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依旧高悬天顶,于血神山山顶俯视血灵众生。
哪怕此刻的血灵,残肢断臂堆积如山,血浆破脏满溢街头巷尾,黑烟烈火攀附着楼宇节节攀升滚滚升腾,惨叫厮杀怒骂嚎啕之声不绝于耳,可待到这所有传到天宫之时,都被磨灭的什么都不剩了。
就连通往天宫的天阶,也丝尘不染,滴血不沾,在混乱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尊贵。
讽刺的是,全天下混乱的源头,其内此刻竟安静至极,还有丝竹之声,从中心的家严殿中传出。
家严殿前,歌舞升平,一场只有宗主真传长老在场的宴席已经接近尾声。
舞女们曼妙的舞姿不停舒展,但细看却有些许停滞阻塞,好似被什么事情骇住一般。
舞女身后奏乐的乐师更是如临大敌,操弦弄鼓的专注度远超从前,可奏出之乐却无往日流畅。
就连舞池四周端坐的长老也是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动用面前长案珍馐,任由其由温转凉。
明明是场宴席,可当下却比葬礼还要肃穆。
“诸位,为何不用膳啊。”舞乐毕,坐于上首的宗主开口问道,声音不悲不喜。
众长老瑟瑟发抖,无一人胆敢搭话。
连平日长袖善舞的大长老,都闭嘴看地。
因为当下谁也不知道这个暴君心中到底想着什么。
五十余年通知下和平的血灵,就被他一朝毁掉,身为他手下长老,根本不敢妄言他心中所想。
“莫不是,尔等有人做过什么亏心之事吧。”宗主端起酒尊,轻抿了一口。
“诸位!”大长老突然起身道,“若有任何曾经私通叶家之事,此时不同宗主坦白,更待何时!”
“莫不是等宗主亲自揭露才说?!”大长老义正严词道。
宗主瞥了一眼大长老,目露玩味。
“宗主!”立即有长老会意,扑倒在地道,“在下曾经收受叶家贿赂,在酒楼建设上网开一面!”
紧接着又有几名分管城务的长老跪下磕头坦白道,曾经在各种不同领域曾经收受叶家贿赂,帮助叶家建立花海,转移凡人,运输人马入城等。
在场能端坐座位上的长老,十不存一。
“哎,没成想尔等都曾是助纣为虐之人。”宗主失望的摇摇头,场中跪着的众长老顿时血液都冰凉起来!
但,宗主又道。
“但既然尔等还能坦白,孤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罢拍拍手,几名手持利剑的白衣灵海境内门弟子走了上来,一位长老一个的依次站立于长老身后。
“尔等现在算是罪人,故分配一名行刑官于尔等身后,待到战争结束,根据尔等贡献判断尔等是否割下尔等头颅。”
“若是战争期间,尔等还死性不改,私通护凡。”
“那你身后之人有斩立决之职。”
“若是孤的人有半分损伤,不论他是因何而死。”
“他所行刑之人也得死。”
“明白了吗。”宗主冷然道。
“是是是是!!!”舞池之中听闻此事之人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恨不得将琉璃地面磕破。
“孤还听闻,尔等家中修士并未动用……”宗主并未点透。
“是是是!!我等回去这就参战!所有修士皆听从宗主调遣!”众长老连忙道,当下也顾不上珍惜家中修士了,若是自己死了,留家中修士又有何用?!
还不如赶紧交给宗主,让他们替自己去死!
“呵,不错,滚吧。”宗主嘴角微扬道。
待到众长老逃离天宫,宗主这才走到大长老身边,轻拍他肩道:“不错。”
“你于孤还算有用。”
“那就再让你活下去。”
“大长老,希望孤未来回归上界之时,你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孤看好你。”
宗主轻笑一声,坐回自己原位,示意歌舞继续,众真传也可以离开,又让容娘上轻纱三扇,将自己遮挡起来,看不见身影。
大长老两股战战,不知是坐是立,待到走出天宫,下摆已经被尿液淋湿。
“容娘。”歌舞声音以及纱帘掩饰之下,宗主神情有些波动,问道,“你将先前我一人收服所有血灵长老麾下势力的模样记录下来了吗。”
“回少爷的话,都记录下来了”容娘眉眼含笑回道。她最是喜欢这个时候的少爷,不再是那样高高在上,反而有了些许人情味。
只是少爷想要取悦之人,容娘实在是不甚喜欢。
“那快将记录发给上界父亲,连带着这些天我一己之力让血灵混乱的事迹一同发上去……”宗主还未说完,被容娘打断道。
“少爷,这些都不着急,您是忘了我等为何要让天下混乱了吗。”容娘问道。
【作者题外话】:没写完,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