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清风,朗月。”傅桓晔轻轻搂着白璇肩膀,眼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清风徐来,朗月在天,我只希望孩子们能够平安幸福,潇洒快乐地过一生,不希望他们有太多的牵绊,也不希望他们身上背负太多。”
白璇微微点头:“好,都听你的。”
白璇没和傅桓晔说什么家国重任,没说什么将来要如何培养孩子,她是一位铁血将军,以家国天下为己任。
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也的确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平安快乐。
至于孩子们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傅桓晔也知道,哪怕他给孩子们取最自由自得的名字,他们也摆脱不开身上的重担。
身为萧王和虎威大将军的孩子,他们天生注定了不一般。
朗月清风,潇洒人生,不过是他作为父亲的美好希冀罢了。
傅桓晔不会想到,两个孩子早已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血统,更是在日后的时间里,在身边环境的熏陶下,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肩上重担,也一步一步,走向了父母所向披靡的征伐之路。
房间里逐渐传来笑声,等在门口的清羽和小桔不禁相视而笑。
白璇顺利生产的消息,传回上京,皇帝将皇位传给太子齐月杀的圣旨,也早就传回了上京,只慕容月杀一直搁置着没动。
白璇再次写信,要魏国公督促太子登基,并说明眼下魏国大军虽然已经撤退,但大周和魏国之间的战事还没有停止。
白璇总揽军中大事,魏国公不便过问其中细情,但朝中之事,他还是得好好督促。
陛下圣旨早已传回,魏国公也已经阅过,要太子齐月杀即刻登基为帝。
魏国公经过这一年以来的考察,也发现这位性情虽然阴晴不定,但处理国事丝毫不马虎的太子,是陛下所有皇子中,最适合登基为帝的一个皇子。
九皇子原本也是合适人选,但九皇子毕竟太小,无法处理国家大事。
这一日,魏国公亲自进宫觐见太子,谏言道:“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已经退位,并下旨由你继承皇位,虎威大将军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当以国事为重,不必等大军班师回朝,先行登基为帝,稳定朝局……”
魏国公极尽一切可能,说服这位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太子。
末了,却听慕容月杀淡淡道:“一切按虎威大将军的意思办。”
魏国公不禁一阵惊讶,连连应声:“是,老臣这就会同姜丞相和礼部,准备新皇登基大典。”
魏国公原本想拉着姜让一起来的,但担心事情未定,若是太子拒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也就自己先来探探口风,没想到太子竟然一口答应了。
忽然之间,魏国公觉得眼前新皇,又比他一年前所见,有了不小的变化。
慕容月杀轻轻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淡淡道:“登基仪式从简,勿要太过劳民伤财。”
魏国公心中很是感奋,连声高呼:“太子殿下英明。”
眼下大周正是战乱之际,国中大局虽然已经稳定,但毕竟刚刚经历过战乱,逃难的难民们都还未安定下来。
新皇如此体恤百姓,简直是大周之幸。
慕容月杀垂眸看着手中刚刚阅览过的奏折,轻声开口:“另外,户部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白府三爷白鹤宇捐献名下数不清的财产,以资助我国讨伐魏国,国公大人回头会同户部查看一下,清点一下这些资产,全数送到边关。”
“是。”魏国公不禁微微一愣,数不清的财产是多少?
魏国公知道白三爷便是白璇的三叔,一直从商,名下有些资产也不奇怪,但还不知道白三爷是江南首富。
等他清点白三爷捐赠的资产,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白三爷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名下财产可抵得上大周半个国库。
魏国公实在没想到,这么多资产,白鹤宇说捐就捐了。
旬日之后,新皇登基大典筹备完毕,新皇登基的消息昭告天下。
登基大典这一日,慕容月杀将太上皇的两道圣旨,原封不动地公诸于天下。
大周举国震惊,白府上下也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三小姐竟然能获如此皇恩浩荡。
白璇不但被封为天璇公主,还终身手握龙头金鞭,匡扶社稷,更是手握军政大权,能够废立皇帝。
大周哄翁议论之声四起,新皇却对此置之不理,还进一步加封:“天璇公主原为皇子师,负责教授九皇子,今朕旨意,天璇公主回朝之后,继续教授九皇子学习。”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周文武百官跪拜行大礼,对着一身帝王服饰的慕容月杀齐声高呼。
大周新月元年,新皇齐月杀登基为帝。
新皇的旨意很快传到了边关,众人没觉得这道圣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白璇拿着这道圣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轻轻握着胸口的平安符,第一次觉得内心有了几分不安稳。
但很快,边关的军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至此,大周和魏国大军在北阳郡僵持了已有三月时间。
寒冬已经过去,春日艳阳高照,冰封的河流解了冻,万物开始复苏。
大周边关的流民逐渐返回家乡,准备春耕。
就在这时,上京粮草悉数运到。
白璇亲自出马,发动了大周有史以来,第一次对魏国的大攻击。
魏国北阳郡在静默了一个冬天之后,忽然战火纷飞,大周的军队整齐肃然,开到了北阳郡一带,将北阳郡周围城池尽数攻占。
同时,白璇带着大周新军,以白铭和秦司阳为副将,林虎和苏锦成分率两支轻骑兵侧翼游走,弓弩营,军械营,将高大云梯,战车,霹雳雷,以及土火炮,尽数开到城楼下。
魏国大军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一时之间,人人惊恐万状。
城楼上守军立即将消息禀报给了魏瀚,魏瀚面无表情,如同麻木了一般。
这三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这一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真到了这一日,会是怎样的情景?
“白璇亲自来了?”魏瀚望着守军侍卫,平静地问出一句。
侍卫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回道:“是,打着大周虎威大将军的名号,就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