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还记得洛基吗?”
蓝玦点头,楚萱知道洛基的存在这一点她并不意外,作为神,楚萱知道她在游戏里的所有动向。
“只有被神选中的玩家才会获得神赐印记,拥有神位传承的资格。”楚萱,“当然不是所有神赐印记都能传承神位,比如我赐予你的‘青铜树枝’就没有传承意义,只有守护效果,而邪神洛基赐予你的‘永恒之火’就存在神位传承。”
蓝玦有种无意中打开了通往新世界大门的觉悟:“所以,我是被洛基选中继承他神位的玩家?”
楚萱点点头。
早在系统提示蓝玦获得第二枚神赐印记的时候,她就猜到洛基是神而非npc。
“厉害了我的系统,玩游戏还能成神。”蓝玦开玩笑道,“那咱俩以后可就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楚萱抿嘴笑着在纸上写道:“你是邪神,跟我们正义之神不同道。”
“什么呀!我也要当正义之神。”蓝玦噘着嘴看楚萱。
楚萱宠溺揉乱她的头发,写道:“邪神可比正义之神强多了,是唯一能与主神抗衡的存在。”
“主神是谁?”蓝玦问。
话音刚落,楚萱的脸一瞬间血色尽褪,她握着笔的手开始颤抖。
蓝玦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透露的东西太多了,有点……不舒服。”楚萱落笔的速度变快,字迹歪歪扭扭,“阿玦,获得继承神位资格和继承神位是两回事,你必须在十级段位以内完成副线任务,才能顺利继承邪神。”
恐怖游戏里玩家段位上限为百级,从第一个常规副本开始算起,每通关一个副本就能升一级。
拥有神位继承资格的玩家,满十级就可以继承神位,但这十级的质量取决于副本的等级,等级越高获得神力越高。
通关十个丙级副本继承神位和通关十个丁级副本继承神位后的力量相差悬殊。
蓝玦看她脸色越来越差,身子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她穿着宽大校服站在楼顶的那个画面忽然浮现在蓝玦脑海中:“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她在副线任务四字下面画了一条横线,示意蓝玦看重点。
蓝玦微微蹙眉,副线任务这个概念还是某次楚萱说出“游戏规则”这几个字后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没想到这种概念竟真的存在。
“我的副线任务是,寻找记忆?”蓝玦问。
“对”楚萱写道,“必须在十级段位之内完全找回两年前的记忆,这个副本结束后,你还有九个副本的时间。”
副线任务其实就是一个玩家在恐怖游戏里想要获得某种精神上或物质上的欲望,比如记忆、比如梦想、比如爱情、比如积分、技能、力量等等。
要不要完成看玩家自己,但像蓝玦这种有神位继承的就一定要去完成。
“可我毫无头绪啊!”蓝玦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她此刻看楚萱的眼神就好像看数学老师,“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蓝玦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游戏规则限制着楚萱,让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楚萱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写道:“我可以告诉你,但这跟你亲自找回完全不一样,这相当于作弊,会影响你神位继承,即便成了邪神,也是低级神,在邪神的历史上……”
“好了!”蓝玦握住她飞快运笔的手。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神位,我做人都还没做明白为什么要做神?”蓝玦莫名有点急躁,感觉楚萱总是藏着好多事,总有一些东西隔在她们之间,“我更关心丢失的记忆,我们之间一定有很长一段故事。”
虽然这确实是蓝玦的心声,但她差点没把“我想作弊”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楚萱:“没关系的,这个副本结束了,你还有九个副本的时间,慢慢就会有头绪了,别着急。”
蓝玦:“……”
很显然,楚萱在顾左右而言他,以这种方式告诉她,必须要完成副线任务。
可她在新人副本里试过了,她的失忆症很顽固,无药可救的那种。
楚萱是唯一一个与副线任务有关的人,她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或者精神值下降产生幻觉的幻境里出现。
当她在幻境里出现时,会伴随着一部分记忆碎片,这些碎片很关键,能帮助蓝玦恢复记忆。
然而,记忆碎片她看过两次,一次是穿着校服的楚萱从宿舍楼顶跳下,一次是楚萱为救自己被大货车撞飞。
但即便画面感如此强烈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看着那些有她和蓝玦参与过的碎片,却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一切感动和难过都只是人性的本能。
“快回去吧!你的伙伴需要你。”楚萱飞快写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得走了。”
楚萱柔软的手掌抚上她的眉心。
蓝玦知道这是要把她送回到游戏地图去的意思,可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
比如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里丢失的记忆可以在虚拟世界里找到,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存在着什么联系?
比如她的那些队友们为什么对桐城比她还熟?蓝玦好几次听到林格和奈雪聊天时提到桐城某些街区。
不过最后蓝玦却鬼使神差的举起胸前的玉石断戒问楚萱:“这是我的游戏管理器,但我不确定它是不是我的东西,五年前凭空出现在我裤兜里。”
“断开了?”楚萱叹了声气,她伸出另一只手,一枚完好无损一模一样的玉戒出现在她手心,“它们原本是一对的。”
话音刚落,楚萱的身体变得透明。
蓝玦皱眉,结合楚萱一贯救完人就走的作风来看,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游戏规则”对楚萱的限制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你不能出现太久,也不能透露太多信息,对吧?”
楚萱露出一个笑容,指尖落在她眉心处。
下一刻,蓝玦回到了云岳工厂。
办公楼下有两个抱在一起的“血人”,两人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另一个更是气若游丝,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