了下。
阮炽的选择题没什么问题,基本上没错。
选择题有时候还会问她关于思想啊,表达了什么感情,阮炽选的都挺好的,就是一到答题的时候就变了味道。
仿佛这个卷子不是一个人做的。
“来看这个古诗词鉴赏,你这选择依旧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大题表达感情这里。”盛阳一只手按着她的答题卡,另一只手指着拿笔戳着卷子上的古诗,“这前半句表达的是对生活的热爱,而后半句却是浓浓的思想之情,并没有那种所谓的仕途失意,表达心中愤懑,更没有因为被贬而失落。若是这诗词是苏轼写的,你答这两条可能还有用,但这首不是。人家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田园诗。”
“啊……这个……”阮炽突然有点挂不住。
怪不得人家老师就给了她一分,要是真拿出去,她这卷子恐怕连一分都没有。
“没事,以后多刷几道题,然后记一记作者,还有作者的生平简介,在按着诗句简单的翻译一下,基本上可以拿个满分。”盛阳说。
阮炽点点头,以前她都是凭感觉在做语文题。
以前班里的人都觉得数理化难,可阮炽就觉得语文难,难得她头秃。
盛阳见她两眼发懵的样子,觉得她肯定没理解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其实这种古诗题,选择题选对了,这第二道简答题在稍微结合一下选择也不会只拿一分。
怕她不懂,盛阳还特意给阮炽翻译了一遍那首古诗。
盛阳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瞎看,看的多了记得也就多了。
反观古诗上边那一道题的翻译题,阮炽基本得分点都在线,只扣了两分。
所有的关键词都找的很对,基本上能拿的分都拿了,就是翻译的句子不通顺。
还有那个断句的,就更可以了。
阮炽只话对了一个地方。
其他人凑在一起都是讲讲数学,讲讲物理,讲讲化学什么的,倒是他们两个特立独行,讲起了语文。
这期间杨帆进来过一次,见班里空落落,便知道那群人都跑出去玩了,正准备出去喊他们的时候,一眼里看到了靠在墙边的阮炽和盛阳。
两人的小脑袋离得特别近,以杨帆的角度看过去,两人都快亲上了。
这让杨帆看的有点儿急。
他让盛阳平日里在班里好好照顾阮炽,可没让他照顾的跟搞对象一样啊。
“盛阳!”杨帆吼了一嗓子,直接把正在讲题的两人吓了一跳:“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盛阳吓的立马站了起来,握着红笔的手紧了紧,看起来挺心虚的:“讲题。”
明明没做什么坏事,但盛阳就是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讲什么题,离那么近?”杨帆拧着眉靠近两人,见两人桌上确实摆着卷子,到却不是理综卷子,他的怒火腾的一下蹭了上来:“这就是你说的卷子?”
“是啊,语文卷子。”盛阳指了指,随后将卷子从桌上拿了起来,上面的红笔笔记特别的明显:“不信你看,我都做标注了。”
“这语文卷子有老师呢,你瞎凑什么热闹?”杨帆拧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炽,“还有,阮炽第三名,需要你讲语文吗?要讲也是数理化啊!”
阮炽的小手指轻轻的勾了一下语文卷子,将打着分数的那页亮了出来,小声说:“我语文是所有科目里,最差的一个。”
“是啊,老杨。”盛阳说:“阮炽不习惯老王讲课的当时,再加上阮炽这次语文考的确实不理想,我这不是怕阮炽一会儿被老王刁难,特意帮帮她嘛。”
“帮忙离那么近?”杨帆始终纠结在两个人是不是离得太近的问题上,“讲题就好好讲,别离的那么近。阮炽这次数学考的,也有点儿悬,讲数学了吗?”
“还没。”阮炽诚实的回答:“不过我已经改的差不错了。”
“拿来我看看。”杨帆说。
阮炽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打草纸和卷子就递给了杨帆。
杨帆随意的翻了下,填空选择基本没错,错了的也改了过来,甚至在一旁做了批注。
不仅如此,就连一旁顾一的卷子也改好了。
再看阮炽的大题。
她大题的思路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过跳跃,导致错失了许多的得分点,在看手里的打草纸,那份则相当的完美。
若是拿着手里的这个交上去,他们班应该能出第二个数学满分的卷子。
“下次注意,能多写点儿就多写点儿,尽量保持完美这样才能拿到更多的得分点。”杨帆把答题卡递给他,见两个人真的是在讲题,才放过了二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疑了,他总觉得盛阳跟阮炽走的未免太近了点儿。
虽然之前是他特意安排了一批,但现在这个样子,难免让杨帆有些难办。
两个孩子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杨帆只提醒两人讲题的时候坐正一点儿,别挨那么近,容易引起误会。
这教室里的监控都看着呢,在加上上级领导有事没事就会扫一眼,这要是别人看到了,岂不是误会大了。
阮炽和盛阳两人都乖乖的点了点头,做好了保证,杨帆才离开教室
杨帆走后,盛阳继续给阮炽讲完了后面的题。
还别说,盛阳讲题的思路和老师讲的差不多,按道理阮炽听得也应该挺迷糊的,可听到盛阳讲的,她就格外的认真。
仿佛她讲完一遍,她就会了。
可残忍的事实告诉她,她依旧不会。
盛阳一个小时的心血几乎白费。
看到阮炽着急的小模样,盛阳再次不地道的笑了一声。
听到盛阳笑话她,阮炽难得的有了第二种情绪,“你笑什么?”
盛阳抬起一只手撑着一巴,深情款款的盯着阮炽看去:“笑你,好看。”
听到这话,阮炽的脸蹭的一红,羞愧的厉害,拿起卷子,默默的挡在脸前,想要隔绝与他的视线。
明明隔绝的挺好的,可对面的那人却故意的提高了笑声,就仿佛专门给她听的一样。
听到这种笑声的阮炽,莫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你别笑了。”阮炽低头低的更深了。
明明是在警告他,却让他听出了一股撒娇的意味。
盛阳抬手揉了揉阮炽的头发,柔声开口:“好了,不笑了。”
盛阳将他的卷子放到了阮炽的桌子上,转而拿了阮炽的卷子。
“上课看我的吧,我的笔记比较全。”盛阳把卷子留给阮炽,随后搬着椅子回了座位。
他们期末考完以后,开学就会调桌。
杨帆前两节课没时间,所以他们班是下午才换的。
顾一说她懒得搬桌子,就继续坐原来靠墙的位置。
他们那个位置比较偏僻,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愿意坐,哪怕顾一考的并不怎么靠前,也没人抢她的位子。
阮炽这些年经常转学,哪里的位子都坐过了,她也不挑,想着也就不换了。
顾一说:“别看班里的同学都笑呵呵的,其实他们都挺拉伙的。”
“为什么这么说?”
阮炽来学校也快一个月了,虽然班里的同学没认识几个,但觉得他们大部分还挺友好的。
也可能是因为盛阳和顾一的原因,觉得一个好,就觉得他们都挺好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顾一说。
阮炽望了望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直到杨帆让他们去楼道站队的时候,阮炽才明白顾一说的拉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