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清晨有些寒凉,几人在西宁城多住了一晚,现在也该继续赶路了。
退了房,几人牵着马出了城,一路往东赶路。
昨天的雪下的不小,在城内感受不深,出了城才有了深刻的认知。
城外官道只扫了不到半里,半里之后就只剩下白茫茫的景象。
几人骑马都不敢走太快,生怕踩空打滑。
好在几人不急。
一直走到天色擦黑,才见到炊烟,赶了一天路的几人不自觉的加快了些速度。
村子门口立了一块残碑,碑上刻了三个字,刘家村。
“看了这个村子叫刘家村了。”莫舒云凑近看了看,笑着说道。
几人到了村口,顿时传来几声犬吠。
随后有几人拎着锄头跑了出来。
刘雨晴见状,给罗刀使了个眼色。
罗刀纵马上前。
“冒昧前来,多有叨扰。”
“我们几人赶路至此,想借住一晚,银钱好商量。”
那几个汉子听罢,凑到一起嘀咕了一阵,选出了一个代表,上前两步说道。
“借住可以,我们。。。我们要一两银子!”那汉子咬了咬牙说道。
“可以!劳烦老弟了。”罗刀当即答应,笑着说道。
刘雨晴看到那汉子先是惊讶,然后一脸后悔,显然是气恼自己要少了。
之后的事十分顺利,那汉子回去找了村里老人,老人又寻了一家人口少的住户,腾出了两间厢房。
看几人进屋,老人又让一开始代表说话的汉子,送过来一锅热汤。
刘雨晴也不客气,接了汤,多给了一两银子,喜的那汉子眉开眼笑。
汉子走后,也没人打扰,这院子的主人是两个老人,听说儿子从军,还未归家,两人靠着邻里帮衬过日子。
此时天色已晚,两个老人过来打了个招呼,便挥舞躺下了。
两间厢房也好分配,刘雨晴三个女子一间,罗刀和石斛一间。
怎么说凑合一晚也是足够。
次日清晨,原本安静的院子变得十分嘈杂。
不少早晨才听说有贵人借住村子的人聚拢了过来。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聊天说话,对着几匹高头大马评头论足。
“看这马多俊啊,比刘海回来时候骑的那匹马俊多了!”
“是呢,是呢,这匹马怕是比刘能家的骡子高上一个头。”
房子主人老两口,守着灶台,在做饭,时不时瞥一眼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面色不满,一大早就过来看热闹,怕是要吵到贵人了。
罗刀带着石斛走出厢房,看到院子里一堆人还有些不适应。
“呃,你们好。”罗刀略带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那些人见有人出来,脸皮薄些的当即退出了院子,剩下的人都笑着跟罗刀打了招呼,倒是几个孩子不怕生,直接围了上去。
“阿伯,这些大马是你们的吗?我可以骑吗?”一个男孩子率先开口,眼神里带着希冀。
一旁的大人看到自家孩子凑了上去,赶忙上前拉了拉孩子。
“孩子不懂事,贵人不要见怪。”那大人面露讨好的说道。
罗刀倒是完全不介意。
“行,我带你骑一圈!”说着话,罗刀走到‘灰狼’身边,‘灰狼’见到主人,打了一个响鼻。
罗刀解开绳子,把马牵到院门口,招呼孩子。
“谁先来,排好队!”
“我!我。。我!”几个孩子当即举手,迅速排好了队。
罗刀看到排在第一个男孩,一把捞起来,放到马背上。
突然被生人骑乘,‘灰狼’还有些不高兴,哼哼了两声。
不过当罗刀也翻身上门之后,‘灰狼’情绪好了不少。
罗刀大喝一声‘架’,灰狼扬蹄而出,惊得马上孩子,一阵惊叫。
看的一旁的孩子家长,不由的揪心起来。
刘雨晴几人出屋的时候,正巧看到罗刀第一圈跑回来,往马上抱第二个孩子的景象。
折腾了一早晨,把看热闹的村民驱散,老两口端着笸箩,送到刘雨晴面前。
“几位贵人,这是我老婆子早晨准备的干粮,送与贵人路上吃。”老太太一脸慈祥的说道。
刘雨晴有些动容。
“谢谢婆婆,一大早准备这么多干粮,辛苦了。”
刘雨晴说着,扫了一眼罗刀。
罗刀心领神会,摸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哎呀,当不得,当不得,昨日已经给了一两银子,住我这破屋已经委屈几位贵人,哪能再收银钱。”老大爷说着话连连后退。
罗刀快走两步拉住大爷的手,把银子硬塞到老人手中。
急的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瞧着额头都见了汗。
刘雨晴见状赶忙开口安慰:“路上荒凉,您给我们准备的干粮,可以说是解决了大麻烦,些许银钱当不得老丈推让,且收下吧。”
好说歹说,老夫妻收下了银子,面露感激的把几人送出了门。
自己儿子在军营里待上一个月也才二两月银,这才一晚,他们两个老家伙,就得了二两银子,对几人的慷慨,有些感动。
一路上连走带问,走了大半个月才回到鹭洲,眼见着温度逐渐转暖,距离这南丰县是越来越近了。
几人已经脱掉了厚重的羊皮袄子,换上了厚实一些的夹袄。
到了鹭洲,肉眼可见的人口密集,行路体验也上升了几个档次。
起码几人吃午餐可以找一家大一些的酒楼了。
“要说还是中原的饭菜可口,这白菜吃着都香甜着咧。”罗刀在炫饭的间隙,开口说道。
“我感觉我很久都不会想吃羊肉了。”刘雨晴深以为然,夹着桌上的炝拌萝卜。
“你们也真是够可以了,那羊肉还能吃腻。”莫舒云一脸不认同,羊肉锅子不香吗,吃了暖呼呼的。
石斛没说话,但是莫舒云说完,他附和着点了点头。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们既然爱吃萝卜白菜,那这碗肉,我就不客气了。”苏妤鸢笑着把盛肉的大碗推开,让它离刘雨晴远了一些。
“哎,萝卜白菜我所欲也,红烧肉亦我所欲也,二者可以得兼。”刘雨晴嘿嘿笑着,又把碗拉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