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常的村落,一段平常的时光,最平常的生活其实就是最幸福的人生。
燹王扛着锄头道:“娘子,我回来了。”
疗灵师问道:“今日田里的工作如何啊?”
燹王回答道:“很顺利,一切只要等梅雨季节过了之后就可以准备收成了。”
疗灵师笑道:“哈,这次应该是大丰收吧。”
燹王笑道:“哈哈,等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可以买很多东西给他了。”
疗灵师无奈道:“你啊,会不会说的太早啦,真是笨的可以。”
燹王挽起疗灵师道:“我早就等不及了。”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奈何好梦易醒,美梦却在现实中编织。
燹王苏醒道:“姑娘!大哥,姑娘她怎么样了?”
神思问道:“好友,你看我应该怎么处置这愚蠢的弟弟。”
说太岁建议道:“可以交由太后处置。”
神思笑道:“赞同,不过梓童正在处置弟媳,他只能由我亲自处置了。”
燹王认真道:“唉,这次多亏大哥和大嫂舍命相救,愚弟惭愧。”
神思拉起燹王的手道:“你要是说谢就是在找打,来,我们去大黄地母饮酒吧,至于弟媳,你们已经饮下了交杯酒,她当然已经是你的娘子了,这里就先留给她们,让你大嫂好好地劝说一下吧。”
……
陀罗迷殿。
疗灵师悠悠道:“我听说过你。”
逸冬清一记爆栗打上去道:“什么你呀我呀的,长嫂如母,用敬语。”
疗灵师为难道:“我……”
逸冬清游说道:“饮过了交杯酒就是夫妻了,况且为了饮这杯酒,你和王叔也都死过了一次,英雄的真心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不要再残忍的对待王叔了,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你的夫君。”
疗灵师为难道:“可是……”
逸冬清安慰道:“可是你只是一个女人,我们女人本就不应该干涉政治,家国天下的包袱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况且你为苦境做的已经够多了,为苍生赴死过一次的你们也应该把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为彼此而活了。”
疗灵师自责道:“但不能化解三王荼毒苦境,我有愧赎世重任。”
逸冬清忽悠道:“何必自责,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应该比谁都了解王叔的心性,燹王有着一颗仁慈的心,不然你也不会爱上他不是吗?既然知道燹王不可能成为苍生的危害,又何必为难自己呢?与其在这里纠结还不如陪伴在燹王的身边,有你的劝导,王叔他也会有个底线不是吗?。”
疗灵师犹豫道:“这……”
逸冬清提醒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对于燹王的重要性,如果你死了王叔他一定会发疯,鬼方赤命那里可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到时候王叔他受制于鬼方赤命,苦境苍生可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我言尽于此,请。”
疗灵师叹道:“唉,看来我这个无所归处之人连自由甚至死亡的权利也没了。”
(逸冬清:君权神授,以后将你家主母软禁在彩绿险磡以防不测。)
(君权神授: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
琉璃仙境。
玄同放下茶杯道:“素还真,考虑的如何了?”
素还真同意道:“素某答应了,黑海森狱、彩绿险磡与苦境的疆域就以灾绿魇墙为界,不过玉菩提对玄罗殿下的算计还有白沙书院方面的仇怨也要同时一笔勾销。”
玄同释然道:“这是自然,逝者已矣,我们当然不会迁怒他人,至于白沙书院方面还要请素贤人从中斡旋了,我相信森狱与险磡在中原的存在也并非全无好处,除了可以协防苦境外,燹王的永续大计对苦境的地气也一定大有益处。”
素还真苦笑道:“唉,白沙书院方面我会去斡旋,只是不知阎王陛下对九龙归天有何布置。”
玄同建议道:“父王会完成赮毕钵罗的指引,也算是完成说太傅对于佛灯不灭的承诺,至于赤王,阎王皇弟会说服他停止对于苦境的杀伐。”
素还真问道:“那中州被赤化的土地呢。”
玄同玩笑道:“这就要看你素还真合纵连横的能耐了,问我啊?”
素还真尴尬道:“看来连玄同你也受到了阎王陛下整合森狱后的影响啊。”
玄同笑道:“因父王伤愈而愉悦而已,已经被赤化的土地森狱会拿出妥善的方法处理,但过程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请好友放心。”
……
金瓯天朝。
丰九爷出列道:“启禀西伊瓯,妖市派来的使者已到,特来面圣。”
孤城落晖入殿道:“孤城落晖参见亨王。”
金瓯无缺问道:“使者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孤城落晖阐述道:“妖市与天朝既是和谐交流的交易伙伴,请问亨王为何突然下令中断对妖市出售琉金了呢?”
