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我们来了。”
一只巴掌大小,脖子上系着一条蓝色围巾的纯白小鼠,骑着一只不比它大多少的小红鸟飞了过来,嘴里还兴奋的叫喊着。
在它们身后,是一个面容清秀,眉眼间与苏糖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年。
看到少年到来,苏糖给桑昭使了个眼色,桑昭便立马会意,随时注意着那人的动向。
苏糖看人到齐了,便蹲了下来,隔着面纱用手托起了祁青曼的下巴,稍稍侧开了些,凑在她身侧,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既然人到齐了,那你们就说说吧,嗜子魔兰究竟是谁种的,又是为了什么?”
苏糖的声音轻柔软糯,却异常刺人。
尤其是祁青曼和离欢,两人脸上同时闪过一丝惊慌。
“我不懂姑娘在说什么。”祁青曼反应很快,立即装出一副无辜模样。
对于她的表现,苏糖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直接松开了她。
而后看向站在对面装木头桩子的离欢,“那你呢,又怎么说?”
面对苏糖的质问,离欢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怔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
见他们二人都不承认,苏糖伸出手,安安便从小火凤身上跳了下去,站在她的手心。
苏糖看着手里那毛茸茸的小东西,恶狠狠问了一句:“东西呢?”
糟心玩意,难得装一回x,还这么不上道。
要不是这么多外人看着,苏糖早把安安摔了。
看苏糖脸色难看,安安赶忙从自己的小肚子里掏了掏,而后拿出了一个储物戒。
再一抖,苏糖手中便多了一个小小的盆栽。
那盆栽里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兰花,已经结出了花骨朵。
“既然你们都不认,那这东西就是我的咯,别说长得还挺好看。”
苏糖看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花叶,这是真心的夸赞。
她这话一出,那两人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把花给我!”
苏糖还以为,最先沉不住气的会是离欢,没想到居然是祁青曼。
她直接伸出利爪朝苏糖抓了过来。
苏糖反应自是不弱的,一个侧身便闪过了她的攻击。
见祁青曼对苏糖出手,夜千冥立即控住了她,一道黑焰将其包裹牢牢困住。
“夜千冥放开我!”祁千冥一双眼变成了血红色,几乎是咆哮出声。
“夜千冥你可知我种这花是为了什么?”
“你可知……”
祁青曼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隔空扇了一巴掌。
“本尊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夜千冥看着祁青曼,那眼神冷漠至极。
祁青曼在对上他目光的时候,那双眼里顿时就包了泪,委屈又倔强。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
许是知道夜千冥不可能放开自己,祁青曼便冲着里欢怒吼了一声。
离欢面上的表情纠结不已,终是没有对苏糖出手,而是缓步走向她。
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看了一眼拦住自己桑昭,离欢便停下了脚步,看向苏糖一字一句道:“我是你爹!”
“你是我爹,我还是你爷爷呢!”
苏糖看着离欢那张脸,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听到她这话,离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我是南鹤,南子鹤。”
离欢忍住了骂这丫头一顿的想法,沉声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他这么一说,桑昭扬在半空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苏糖看着眼前人,她此前悄悄测过离欢的骨龄,不过十七岁,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父亲,难道……
“你夺舍了这具身体?”
“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只是那株嗜子魔兰你要给我。”
“原来你在这等着呢?”苏糖一听他那话,便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把手里的花看得更紧了。
南子鹤此刻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直接跟这丫头相认好了,自己是有多不值得她信任?
南子鹤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玉葫芦,“这里面是你母亲的神识,那株嗜子魔兰就是为了复活她的。”
南子鹤方把玉葫芦扬起,玉葫芦便发起了耀眼的光芒,一直往苏糖的方向飘荡。
“我,我娘?”
苏糖摸了摸腰间的玉珏,想起了那张熟悉的脸。
许是怕她不信,南子鹤将玉葫芦用灵力托起,朝苏糖的方向递了过去。
只是才刚到一半的距离,忽然从地下窜出一个身着黑袍的不速之客,截断了玉葫芦。
来人一身黑袍,眉心有一个黑色火焰纹身。
一看装扮,便知道是魔教的人。
“放了教主并把魔兰还来,否则我就捏碎你娘的神识。”
随着魔修话落,四周各处忽然窜出了许多黑袍魔修,看来都是隐藏已久。
苏糖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那双眼睛与夜千冥有三分像的魔修,嘴角微微上扬。
下一刻,长剑出鞘,一剑劈下了他的手臂。
苏糖稳稳接住从断臂里掉下来的玉葫芦,再一个闪身直接抹了那魔修的脖子。
“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飙出的鲜红点缀在苏糖雪白的小脸上,为她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静,现在死一般的寂静。
许是谁都没想到,苏糖会这般果断的出手。
将他们包围住的魔修看着这个粉白衣裙,长相甜美可人的小姑娘,顿时有了一种他们被她包围的错觉。
事实上,他们的感觉没有错,因为下一秒,那少女便犹如杀神现世。
鬼魅的身影游走在邪修之中,所到之处躺倒一片。
鲜红在她粉白的裙摆印上一朵朵红梅。
不过片刻,苏糖便回到了目瞪口呆的祁青曼面前。
苏糖目光嫌恶的看着长剑上的鲜红,软绵的声音落入了众人耳中,“你听过一句话?”
“什……什么?”
祁青曼声音颤抖,眼前的小姑娘明明长得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样,身上传来的威势,却比夜千冥更甚。
她不由心生恐惧。
“坏人,死于话多。”
苏糖说完这话,提剑便朝着祁青曼刺了过去。
“女儿,别,别杀她!”
南子鹤的声音显然是晚了一步,苏糖的剑已经穿透了祁青曼的喉咙。
鲜血顺着长剑滑了出来,滴落在地上,染红了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