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纷坠影吹落,细雨蒙蒙几时谙;碧草秋色谁怜影,一曲相思度春寒。
一个月转瞬即逝,黑海森狱与逆海崇帆的联姻之日终于到来了。
玄境明都到黑海森狱的途中更是红绸铺路,鞭炮齐鸣,就连天佛原乡和道真一脉的北芳秀与南修真南北二宗这些中原苦境中的正道也全都装作看不到。
(央千澈:开玩笑,这时候搞事情绝对会被森狱所有皇子镇压的。)
玄境明都内,两名侍女正在为鸠神练的出嫁礼服做最后的检查。
鸠神练不敢置信道:“玄嚣,这是真的吗?”
玄嚣拉起鸠神练的手道:“你要让我说几遍才会相信,感受到我的温度了吗?玄嚣在此保证,我玄嚣将会永远这样温暖着你,不会再让你感受到冷。”
华儿打断二人的你侬我侬道:“回禀主上,太子妃的凤冠霞帔已经穿着完毕了。”
玄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道:“完美,华儿,月儿是吧?谢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就留在天谕身边服侍吧。”
华儿犹豫道:“可是示师大人的计划……”
玄嚣打断道:“神在在的计划不可行,以二皇兄的个性,恐怕你们贞洁难保,你们虽是奴婢,但也是我玄嚣一脉的人,实施这种计划让我于心何忍啊。”
华儿和月儿伏地齐声泣道:“多谢主上……多谢主上,主上天恩我们姐妹二人无以为报……”
玄嚣不在意地道:“那你们以后用心服侍太子妃就当是回报我了,天谕还不把她们扶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碰其他女人吧?”
(鸠神练:玄嚣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收买人心啊。)
(玄嚣:习惯了,不过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黑海上氤氲着一层如薄雾般的水气,碧草经过水气的洗礼,变得更加嫩绿,生机盎然的景色正适合迎亲队伍走过。
今天迎亲的队伍十分的庞大,逸冬清借出她的黯雪轿,此刻红绸装饰,四令谛抬轿,弁袭君与祸风行左右相随,护持轿内的新娘鸠神练。
玄震、玄幻率翼天大魔等大队人马随行,玄罗亲自牵马,玄嚣则是骑在说太岁贡献的羽驳身上,想着有个坐骑很拉风呀,以后把河图搞到手,他现在还在极品家的鸟笼之中,到时候取回来孵化就好了。
大队人马临近黑海时,森狱众人早已列队迎接,这一次可说是黑海盛况,森狱人马出现的最整齐的一次,留下大皇子玄膑迎接宾客,其余人纷纷前往二十四桥赴宴。
清风徐徐弄花影,江水滔滔腾细浪。二十四桥中,逸冬清凛坐高位,接受着一对新人的婚成之礼:册立、奉迎、合卺、祭神,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后宾客落座,开席饮宴。
宴席中除了黑海森狱与逆海崇帆之人外,还有古陵逝烟带着烟都众人,论剑海代表副主席桓正修雅,中阴界代表太子少傅月藏锋,还有绮罗生与最光阴也因为送回符去病留下饮宴,就连山龙隐秀这些正道俘虏与鹰堡俘虏也都被强迫观礼。
一身大红礼服的玄嚣满面红光地道:“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黑海森狱从此与逆海崇帆将不分彼此,我玄嚣在此感谢诸位今天前来观礼,不管日后局势如何变化,今天观礼之情我玄嚣都会记下,废话不多说了,望诸位在森狱能够尽兴,今日不醉不归!”
觥筹交错,往来饮酒,众多侍女如穿花蝴蝶般将山珍海味,灵果仙酿送入桌前,这一次大婚自然是国宴规格,这种奢靡场景也让玄嚣重新认识到了权力的作用,这真是让人弑父杀兄,骨肉相残的源泉啊。
夜晚,留心苑中。
玄嚣打开一个木箱道:“父王,你不为我高兴吗?”