金瓯无缺命令道:“因为孤还有一个名字,欧阳确,当年以欧阳为姓是我兄弟四处经商的化名,妖市高层为了贪图兄长携带的大批琉金竟然设局谋害,现在是该讨还这桩冤案公道的时候了,来人,将妖市使者孤城落晖斩首。”
孤城落晖恐惧道:“冒犯妖市不会有好下场的,冥宰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啊……”
蓝灯子提醒道:“既然西伊瓯心意已决,臣也不便多言,只是西伊瓯斩杀妖市使者,妖市必定会为了琉金以此为由向天朝宣战,天朝已经面临存亡之刻,但考虑敌强我弱,西伊瓯必须早图良策啊。”
金瓯无缺叹道:“孤何尝不知敌强我弱,只是据报妖市先前发生灾变,之后立刻向我天朝大批采购,孤虽然不知妖市为何急需琉金,但敌人越是需要我们就越要禁运,孤绝不能让妖市得偿所愿。”
丰九爷赞同道:“杀得好,西伊瓯英明,根据情势发展,紫宙晶渊并不是我们理想的合作对象,我们也只能依靠森狱了,如今西伊瓯杀了妖市使者自断退路,森狱一定会全力为连王报仇。”
金瓯无缺认可道:“说的没错,只要能为兄长报仇,孤不惜与魔鬼做交易,还请大家原谅孤的任性。”
蓝灯子忠贞道:“西伊瓯言重了,臣等一定誓死扞卫天朝。”
(丰九爷:愚蠢,抱着私仇不放,天朝基业早晚毁于亨王之手,看来爷也要早做打算了。)
……
紫宙晶渊。
烨尘锈入殿道:“师尊,你交代的神器徒儿已经铸造完成了。”
紫衍神钜点头道:“嗯,你的铸术确实不曾让我失望。”
烨尘锈禀报道:“师尊,还有一事徒儿希望向你禀明,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
紫衍神钜讽笑道:“真相,哈,你们每一个人口口声声都自称自己所说的是真相,今天你说了一个真相,也许明天他人又要说另一个真相,那我该相信谁呢?”
烨尘锈为难道:“这……”
紫衍神钜召出刍俑铁血道:“口说无凭,但我双臂上留下的伤痕却是千真万确,在这个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海枯终见底,人死方知心。敢喝下这杯刍俑铁血,我就相信你,在你铁化而死之前,你会有足够的时间说出你想说的一切,但你敢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烨尘锈饮下刍俑铁血道:“师尊,当年要不是师尊收留,我烨尘锈早就应该是一个死人了,徒儿无能,而使师尊蒙受此难万死难辞其咎,这杯刍俑铁血我本就该喝。”
煅云衣悲痛道:“尘锈,不要啊!”
沉冤难雪,一杯饮之必死的铸液铁血,一场无法证实的恩怨纠葛,终于走到了最极端的结果,师与徒,情与仇,生与死,难道非得洒尽一身碧血,才能印证真诚丹心。
紫衍神钜动容道:“嗯,很好,你可以开始说了。”
烨尘锈叙述道:“那年师尊昏迷不醒,族里失去领导的人,众人各有想法,有人举荐我领导众人,有人想推炀君策为王,族内动荡不安,直到那一天……”
“壮怀无向没蓬蒿,尘锈锁弓刀,愁肠不堪醉,夜长人奈何。”
烨尘锈呕血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徒儿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煅云衣泣泪道:“尘锈,你,为什么?呜呜呜……”
烨尘锈跪下道:“师尊,你曾说过,等流玉之器铸成就让我离开不工山,永远不能再回来,现在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往后希望师尊能对炀君策多加提防,不要让他的奸计得逞,徒儿已经不能继续待在你身边了,请师尊以后好好保重,徒儿拜别师尊。”
拜别三叩首,沉沉谢师恩,此去生死隔,无处再逢君。
……
逆海崇帆。
魄如霜抱怨道:“好无聊啊,他们从天净沙回来之后就在不停忙公务。”
绮寮怨安抚道:“不要管他们了,十一嫂来陪我修炼吧。”
鸠神练朗声道:“素未谋面,不请自入,是非礼也。”
缥缈月潜入道:“前曲还未尽兴,缥缈月特来一听未完之曲,曲有误,周郎顾,不用向我道谢,今夜我就破例当一回周郎,这可是你才有的荣幸,嗯,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鸠神练拜托道:“这里十一嫂你位份最长,交给你了。”
魄如霜笑问道:“交给我什么,刚才有什么人说话吗?我没听清楚。”
缥缈月问道:“你又是谁。”
魄如霜轻笑道:“尊后,刚才有人和我说话吗?”
鸠神练忍笑道:“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缥缈月怒问道:“再问一次,你是弹还是不弹?”
魄如霜提议道:“诸神愿意垂怜任何生灵,只要你加入逆海崇帆,信仰自然之神,我想总有一天,伟大的圣航者会愿意为你弹奏一曲。”
缥缈月怒道:“你这女人,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
魄如霜轻笑道:“喔,那我在绝境洞天等你。”
缥缈月随行道:“愿意奉陪。”
……
葬天关。
鬼方赤命入殿道:“阎王。”
玄嚣问道:“喔,是赤命,同时刺杀黑海森狱与彩绿险磡王后的你还敢来森狱?”
鬼方赤命强笑道:“我们是盟友,没必要为了区区女流之辈而同室操戈。”
玄嚣怒道:“区区女流之辈?那森狱目前还缺少一名琴师,朕现在去收琴缺风隼先生为森狱魔将也没有关系了。”
鬼方赤命怒道:“你!”
玄嚣提议道:“急了吗?哈,你很少这么激动啊,朕告诉你,天谕是最为珍视的东西,朕的愤怒只有王者的屈膝才能弥补,不过朕不会用七元缔约压制你,朕在四罪道等候对你的审判。”
鬼方赤命随行道:“公平一战吗?果然是你阎王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