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警督气得一拳砸中旁边的红木方桌,“所以我们就放任这个败类杀人?”
“那怎么可能。”
爱丽丝低头摆弄着手指,“他再快,也不可能总快过飞艇。”
她跺了跺脚,说道:“我会把所有小型飞艇派出来,随时待命,不论查到什么消息,我们都能立刻出发。只不过,这样大家恐怕就要单独行动了。”
任何人,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够随意杀人。
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规范人们的行为。
如果有一天,法律不能满足治安的需求,那么人们就应该把法律推到更高的位置,而不是肆意破坏它。
“扑克牌”的行为,已经是把整个麦西亚的治安当成儿戏,肆意取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麦西亚的警察从没在哪一刻,如此团结一致。
电报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每一位热心市民都在竭尽全力提供线索。
其中有一位女士,甚至准确描述了失踪的三名年轻女士的特征,表示她们是被几个东区的小乞丐引走的。
也就是说,“扑克牌”的成员里,要么有几个孩子,要么,就是有几个像孩子一样的侏儒。
“真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孩子参与这种事。”格雷厄姆警督简直被刷新了三观。
“犯罪是不分年龄的。”爱丽丝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见过的一些新闻,不由冷下了脸。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鲍恩坐在警察局的一个办公座位上,用指关节在桌面上轻敲,发出“叩叩”的声响,“如果那几个孩子是被零花钱买通的呢?也许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得到了把人引到某处的指令。”
爱丽丝眯起了眼睛,“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可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侦探们看到她帽子都不戴,就站起身往外跑,连忙追问,“你去哪?”
“去东区,在东区,还没有我爱丽丝·雪莱查不出的事情!”
她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爱丽丝风风火火的赶到东区,下令停工一天,把所有的工人都发动了起来,在东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没想到的是,还没找到孩子们的时候,他们就意外的找到了另一个人——蜷缩在废弃窝棚里的比尔。
“你怎么在这?”爱丽丝今天火气大,说话语气也很冲。
比尔瑟缩了一下,“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
“算了,跟我去警察局。”爱丽丝现在急着找孩子们,没空搭理他。
“我、我没有杀人!雪莱小姐!”
爱丽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没过刑期,按理说也该去疗养院待着。不要多想,就算你夜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要找到证据再说。”
几名强壮的工人带着比尔,迅速来到了警察局,暂时把他关押了起来。
傍晚时分,工人们终于找到了那几个孩子。
到了这时候,爱丽丝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扑克牌”还没来得及灭口。
“他们是附近的孤儿。”工人向爱丽丝汇报。
“先带回到武器工厂,任何陌生人都别想进来。”爱丽丝仍旧不敢放松警惕。
她不敢保证,暗处是否有哪个疯子正在窥视。
安顿好了孩子们,爱丽丝再三叮嘱工人,不要放任何人进去,如果有人硬闯,打了再说。
工人们由此也发现了一个现象。
那就是,平时和蔼可亲的雪莱小姐,一旦发怒,暴力因子就会在体内狂飙。
谁如果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恐怕就是嫌命长了。
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爱丽丝左手一直是紧绷状态,随时准备拔枪伤人。
如果杀手这个时候出现,首先需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成功杀人,而是他自己能不能生还……
没错,爱丽丝发怒的时候,战斗力就像堆满了怒气槽的boss一样,输出爆炸。
输出爆炸的爱丽丝此时此刻,正在马路上一路狂飙。
周围的汽车纷纷让行,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让行他们的汽车可能会当场报废。
“我那边把人找到了,比尔怎么样?问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吗?”爱丽丝下车后,立刻连珠炮似的提问道。
格雷厄姆警督摇了摇头,“他白天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而且非常困倦,十个小时里八个小时都在睡觉。”
爱丽丝抬头看一眼天空,说道:“时间正好,我们也许可以审问一下夜里的比尔,他的另一个人格肯定知道的更多。”
她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原本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利跑了出去,没过多久,拿回来一个牛皮纸包,“炸鱼薯条,吃吗?”
爱丽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接过纸包,就打开吃了起来。
周围的警察跟着犯嘀咕,从没见过富家小姐吃这种工人吃的东西。
桑德警长得意的说道:“你们懂什么,雪莱小姐和工人们关系最好了,才不在意这些。”
所以你在这得意什么劲儿?
年轻警察们腹诽一句,并不敢真的说出口。
“走吧,边吃边问,天已经黑了,我想他也该醒了。”爱丽丝一手拿着纸包,另一只手伸出来挥了挥,招呼其他人跟她一起走。
……
“这些人,是你杀的吗?”格雷厄姆警督拿出三张血淋淋的照片,给比尔看。
比尔吹了个口哨,“啧,手法真利落!”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比尔顾左右而言他,看向爱丽丝说道:“我怎么被抓紧来的?是你把那个小可爱骗进来的对吧?那个蠢货,胆子比老鼠还要小。”
爱丽丝一边吃着薯条,一边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清醒的时间没这么长,工作室里有人帮你?”
“他们不过是想拿我做实验而已,正常的人格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比尔老神在在的往座位上一靠。
“那个姓范德海登的医生,就是他指使护士,每天晚上吵醒我,减少我的睡眠时间。一开始还挺烦的,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说服了那个女人,让她偶尔放我出来。”
比尔长得还不错,确实有可能迷惑住一些女人。
“她一开始只肯让我在楼道里溜达,时间久了,她对我多了一些信任。”
“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爱丽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哦,我还用了一些小手段,她不希望我把她放我出去的事说出去,自然就会听我的,在白天给那个傻子喂安眠药,晚上放我出去。”
比尔把自己卑鄙无耻的行径,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