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刮来,黑泽铃化作数据点随风飘散。
楚辞依旧站在宽敞的阳台上,捧着血淋淋的心脏,面带微笑。
他当然不是楚辞凝聚出来的实体。
与此同时,十二层楼下蓝玦四分五裂的身体开始拼凑成一具完整的人体,就连地上的血泊也消失了。
沈泉死了,她把自己的心脏从体内剖出来,放进蓝玦破碎的身体里,就像初代鬼王将弥子器官植入她体内一样。
初代鬼王的弥子器官是肺,植入她体内就转移到了心脏,心脏成了沈泉的弥子器官,现在蓝玦成了第三代鬼王。
蓝玦缓缓睁开眼睛,世界开始变幻,一阵狂乱的扭曲过后,蓝玦回到了正常世界线里的游戏,出现在六本木广场。
她一回来就看到了杨逍。
杨逍血红色的眼睛正中央出现了黑色的瞳孔,这说明杨逍已经成长到了能与鬼王匹敌的阶段,完全有与她一争之力。
现在是晚上,游戏第四天的晚上,再熬一天一夜还活着的所有人就能通关了。
但现在她必须杀死杨逍,他还不是鬼王就不存在自我意识,他只会不停的战斗直到取代自己成为新的鬼王。
无数条弥子触手从蓝玦背上涌出,弥子力量比之前更强大了,就连弥子触手上都长出了倒钩刺和蜘蛛一样的绒毛。
杨逍也释放出他的弥子能量,跟蓝玦一样,他的弥子触手也有毒蛛那样的绒毛,但是没有倒钩刺。
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开启了。
……
一天一夜后,蓝玦和郑小纭登出了游戏,杨逍、姜榴、何洛、黑泽铃死在了游戏里。
六本木广场食尸鬼雕像解冻后,纷纷冲向普通人最集中的地方——代官山的红房子,何洛在仅存的意识驱使下为了保护郑小纭被其他食尸鬼开膛破肚了。
这个甲级游戏最后只存活了两个人。
……
甲级大厅来了很多人,都是来看蓝玦的,因为她在游戏里杀死了序列三的杨逍,间接杀了杀手榜二的黑泽铃,震撼了所有人。
然而此处没有掌声,没有鲜花,也没有欢声笑语,众人静默三秒后纷纷朝蓝玦扔来了臭鸡蛋和烂菜叶。
“你这个挂王,滚出游戏!”
“去他妈的邪神,我们都是你的献祭品吗?”
“她凭什么有那么多挂?老子要有她那样的资源,老子也能当第一。”
“挂王破坏游戏的平衡性,真是可恶啊!”
“打倒蓝玦,灭掉邪神,老子不许人间有神明!”
“……”
这时,蓝玦手腕上的黑手镯动了,化作一条巨大的黑蛇,众人被吓一跳,狂风暴雨般的谩骂声瞬间变成和风细雨。
萌宠小梦把飞来的臭鸡蛋、烂菜叶、拖鞋、墨水等等物品一股脑的吸入嘴里,旋即反弹回去,咻咻咻,就像开机关枪一样,众人被砸倒,场面混乱不堪。
“那有什么办法呢?有本事你去跟作者说,让你来当大女主。”蓝玦漫不经心的走出众人的视线。
人人骂曹操,人人想当曹操,呵呵,这就是人性,她可一点也不在乎呢!
松花蛋战队队长杨逍死了,但是松花蛋公会会长吕肆却没有怪罪蓝玦的意思,反而打算推荐她当新队长。
但她婉拒了,一来难以服众二来她不感兴趣,最后郑小纭当了队长,蓝玦依旧是松花蛋战队队员。
蓝玦以最快的速度刷完了剩下七个副本,集齐了一百张恐怖图片,段位达到十级,战力八千二,终于没人敢说什么了。
要知道就算是序列一玩家也没有八千二的战力,更何况她才十级段位就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加上萌宠小梦不可估量的防御力,她早已是神级。
当你有点小成绩,会有人站出来辱骂你攻击你,当你有很大的成就,站在世界的顶峰,他们就只能仰望你,爱你,敬你。
这同样是人性,可悲又可爱。
……
完全具备成神资格后,那一百张恐怖图片变成了天梯。
走上天梯,蓝玦来到神域,洛基将邪神的权杖交给她,指尖触碰道权杖的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瞬间蔓延过她每一个毛孔,蓝玦的外貌发生了变化。
头发变长了,如墨青丝垂在背上,双瞳变成了红色,眉心处永恒之火的印记异常醒目,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玄色长袍。
一袭绿袍,额前有团树枝印记,头上戴着星辰花花环的楚萱从耀眼的光幕中走了出来,她绿色的瞳孔在神域明晃晃的光芒下像绿色琥珀一样,非常美丽动人。
“嗨,洛基,我亲爱的邪神大人。”楚萱露出明媚的笑,“我在神域恭候多时了。”
“嗨,维达尔。”蓝玦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美丽的预言神大人。”
“比起预言神,我更喜欢你叫我森林之神。”
在楚萱还是半人半妖的小女孩时,预言就是谶语,是邪恶的诅咒,成神后谶语就变成了预言,神圣而美好。
楚萱将一条柔软的树枝扎进蓝玦刚刚长出来的长头里,帮她绾了一个简单又好看的发髻。
“这是仪式里的一环吗?”蓝玦勾住楚萱纤细的腰肢,眉眼含笑。
“当然不是。”楚萱调皮的眨了一下眼,“这是树妖赠予爱人的幸运树苗,当初我母亲也赠予了我父亲。”
“谢谢老婆。”蓝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两人携手朝神殿走去。
神殿外伫立着一个人影,她的背笔挺而岿然不动,像一个冷漠的战士。
她着一袭黑纱,左眼垂下一条松散的辫子遮住半边脸,另外半边脸苍白如纸,跟她黑色的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首席神侍章君白。
章君白转身单膝着地,抬起一只手:“恭迎邪神大人。”
蓝玦在她摊开的手心处烙下一枚永恒之火印记。
永恒之火代表邪神,除了她本人和未来新邪神,就只有首席神侍可以拥有这个印记。
宙斯撤掉了恐怖游戏,下一次邪神选举,恐怖游戏降临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一千年,也许永远不会降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