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疑惑的看向他。
洛克子爵提议道:“不如去俱乐部看看?”
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爱丽丝今天格外高兴,所以答应了他。
俱乐部里还有一些人没走。
爱丽丝惊讶的发现,这些新成员里,居然有几个女孩儿。
“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推理出来的那个滑轮弓,已经传开了。”
洛克子爵带着她去了器材室,拿了一把和现代弓形象如出一辙的复合弓,递给了她。
“现在大家都叫它‘杀手’,很威风的名字,不是吗?”洛克子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由于“杀手”的省力和稳定性,使得力气不那么大的女孩子们,也可以学习射箭了。
俱乐部在杀人案之后,不但没有亏损,新成员反而多了起来。
不得不说,麦西亚人民的心,是真的大……
爱丽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时洛克子爵语气变了,“我给你的这一把是最大拉力六十磅的,比那些人的都要有威力。”
“他们现在都有女搭档一起射箭,只有我没有,爱丽丝,你可要和我一起,下次比赛,我们得教训教训他们!”
这话说得相当幼稚。
爱丽丝拿着弓走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呵!男人……永远都这么幼稚!
尤其像洛克子爵这种军队出身,好胜心真是出奇的强烈。
爱丽丝这样想着,浑然忘了,当初被道尔先生嘲笑枪法的时候,自己的好胜心有多强烈。
两个人在靶场玩了一会儿弓箭,就准备回去了。
本来就是下班时间来了这里,再不回去,恐怕卡罗就要担心了。
洛克子爵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明白单身女士夜里和其他男士独处,对名声不好,虽然没有进行,但还是和爱丽丝早早回去了。
……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
爱丽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童谣。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谁看到他死?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到他死。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了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为他制丧衣?
我,甲虫说,
我将为他制丧衣,
用我的针和线。
谁来为他挖坟墓?
我,猫头鹰说,
我将为他挖坟墓,
用我的锄和铲。
谁来当他的牧师?
我,乌鸦说,
我将来当他的牧师,
用我的小册子。
谁来当他的执事?
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
我将来当他的执事。
谁来秉持火把?
我,红雀说,
我马上就把它拿来,
我来秉持火把。
谁来充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谁来扶灵?
我,鸢说,
若不走夜路,
我将扶灵。
谁来负责棺罩?
我们,鹪鹩说,
夫妇俩一起,
我们将负责棺罩。
谁来唱赞美诗?
我,画眉说,
当它埋入灌木丛中,
我将唱赞美诗。
谁来敲响丧钟?
我,牛说,
因为我可以拉钟,
我来敲响丧钟。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当丧钟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空中所有的鸟都悲叹哭泣。
启事
关系人请注意,
这则启事通知,
下回鸟儿审判,
受审者为麻雀。”
这时候,城市中心的教堂,敲响了钟声。
路边卖报的男孩喊道:“卖报卖报!大法官谋杀案,本周五审判!受审者是布朗先生和林奇夫人!”
一瞬间,所有与本案相关的面孔,纷纷在爱丽丝的脑海里涌现。
放冷箭的“麻雀”布朗先生。
目睹凶杀案“苍蝇”摄影师。
取血验尸的“鱼”克顿先生。
用针筒为林奇先生制丧衣的“甲虫”汤普森医生。
……
敲响钟声的“牛”敲钟人,
发布启示的“法官”卖报男孩。
所有人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如同戏剧一样,纷纷出场。
爱丽丝忽然想起那本匿名寄过来的《鹅妈妈童谣》。
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不会的。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所有的一切不寻常,都是人在搞鬼。
但有一点是无可辩驳的,这个人,或者这个组织,一定有着极其发达的情报网。
爱丽丝首先怀疑到降神会身上。
可是阿尔法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这件事很快就被爱丽丝暂时放下了,但她心里明白,这一切,应该短期内不会结束。
也许整个温斯特的上流社会,都被这个人尽收眼底。
这些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人,也许只是被无形的命运之手操控者的傀儡罢了。
马车骨碌碌向前走着,爱丽丝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却觉得背脊发寒。
“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欧文担心的问道。
爱丽丝回过神来,“不,没有。”
“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欧文。”
可以很确定的是,夜莺事务所作为破案的人,应该不在童谣的预示范围之内。
她长舒了一口气,如果那个人按照这种方法安排凶杀案,那么她的家人根本不可能参与进来,也就是说,有可能有危险的,只有她一个人。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这一切都是巧合,是她想多了。
爱丽丝放下心来,暗自咒骂某个藏在幕后的死变态。
她心中发誓,一定要盯紧最近的案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一个拿人命当儿戏的狗东西,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到时候一定要游街!让妇女们往他的头上扔臭鸡蛋!
愤愤的下完了这种“无用的诅咒”,爱丽丝心里痛快了。
等马车到了事务所门口,爱丽丝已经彻底整理好了心情,跨进了事务所的大门。
“爱丽丝,你来了,喏,这是你的奖金。”
沃克先生递给了爱丽丝一个信封。
爱丽丝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诧异道:“这么多?这次的委托金是谁付的?”
沃克先生促狭一笑,“上院的人一起付的,据说佩里先生出的钱最多。你也知道,这次布朗先生犯了罪,佩里先生成了最可能接任大法官的人,所以……”
他给了爱丽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就笑眯眯地回了楼上。
爱丽丝把信封里的钞票拿出来看了一眼,面额都是十镑。
她又把钱数了数,一共是二十张。
嚯!
一个人给了两百镑,那整个事务所给了多少?
爱丽丝估算了一下,委托金怎么也在三千镑了。
万恶的贵族阶级!
拿来勾心斗角的钱,随随便便就是三千镑,有这个钱,还不如好好管理一下济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