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准备顺路载着几个侦探回去,比利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坐格雷厄姆警督的车,率先挤进了爱丽丝的汽车。
“我可不想坐那辆该死的破车了,我敢打赌,警察局那辆车就是用来虐待囚犯的。”
他抱怨了一句,坐进了汽车后座。
爱丽丝看着其他侦探也前后脚挤了进来,宁可在她的车里做沙丁鱼罐头,也不愿意乘格雷厄姆警督的顺风车。
本土居民自然不如爱丽丝这个外来者想得多,因此一些低档汽车自然也就没有配备暖气。
想想有的汽车,驾驶位在车棚外面,司机的手又不能离开方向盘,简直比从前的马车夫还要惨。
马伦这时候反驳了比利一句,“以前坐马车,也没看见你叫苦连天,还不是爱丽丝的车把你惯坏了。”
比利不高兴的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塞西尔先生说道:“还不是和我一个样……”
爱丽丝赶紧打开暖气,启动车子。
“水仙街附近新开了一家餐馆,我们去那里吃个晚餐再回家吧!”
其他人没什么好不答应的,都点头应好。
几人到达饭店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
“我要一份烤小牛肘、一份鹅肝酱、再来一份奶油蘑菇浓汤……”
点完了菜,爱丽丝把菜单还给侍者。
“我有点担忧,害怕科斯塔兄弟是被比尔的另一个人格杀掉的,他以前有虐杀小狗的习惯,我想你们也知道。当然,我得说这只是个猜测,还没什么证据。”侍者走远了,爱丽丝才前倾身体,对着其他人说道。
“为什么不是阿谢尔先生,他喜欢把一切都变得整齐有序,也许私底下,他是个想要把别人的脸磨平的变态呢!”比利说道。
马伦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觉得不太可能,阿谢尔先生是学心理学的,他杀人的时候应该会考虑到后果,如果是我杀了三个人,我是不会在他们的口袋里放同一花色的扑克牌的。”
“没错,这太引人注目了,想要别人不注意都难。”塞西尔先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比利不在意的摇摇头,“你们没注意吗?他是红桃3,在扑克牌里就是个什么都管不住的小牌,也许那个犯罪组织根本就没拿他当一回事。”
爱丽丝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上午还说他是个狠角色。”
“我那是单指杀人,杀人你懂吗?”
这时侍者刚好过来准备倒酒,闻言吓了一跳。
“咳,我们在彩排话剧。”爱丽丝编了个瞎话。
侍者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倒完酒就逃也似的走了。
“格林先生,感谢您的大嗓门,让我们成功的被当成了变态。”爱丽丝忍不住说了句反话。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比尔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不同于天黑之前的疲倦,此时他精神饱满。
“看来那个白痴一直在睡觉……”他轻蔑的呢喃着。
楼道里的瓦斯灯一闪一闪的,平添了一丝恐怖色彩。
“出来吧……”
一个蛊惑的声音在卡尔的耳边响起。
钥匙插在铁门上,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
索妮娅拿着手枪,一丝不敢松懈的看向卡尔走了出去。
忽然,卡尔回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等他走远了,索妮娅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许每一个饲养猛虎的人,最终都会被反噬。
……
第二天,阿谢尔先生慌里慌张的来到了警察局。
“警察先生,我的上司克莱·范德海登医生不见了。”
格雷厄姆警督早就去了侦探事务所,此时坐在阿谢尔先生面前的,是桑德警长。
“不见了?他失踪多久了?”
“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失踪,只是今天早上我发现,在我们工作室疗养的一位精神病人也不见了。”阿谢尔先生难掩担忧。
这可不是小事,桑德警长察觉了其中的蹊跷,立刻认真起来。
不过他有种预感,今天又他妈的要给哪个倒霉蛋收尸!
他带着人在范德海登医生日常会经过的路线上一路搜索。
果不其然,在邻近范德海登医生家的一条巷子里,有警察发现了他的尸体。
由于雪下了一整夜,范德海登医生的尸体被掩盖在大雪之下,如果不是警察们眼力好,兴许根本发现不了。
桑德警长叹了口气,有种难逃宿命的疲惫感。
他挥了挥手,“把他带回警局……嗯?”
他弯下腰,在尸体被搬走的位置上,捡起了一张扑克牌——方块5。
……
在圣克莱安保公司扑了个空的侦探们,和格雷厄姆警督回到了警局。
根据周围邻居所说,圣克莱安保公司几乎没有生意上门,于是最近才倒闭了。
他们没能给爱丽丝提供任何线索。
这让这家已倒闭的公司显得更加可疑。
桑德警长汇报了今天接到的案子。
“什么?又死了一个?”
好了一年的治安又忽然变差了,格雷厄姆警督脸色很不好。
“尸体还在等待检验,不过我在尸体下方发现了这个。”
桑德警长把之前捡到的扑克牌递给格雷厄姆警督。
“方块5?”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是克莱·范德海登,一名心理医生。”
“是他!”在座的侦探们都吓了一跳。
罗德尼先生率先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尸体吧。”
其他人从善如流的跟着他去了停尸房。
尸体保存的很好,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当然,尸体虽然冻僵了,但远远没有到冻成冰块的程度。
小心翼翼地脱下尸体上半身的衣服,罗德尼先生准备开始尸检了。
爱丽丝下意识翻了翻死者的上衣口袋,“嗯?这是……红桃3!”
“为什么会有两张扑克牌?”
这时桑德警长一拍头顶,“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今天来报案的人说,他们工作室走丢了一个精神病。”
“是卡尔!”爱丽丝立刻反应过来。
“死者三十八岁,身材中等,头颅被锐器刺穿,无其他致命伤……”罗德尼先生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的警察做记录。
范德海登医生外边看起来没什么损伤,只是头顶有一个方形的小伤口。
根据罗德尼先生判断,这是铁匠铺之类的地方会用的长铁钉,一根的长度比手掌还要长,缠上布条就是一件趁手的凶器。
范德海登医生被刺穿大脑,几乎是立刻毙命。
与红桃3之前的做法不同,这次凶手没有折磨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