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林雪宜讳莫如深的往事,并没有杨飞想的那么复杂。
三年前,林雪宜接手了兰亭酒店。
在一个大风大雨的晚上,她救了一个被车祸撞断腿,并且昏迷不醒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很气派,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不过林雪宜没有多想。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遇到受伤的小猫小狗,都不会置之不理。
当然更没有放弃这个年轻人的道理。
年轻人经过医院的诊断包扎,他恢复得很快。
半个月之后,年轻人恢复了健康。
而这期间,都是林雪宜照顾他。
他说自己没有去处,便到酒店之中,当了一名杂工。
一来挣工资赔林雪宜的医药费,二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但是,很快的,林雪宜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
他长相英俊,见多识广,风度翩翩,特别逗女孩子喜欢。
不知道为了真爱还是报恩的心理,年轻人开始疯狂地追求林雪宜。
林雪宜对这个年轻人,却没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年轻人的眼神,特别邪气。
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林雪宜女人天生的敏感,救了她。
她救下的这个年轻人,便是省城孙家的嫡系公子,孙伟仁。
孙公子!
孙伟仁接近林雪宜,结果屡次被拒。
一直到他亮明了身份,言明要娶林雪宜过门。
林雪宜干脆把他赶出了兰亭酒店。
孙伟仁英俊的脸,显赫的家世,加上他对女人的心理,无比熟稔。
这个年少多金,知情识趣的豪门少爷。
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数女人疯狂追逐的目标。
然而,在林雪宜这里,他却屡次被拒。
等他亮明身份,向林雪宜示爱的时候,却被林雪宜干脆赶出兰亭酒店。
这屈辱和挫折,让孙伟仁的心理,产生了畸形的变化。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到了最后,孙伟仁干脆下了狠心。
他给林雪宜下了药,准备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林雪宜的弟弟林子回家探亲,识破了孙伟仁的奸计。
暴怒的林子,把孙伟仁的四肢打断,丢出了酒店。
那个大风大雨的夜晚过后,孙伟仁对林雪宜的感情,就彻底变了味儿。
他变得西斯底里,不可理喻。
如果孙伟仁动用家族势力,想弄垮兰亭酒店,也就是一两个电话的事情。
可他硬生生把这件事压住了。
就连林雪宜,也不知道这个恶魔,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这件事,也给林雪宜留下了极度不良的心理阴影。
她在这些年,都不敢再相信男人,也不考虑婚姻的问题。
杨飞听着林雪宜说着往事,心潮起伏。
现在他总算明白,林子的担忧了。
难怪林子的临终遗言,就是要自己到燕南市,保护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杨飞隐隐觉得。
孙伟仁的心思,远远没有林雪宜说得那么简单。
故事说完,宾利车也开到了兰亭酒店门前。
杨飞停好车子,为林雪宜打开车门。
两人款款走进酒店。
一进酒店大厅,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就迎了上来。
这女子大约二十八九岁,披着黑色大衣,容颜保养得十分好。
不过,她白嫩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焦灼之意。
在她的身后,一个精悍干瘦的男子,紧紧跟着。
杨飞一见那个汉子,就愣了一下。
这个男子,他在银座大厦电梯门口见过。
他邀请杨飞见所谓的主人,却被杨飞毫不客气地一口拒绝了。
没有想到,他们又找到这里来了。
李红在一旁,一脸的无奈。
“飞哥,他们非要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杨飞微微颌首,示意李红去忙。
他转过身,淡淡地说:“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珠圆玉润的女子,不卑不亢地伸出手来,和杨飞握手。
她苍白的脸色虽然有些憔悴,却依然波澜不惊。
“你好,飞哥,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认识了,我叫张丽芳,是清泉石上流浴场的老板娘。”
“什么,你就是张丽芳?”
杨飞和林雪宜都吓了一跳。
传说之中,武威的老婆,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没有想到,这么年轻貌美。
从她把清泉石上流浴场,丢到拍卖行拍卖,不动声色地置身事外。
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精明和厉害来。
张丽芳和杨飞握手完毕,又和林雪宜握手。
她欣赏地看着林雪宜:“妹妹,你真漂亮。”
她的眼眸之中,不卑不亢又带着真诚之意,很快就赢得了林雪宜的好感。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拍卖行的尾款,我们已经全部结清了……”
张丽芳摇了摇手,转身看了一下周围。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两位商量,能不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咱们谈一谈?”
林雪宜看了杨飞一眼。
杨飞嗯了一声,客气地说:“上楼吧,上楼找个安静的房间,咱们再聊。”
林雪宜拿钥匙,开了一个房间。
张丽芳让精悍汉子把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拎了进来。
然后让他在门外守着。
她也不拖泥带水,当着林雪宜和杨飞的面,打开了行李箱。
只见箱子之中,全都是一捆捆百元大钞,满满一箱。
杨飞和林雪宜都吓了一跳。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惊疑不定。
张丽芳关上箱子,轻轻地说。
“不怕两人笑话,我到这里找二位,却是避难来了。”
“武威死后,他以前得罪过的仇人,还有觊觎他遗产的家伙。”
“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全都找上了我。”
“我孤儿寡妇的,被人逼得无路可走了,只能求飞哥救命了。”
她圆润的脸,全都是黯然之意。
“清泉石上流浴场落在两位的手中,我很高兴。”
“如果落在孔二虎和李顺的手中,我想干干净净拿走一千万,恐怕还不好说。”
“我知道两位是干干净净的生意人,也不累及两位。”
“我只希望能在兰亭酒店中,能有个栖身之所。”
“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我的哥哥就会前来接我,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两位了。”
她说完,将行李箱往前一推。
“我知道这事不容易,会给两位带来很多麻烦。”
“这两百万,算是我一点心意,请两位收下吧。”
“等我哥哥来了,他还会感谢你们两位。”
杨飞沉吟了一下,问了一句。
“我能不能问一声,你哥的名号?”
张丽芳犹豫了一下,说:“我哥是军人,他的部队我不知道番号。”
“他也从来不说部队的情况,不过他的战友,都叫他狂刀。”
“什么,狂刀……”
杨飞险些失声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