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情况?”
“对!我觉得讲故事之前交代一下人物背景比较好……特别像你们这种组合家庭,成员结构复杂,如果不先讲清楚谁是谁的话,很难明白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那你最好讲得简略一点,大家的耐心都不多了。”
“放心,我这人说话一向都很简洁,从不添油加醋!”司马北咳了两声,指了指海星道,“咱们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来……海星,村长家的小儿子,乌椰苏的忠实粉丝,外刚内柔,本来是一个快乐小少年,却因为村长阿爸被人谋害,自己还要认贼做父,心理开始扭曲,喜欢虐杀小动物,尤其是野猫,但他心里最怕的东西也是野猫……”
“胡扯!”海星撅着嘴道,“区区野猫,我怎么可能会怕……还有一点,我阿爸……”
司马北用力咳嗽一下,打断海星的话,“小孩子面子浅,不好意思承认……我懂!行了,接下来我们聊聊海燕,她不是现任村长的女儿,也不是前村长的女儿……她原本也不叫海燕,而是叫吕冬儿。”
“吕冬儿……”海星低语道,“原来阿姐叫这个名字,很好听哩!”
司马北轻叹一声,继续道,“她本该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却忽然出现在这里,还换了个名字,并且成为了十二天使团中的大天使,这里面藏着很深的隐秘,我之前一直猜不透……”
“现在也猜不透,是吧?”村长海涛冷笑道。
司马北摇了摇头,“如果我还是没猜透,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请不要用你那愚蠢的小脑瓜随意揣测我……吕冬儿为什么会变成海燕,这个就要从一只耳朵说起。”
村长海涛冷冷问道,“什么耳朵?”
司马北淡淡答道,“你家客房壁橱内的那只耳朵……龙右曾经在壁橱内摸到过,那应该是9527的耳朵。”
村长海涛嗤笑道,“你是失忆了吗……之前你已经在我家翻查过,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耳朵!”
“彼时彼刻,与眼下大有不同……当时我并不清楚你耍了什么花招,现在却是非常清晰明了。”司马北唇角微微上翘道,“要不是我在悬崖堡垒玩了几个小游戏,还真不一定能想到……你们家当然不是什么魔方房间,但那间客房也是可以移动的。与悬崖堡垒不同的是,你们家的客房不是整个房间移动,而是通过移动墙壁达到改天换地的效果。”
“我住在客房时就曾觉得不对劲,龙右离开那个房间没多久,光头小五就把我安置在那边了……但我并没有发现任何龙右留下的痕迹,间隔的时间那么短,根本来不及打扫,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龙右没有在那间房留下痕迹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间房根本不是龙右最初居住的客房……而是属于老王的。当你发现龙右可能知道了客房墙壁上有只耳朵后,你就推动客房和老王房间的墙壁,可以把你们家房屋想象成一个多阶抽屉,客房只是其中一节,把它推进秘密空间后,老王的房间自然而然就成客房,所以我才会没有在那里面找到9527的耳朵,也没有发现龙右居住的痕迹。”
司马北顿了一下,轻笑道,“龙右专门跟我说过你们屋子的特点……全木的,想来也是为了推动墙壁时,能够更加省力一些吧。”
村长海涛没有辩驳,扭头深深地看了海星一眼。
海星吐了吐舌头道,“我发誓,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是一个字都没说……”
“看来我猜得非常精准!”司马北挑了挑眉毛,“这其实不难猜,客房墙壁上大部分地方都有灰尘,但中间某处却非常干净,而且我还在那块干净地方的边缘发现了半个指纹,说明有人曾经把手按在墙壁上,还不止一次这样做,再加上墙壁下方与地面之间有缝隙,所以我推测客房的墙壁是可以移动的,村长家肯定存在着一个隐蔽空间……特别当我醒来后,有个神出鬼没的家伙跑来撩拨,更是证实了我这一猜测。”
“该醒了!”
“快逃出去!”
司马北学着当初在海燕家醒来后那名怪人的声音,表情夸张地大叫几句,瞟了一眼海星,砸吧两下嘴巴道,“有的人可能是太寂寞了,所以见到有新来的就特别兴奋……我将这种病症称之为显眼包综合症!当初龙右客居海燕家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那会儿他以为是老王修补铁锅弄出的响动,实际上却是他最害怕碰见的那人藏在海燕家里,逗耍他玩哩!”
村长海涛以为司马北说的是海星,撇了撇嘴道,“孩子嘛,总归是贪玩的……好吧,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家的墙壁上确实有只耳朵,那又怎么样呢?跟这些案子有什么关系?”
“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系,其实可能只是没有找到它们关联的那条线而已……就以客房橱壁上的耳朵来讲,我们在搞清楚它和这些命案的关系之前,首先得先弄明白几件事……”
司马北轻咳两声,悠悠然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橱柜里面?为什么没有腐化?为什么村长你要掩盖它存在的事实?想要解开这三个问题,我们必须先要知道耳朵的主人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海星忽地举起右手,激动地说道,“其实你先前都猜对了,墙上的耳朵确实属于那个保安的……而且,我还知道为什么耳朵没有腐化,因为我阿爸把那只耳朵做成了标本,粘在墙上其实是想警示一些来到我家的不速之客,不听话就会没了耳朵!”
村长海涛面色铁青地瞥了海星一眼,冷然道,“海星!你可真是和你阿姐一样啊,都喜欢胳膊肘往外拐!但你不要忘了,第一只耳朵是我的杰作,但第二只耳朵可是你造的孽!”
海星从裤兜里摸出一只软乎乎的耳朵,眨了眨眼睛道,“你是说这只耳朵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真的割下那个保安的耳朵,之前不过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演的戏罢了,你不会傻乎乎地以为我真会做那么血腥恐怖的事情吧……我可还是个孩子呀!”
村长海涛盯着海星手里的耳朵,瞪大眼睛道,“假的?”
“你还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啊,这么明显的漏洞都没发现……”司马北讥笑道,“9527完好的是右耳,而海星手上的这只是左耳,所以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啦!9527的左耳早就被你割下来贴在墙上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只左耳!”
“而你刚才的话,也已经承认自己就是割下9527耳朵的人。刑法234条,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的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你这就属于手段特别残忍的,至少十年跑不了……当然了,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犯的事情很多,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司马北三两步走到村长海涛面前,一脸肃容地接着说道,“诈骗罪,拐卖人口罪,故意伤害罪,谋杀罪……你的双手沾满血腥,你的身上罪孽深重!李树林,如果我可以审判你,一定会判你个死刑,而且必须立刻执行!”
村长海涛满脸怒容地看着司马北,沉默许久后,忽然笑了起来,“我听不懂你的话,什么诈骗罪、谋杀罪的……还有啊,我叫海涛,以前叫张涛,不是你说的什么李树林!”
司马北冷笑道,“别着急否认,我马上就会聊聊你的背景资料,内容非常丰富,证据也有很多……一定可以让你哑口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