见神思不说话,玄嚣又道:“父王你感受到了吗?拜堂时黑后就在你的身边,虽然她不知道,但其实幸福一直都是触手可及。”
神思忍不住地道:“哼,杀道无情,霸道无情,王道无情,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
玄嚣有些失望地道:“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而已。”
神思讽刺道:“你现在得偿所愿了。”
玄嚣轻描淡写地道:“那些宾客不过是用来衬托气氛的,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最重要的父王你观礼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天谕还在等我,失陪了。”
待玄嚣离开后,神思才心情复杂地道:“唉,玄嚣啊玄嚣,你可知?阎王在天罗子克兄的计划时你首当其冲,如果真的不在意你性命的话我又怎么会赐你转命锡杯保命,但是这一次是真的保不住了啊。”
新房旖旎流泄,丝丝凝转缚心,红装暖映颊绯,脉脉相许三生愿。
玄嚣走入洞房道:“你们全下去。”
见玄嚣赶走众人,鸠神练有些紧张地道:“玄嚣,要听我弹奏一曲吗?”
玄嚣坐在一旁道:“好啊,这一定会是令我难忘的一曲。”
凝眸处,伊人凄婉悠扬曲音流转,玄嚣伸手执起鸠神练,揽过纤纤细腰,鸠神练就此落入玄嚣怀中,就此一夜轻狂。
……
玄嚣殿。
玄幻有些焦急地道:“都半个多月不见人了,玄嚣皇弟到底在哪?”
神在在搪塞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玄幻生无可恋地道:“示师大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玄震进殿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玄嚣皇弟当然是在留心苑度蜜月,这种昏君的行为你要示师大人怎么直接说出口啊。”
神在在没好气地道:“那玄震殿下就怎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玄震不在意地道:“我无所谓啊,如果那天玄嚣皇弟把局势玩坏了,我大不了陪他隐退好了。”
玄幻无力地道:“玄震皇兄,请认真一点。”
玄震认真地道:“玄嚣皇弟即便是在留心苑也不会停止布局,就让我们相信玄嚣皇弟吧。”
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
卧房中,鸠神练看着镜中的自己道:“为什么我的脸上会出现奇异的花纹印记?”
玄嚣在鸠神练身后道:“女子怀了森狱皇胎,脸上便会出现特有蔓草印记。”
鸠神练惊讶道:“什么!我已经怀孕了?”
玄嚣确认道:“没错,而且森狱之胎足双七之数便能生下,森狱物种生长周期与苦境不同,蕴胎七日而成形,婴孩七日而识事,乃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生长速度才会渐趋于平缓,你所怀的是我的骨肉,自然是依循森狱的天道。”
鸠神练难以接受道:“怎么快!如果我的孩子也像病子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玄嚣抱紧鸠神练道:“我一身王族血脉,继承人不可能有遗传病,你不用担心。”
鸠神练还是担心地道:“这叫我如何不担心?除非你能让病子变成正常人的模样,否则我不敢冒险。”
玄嚣扮作理解道:“理解,我会设法治疗病子,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保证,就算孩子也像病子这样,我玄嚣依然是他的父王。”
鸠神练诧异道:“玄嚣……”
(玄嚣:这就是在土地庙没有打小舅子的好处了。)
玄嚣再次保证道:“我说过,我为你编织的美梦永远不会醒。”
鸠神练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问出口道:“如果有一天,孩子与我只能保下一人,你会选择谁?”
玄嚣沉思了一会才道:“我玄嚣是一个非常非常贪心的人,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君臣之情我全都要,所以我需要功名权势、一身修为才能保护这些,让我不用做出割舍的选择,因为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所回答的只能是在我玄嚣活着的时候你就不会死,即便最后时刻还是没有找到治愈你心脏的办法,我也可以散去功体为你续命,到时候把王位传给儿子,我们隐退吧。”
鸠神练感动地道:“这句话真好听,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玄嚣重复道:“我有办法,不会让你死的,到时候我们退隐吧。”
鸠神练拒绝道:“不要,我可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你要是没有了权势我会立刻弃你而去,所以我不许你放弃权势。”
玄嚣将鸠神练抱入怀中道:“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让你成为六界最尊贵的女人。”
(玄嚣:耶,撒花,终于让这个自私的女人在生下儿子性情大变之前为我考虑了,攻略成功。)
(鸠神练:这个谎言真好听,我比你的权势重要呢,玄嚣求求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要让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