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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奴听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大步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打开,窗户也打开通风,屋子里瞬间便亮了起来。
糜媚已经是近万年的鬼仙,自然是不怕阳光,其余的人也都没什么反应。
唯独张洁畏惧着往后退,此时脸色更加的难看。
在她一直后退的瞬间被祝怨挡住,她撞到祝怨的身上,几乎无路可退。
祝怨的声音阴冷的响起,“走什么?看到阳光又能怎么样?害怕?”
张洁看着祝怨勾唇婉笑的脸,心里比看见烈日还要害怕!
她在这一刻僵硬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祝怨见她不吭声,继续说道:“这都是你心里的恐惧,她不在,你怕什么阳光!”
祝怨转头看了看屋内的环境,屋子不算很大也就六十平方左右。
餐桌就摆在客厅,客厅中间有一个简易的沙发,餐桌上和茶几上的外卖盒子丢的到处都是,发霉的发霉,有的腐肉已经生了蛆。
祝怨翻了个大白眼,叹了口气问道:“垃圾袋有没有?“
张洁麻木的点头,“有,我去拿。”
几个人谁也没站在原地看热闹,纷纷伸手将卫生简单打扫了一下,这样大家接下来谈的也能舒心一些。
她们光打扫卫生就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糜媚坐在窗台上嘲笑道:“阿姐现在心竟然变得这般软了,抓鬼还送保洁服务,真是越来越像贤妻了!”
祝怨朝她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不打扫怎么办?让她坐在垃圾堆里吗?
她的旗袍很贵的好不好?
张洁只是稍稍的扫了下地,就已经累的满身虚汗,额头边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汗迹。
祝怨干的活最多,她性子急伸手快,眼里有活能干就干了,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后,也累的有些微喘。
张洁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矿泉水,放在了茶几上,愧疚的说道:“家里没有别的,只有这个,大家喝一些吧!”
祝怨连碰得意思都没有,从包里拿出一支黑色的细杆烟来,鎏金宝石打火机瞬间点燃,她吐着烟雾慢悠悠的对张洁问道:“我直接开门见山,好久没做这些家务活有些累,没时间逗嘴皮子。
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和那个女鬼到底什么关系。“
祝怨的语气十分轻缓,可眸子里的光亮可是异常的狠厉。
张洁有些紧张,十指交叉的绞在一起,用力的咬着下嘴唇,想了几秒。
“我们是朋友...”
祝怨蹙眉打断她的话,“挑干货说。你怎么惹她了!”
张洁的眼睛左右来回的转,似乎在想说和不想说之间犹豫。
轻奴对她刻意的提醒道:“什么事都没有命重要!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张洁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缓缓的说出了口,“我确实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可是我们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收手!”
她说到这里时,心里上有些承受不住的大哭起来。
祝怨一支烟抽完,她还在那边自顾自的抽泣。
王永香不悦的的对她问道:“你当时怎么没和我说你们有仇呢?你不是说你们是好朋友吗?”
张洁眼睛猩红的看向她,“对不起,香姨,我当时撒谎了,我们之前确实是好朋友,但最后...”
王永香听后为之气愤,但气愤之余她又感叹祝怨的手段。
在她们来之前,祝怨应该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现在竟然能用三两句话,便可以让张洁说出实话,这些自己都做不到也看不出。
祝怨接着她的话说道:“你想跟鬼来讲道理,你怕不是疯了吧?”
张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不解的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她到底想怎么样?
她已经害死了两个,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
两个...
这个情况王永香之前也没有提及过。
轻奴蹙眉问道:“什么两个?哪两个?”
张洁深吸了口气,对她们说道:“她叫李婉婷。
我们在小时候就是好朋友,然后一起来这边打工,我们以前一直住在一起,就是住在这里。
要说这件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候婉婷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在一家外企公司上班,做文秘的工作。
我那时候恰好刚刚失业,哪哪都不顺,她还总是劝我没关系,就算是以后我一直都没有工作,她也愿意养着我。
我真的拿她当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们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很好的...”
张洁说到这里双手捂面再次痛哭失声,祝怨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心里一定压着巨大的愧疚,不然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连讲出来都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听张洁的诉说,这个李婉婷应该会是一个蛮不错的女孩子。
至少没有嫌弃朋友,还愿意安慰她,照顾她。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因果,你欠人家的...得还。
张洁哭够了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那时候她在公司交了一个男朋友,叫陈凯。
陈凯跟她回来过几次,这屋子你们也看见了,就一间卧室,陈凯跟她回来的时候,我便睡这个小沙发。
陈凯平时人很随和,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忌讳,一来二去便也熟识了起来。
有一次...婉婷生病了。
那晚她发烧,烧的迷迷糊糊,陈凯便没有走,准备留下来照顾她。
后来…半夜他从卧室出来,我们一时冲动做了对不起婉婷的事...
就是那晚错误的开始,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凯和我私下里偷偷摸摸的联系,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一次已经够了,竟然还和那个男人联系,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
最后婉婷知道了,我们两个人当时大打出手。
她那段时间很抑郁,无论我怎么认错怎么和她发誓,她依旧不肯原谅我。
直到她离开这个世间,也是因为我。
我…怀孕了,这件事给她加重了打击,所以....
她就从客厅的窗子跳了出去,就在我眼前。
她含恨而死。
因为我,其实我也该死,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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