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昊然被白璇给打怕了,也不敢再折腾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就招供了。
“我是由薛文昱牵的线,在城南一座废弃宅子里,给了相府二管家十万两银票,还有许多珍贵的宝物。
“那二管家中等身材,长得肥头大耳的,也没给我什么凭证,但是说看在薛大公子和忠勇侯面上,一定会帮我把事情办成,他还说,这世上就没有他家相爷做不成的事。”
了解相府的人都知道,相府有四个管家。
其中,大管家手底下管着二管家、三管家和四管家,大管家不出门,其他管家经常在外走动。
冯昊然提到二管家,一看就对相府很是了解。
徐清彦满面阴沉,冷冷盯了冯昊然一眼:“陛下,这冯昊然满口胡言,污蔑于臣,还请陛下明察。”
“徐丞相稍安勿躁。”白璇抬眸看向徐清彦,神色清冷道,“清者自清,冯昊然说的只是你相府的二管家,没说你,徐丞相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徐清彦深呼吸口气,脸色难看至极。
这白璇今天是和他过不去了。
徐清彦一拂长袖:“也是,有可能是府上人借着本相的名头兴风作浪。”
白璇唇角轻勾,没理会徐清彦,看向冯昊然道:“你都给了些什么珍贵宝物给那位二管家?”
“有不少呢,其中,最贵重的有一尊二尺来高的金佛,还有一个玉蟾蜍,一把宝剑,以及一座金塔。”
就在这时,被冯昊然欺骗的百姓之中,有一位少年公子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这个玉蟾蜍是冯昊然从草民手上骗走的,是用珍贵的血玉做的,是草民家中的传家之宝,冯昊然说借用一下,结果带着玉蟾蜍跑了,我爹知道后,险些没打断我的腿。”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冯昊然可真是个天大的骗子,居然连人家的传家宝也骗。
徐清彦眸光深沉,开口说道:“本相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白三小姐若是想查我府上的人,本相立刻就叫那二管家过来?”
“不必着急。”
白璇让人将冯昊然眼睛蒙住,耳朵堵住,将武榜眼放开。
武榜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
白璇走到武榜眼跟前,冷冷开口:“冯昊然已经招了,你还不招吗?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武榜眼的?”
徐清彦在旁斥道:“快说!你是不是贿赂了李……”
“徐丞相,是我审,还是你审?”白璇周身气势一变,毫不客气地打断徐清彦,“你三番两次打断审案,到底想做什么?”
徐清彦面色一沉,正要开口,只听皇帝语气冰冷地说道:“徐丞相,既然是白璇审案,你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是,陛下。”徐清彦嘴唇抽动,应声道。
白璇再次看向武榜眼道:“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武榜眼的?”
武榜眼犹豫着说道:“我……我……”
空气中“啪”的一声,发出一道闷响。
白璇手中鞭子横扫出去,直接打在了武榜眼身上。
白璇冷冷盯着武榜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虽然罪大恶极,但没像冯昊然一样骗取百姓钱财,老实招供的话,陛下宽恕,罪不至死,但如果不说实话,升级为欺君之罪,你家里人可就要受到牵连了。”
武榜眼挨了一鞭子,痛得面色一阵扭曲。
一听到有可能会连累家里人,连忙招供道:“我是带了八万两银票进了相府,私底下把银票都给了相府的三管家,三管家信誓旦旦地保证会让我当上武榜眼。”
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相府的管家,真是一个个都胆大包天啊!
皇帝面色阴沉着,没说什么,浑身却透着一股子冷意。
徐清彦铁青着一张脸,开口说道:“没想到本相府上的管家,竟然一个个如此放肆,竟敢瞒着本相行贪污受贿之事。”
白璇冷哼一声,又让人将武榜眼眼睛重新蒙起来,放了武探花,同样问了武探花这个问题。
武探花先前就感觉到有两道鞭子从身旁甩过,冷风呼呼,还听到惨叫声。
这会儿看到冯昊然和武榜眼身上衣服都被鞭子打破了,露出可怕的鞭痕,直接就不挣扎了。
“我找到了相府的四管家,一天晚上请他在明月酒楼里吃的饭,偷偷给了他一箱金条,他本来承诺让我当武状元的,结果最后还是成了武探花。”
他现在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是武探花,要不然,当初宫宴之上被白璇揍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皇帝面色愈发深沉,好啊,好啊,徐家这不是卖官鬻爵是什么?
徐清彦眼角颤动,极力保持着镇定,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动。
“好啊!没想到我相府的家奴,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情,陛下,还请陛下降罪于他们,臣绝无二话。”
白璇冷笑一声,神色冷漠道:“徐丞相真当我们是傻子呢?此等大事,就算真是相府下人背着你干的,你也不可能没罪。”
“本相没说自己无罪。”徐清彦冷冷盯了白璇一眼,跪在地上道,“陛下,臣识人不明,用错了管家,的确有罪,但他们受贿一事,臣的确毫不知情啊。”
“徐丞相知不知情,还不好说。”
白璇神色冰冷,让人将一旁蒙着眼睛,堵着耳朵的李侍郎给放了。
白璇看着正抬手适应光线的李云康,厉声问道:“李侍郎,冯昊然已经招了,说是在你家里给了你二十万两银票,让你求徐丞相帮他当上武状元,可有此事?”
李云康想也没想,连声道:“有,有有有,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徐清彦脸都绿了,白璇这妖女在这儿,他想找个人顶罪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