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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浅笑着挥手弹去,又伸手温柔的擦了擦阿川脸上泪珠。
只听她接着一边抽泣一边自嘲道:“唐斯年,你说我他吗的背不背?
我是上刀山下油锅,千锤百炼终于能跟你在一起了,你转身就不要我了,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啊?你告诉告诉我?我到底还得怎么做啊?
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啊!”
屋子里面有很多人,段秋寒、山鬼、狸猫、还有其余的手下和保姆。
人这么多,却非常非常的安静。
大家只能听到女生委屈的哭诉。
赵姨偷偷的在角落里跟着抹眼泪,听下来真的是太难了。
但是这一年里唐先生每晚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看着也着实不容易。
唐斯年猩红的眸子看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每一帧都不想错过。
他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时,他笑着说:“阿川。我累了。
我想你也累了,对不对?
我唐斯年承认,我输给你了,你赢了。
好了吗?
能收手了吗?
能把你的小心思放下了吗?
可以吗?”
阿川听后突然在他面前愣了,连哭声都暂停了。
他说,他累了。
他说,他输了。
他说,收手吧。
他说,可以吗。
他哭了,而她却笑了。
阿川想了想从唐斯年的身上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可以。
我不缠着你了,嗯,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想停留。
他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声:
“阿川。”
他叫。
“阿川。”
她依旧如以前一般听话的立刻站住了脚,但是却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勇气。
她微低着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掉落。
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好几瓣。
段秋寒此刻就站在她的对面,将她痛彻心扉的难过如数的收入在了眼中。
“喜欢现在的工作吗?”唐斯年轻声的问。
她没有回答。
“留我身边吧,跟狸猫一样,偶尔回伽仕去看看,那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
她依旧没回答,抬着步子匆忙的离开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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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山鬼叹气着从沙发上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去,别再出点什么事。”
唐斯年同意的挥了挥手。
段秋寒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才找地方坐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大哥,你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唐斯年沉默着没回答。
段秋寒继续问道:“那你在这别扭什么呢?
你瞧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生的眼泪能是这么掉下来的,看着太揪心了。
大哥,我劝你别再浪费时间了,你要是不喜欢她,你绝对不会留下她的,留她在这边不也是怕跟着山鬼出事吗。”
唐斯年依旧没有说话,起身上了二楼。
段秋寒自己孤独的坐在一楼,与可爱的AK对视。
AK歪了一下头好像在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段秋寒冲着它说道:你爸比可真的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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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年回到卧室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身子依靠在床旁。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里面是一沓相片。
每一张上的面孔,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
有她,
风情万种的婉笑。
千娇百媚的仪态。
清纯秀气的气质。
调皮搞怪的表情。
还有,阴险狡诈的目光。
各个表情,各个模样他全部都有。
唯独没见过她今日的模样,
像个孩子一样纯净委屈的模样。
这些照片他曾在深夜里反复的看过无数次,每一次看时他都在想,等什么时候阿川能将自己完全放心的交给他时,他一定不会负她。
但她仿佛从来都没有过。
哪怕一次。
唐斯年说他自己输了,不实在反讽或是刺激阿川。
他真的觉得自己输了。
当日阿川出狱,所有人起哄叫她大嫂的时候,她瞬间便泪目了。
她低头吻他,他心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明明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只要她当时肯及时的说出来,那么所有人便有时间处理后面的突袭。
而阿川却用自己的身体向他证明,她不怕。
她这种不要命的性格,他怕了。
她为自己挡枪,替自己去死,他真的比谁都疼。
不是非要故意去这么想她,是事实本就如此。
唐斯年输了,输在他没有那个女人狠。
他也是真的累了,累在这个女人永远只会用最极端的办法来面对他。
而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她求自己帮她找余修。
余修可以救她,一次又一次。
而救她的那个人,却从来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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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从雅颂出来便在路上走,一直走一直走,山鬼在她身后一路路的跟。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山鬼更不知道她要去哪儿。
山鬼走不动了,在身后喊她:“觅姐,走,鬼哥请你喝酒,怎么样?”
阿川站住了脚回头,“我很能喝。”
山鬼无奈的笑了,问道:“你怕我请不起?”
阿川摇头,“我怕我没怎么地呢,你先喝多了。”
山鬼了解般的点了点头,“好,走,去伽仕,把梦醒时分和老三都叫着,我们五个陪你,你看行不行?”
阿川委屈的瘪着嘴,眼含泪光的点了点头。
段秋寒接到电话的时候,梦醒哥俩已经倒下了。
阿川这回也不用藏了,吃饭前在休息室洗了个澡把假发摘了下来。
他们吃完饭去四楼KTV的时候才叫段秋寒过来。
段秋寒看着呆在角落里的人笑的有些虚,阿川多能喝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个人能放倒一屋子男人。
但是那么能喝的她,今天却醉了。
没装。
是真的醉了。
她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说:
“唐斯年这个万年老王八精,
老娘才他妈不喜欢你呢!
段秋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触唐斯年吗?
你知道吗?”
段秋寒摇了摇头。
问:为什么啊?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爱的人是余修。
哎,说了你们也不懂,来,喝酒。”
段秋寒心里一紧,操。
他又他妈惹祸了。
他进门时便给唐斯年打了电话,心思能让他听点感人的酒后肺腑之言。
结果,这都他妈哪跟哪儿啊?
阿川你他妈在这说什么呢?
他现在挂还来不来得及了?
啊?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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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刚喝了两杯,唐斯年便冷着脸踢门进来了。
段秋寒立即扶额,勇于承认自己是个猪队友。
阿川的目光看向唐斯年,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又探着头向门口的地方仔细的看了看。
诶?好像还真的是啊!
她瞬间眼睛一亮,挥舞双手喊道:唐斯年。
唐斯年微笑着走上前,手刚要从风衣的口袋里抻出来,段秋寒一下子扑了上去。
“大哥,大哥,别的,别的。”
“滚。”
此时他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温度。
连平时的彬彬有礼,都不愿意再装一丝一毫。
他走近阿川,拽着衣领将人直接提了起来。
阿川瞬间醒了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人带走了。
她问了一路:你干嘛呀?
唐斯年也不说话,只不过表情看起来异常的可怕。
唐斯年带她回了雅颂大院,将人直接关到了他的卧室,又下一楼去取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再次进来时,阿川才知道害怕。
她从来没见过唐斯年这样的表情,比地狱的鬼吓人一万倍。
不,十万倍。
阿川坐在地上,唐斯年向前走一步,她便向后退一步。
她拼命的摇头,心里仿佛有种自己今晚可能就要栽这的错觉。
“阿川,喝了酒才能说实话,对吗?”
她继续不停的摇头,惊慌失措到几乎忘了哭忘了求饶忘了撒娇耍赖,能用的招数几乎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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