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德风古道·粹心殿。
玉离经愧疚道:“因凤儒尊驾导引,我已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竟真是鬼麒主的儿子。”
应无骞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凤儒尊驾她们也并没有怪你。”
玉离经彷徨道:“可是我并非人族,而是魔鬼之子。”
应无骞安抚道:“有教无类,不管你是魔族也好,是鬼族也罢,你既是我与凤儒尊驾的提名的儒门副主事,都不容他人质疑。”
玉离经玩笑道:“我想若有人质问,正御一定又会说清者自清,我儒门无须解释。”
话语间忽闻歌声轻传,随即见一道儒影飒爽踏至。
“一袖疏淡一袖清,何为归处何为期。且留光阴且留影,不醉风月不醉诗!”
云忘归入殿道:“正御说的没错,用这话打发质疑者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凤知几询问道:“这位是?”
云忘归自我介绍道:“倚天风伫·云忘归,只是天地造化风流华彩,无处不留人心呀。”
凤知几颔首道:“阁下就是儒门司卫,法儒尊驾的大弟子,在下通微烛远·凤知几,新任文辅一职。”
应无骞吩咐道:“方御衡尊祖十甲子忌日将至,我要前往仁宇明圣致意,这里就还由副主事留守吧。”
玉离经为难道:“可是我……”
应无骞坚持道:“这次不同,凤儒尊驾已为你解除隐患,况且有法儒尊驾、司卫等人协助,相信鬼麒主等妖邪也不敢来犯。”
玉离经感激道:“多谢。”
(云忘归:仁宇明圣?应无骞正御之位便是敬天怀提名,看来我要替师尊有所防备才行。)
……
西山别草亭。
命夫子欣慰道:“你们的故事这样的曲折离奇,我老人家都要为之感动了,”
红尘雪抗拒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命夫子袒护道:“别这样说,墨倾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绝对是我儒门之中的佼佼者,选他作如意郎君没错的。”
墨倾池坦言道:“你若还是无法接受,我不会纠缠,待击退剑劫我自会离开。”
红尘雪不舍道:“我……”
命夫子吐槽道:“我什么我,犹犹豫豫的,不痛快。这样吧,我现在传你们二人各自一千剑魂,好让你们有能力替我击退那个祸天韪。”
红尘雪迟疑道:“与倾池双修,这……”
命夫子吐槽道:“倾池?心里明明就想着人家,还放不下高傲的架子。”
红尘雪为难道:“可是……”
命夫子卖惨道:“你要是不愿意就走吧,不用管我了,就让那个祸天韪来把我打死算了。”
红尘雪妥协道:“好吧,请颠老传我剑意。”
命夫子提元道:“我现在就将千剑贯入你们身体。”
只见大气惊尘,千剑瞬出,漫掩天穹,赫赫威慑,两千剑意化湍,直冲入墨倾池、红尘雪体内。
红尘雪呕红道:“呃……”
命夫子担忧道:“丫头。”
红尘雪忍耐道:“我可以承受。”
剑顷洪涛,再无保留,两千剑魂分别贯入墨倾池、红尘雪之身。
命夫子收功道:“相信你们很快便能分明千剑之性,无所桎梏,发挥最大剑威。”
……
天疆·天缝破口。
肖流光敬酒道:“大峰,喝。”
恨吾峰举杯道:“喝。”
肖流光开怀道:“痛快,痛快啊,酒果然就是要这样喝,与大峰你共饮,人生一大乐事。”
交心的朋友,友谊一如酒醇厚,长存胸怀。
肖流光告知道:“我已经安排月文心母女退隐去了,武林仇杀不适合她们。”
恨吾峰致谢道:“多谢。”
肖流光问道:“大峰,你真的不去找逆神旸报仇了吗?”
恨吾峰为难道:“你嫂子刚刚恢复,我不能离开她。”
肖流光理解道:“理解。”
恨吾峰唏嘘道:“其实兽王来找过我,从他口中已得知了前因后果,说起来是我先对不起逆神旸,如果我没有把兽王改造成为虩,精灵天下有兽王的一票,月怜也不会死,如果我没有屠灭精灵兽脉,也不会将狩宇大军引至启示国度,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啊。”
肖流光安慰道:“大峰你醉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来,喝酒。”
恨吾峰正色道:“别喝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肖流光问道:“什么事?”
恨吾峰叙述道:“事关狼辰四曜,详情听说……”
肖流光惊讶道:“你说什么!我们四人中最终的胜者会成为邪魂寄体。”
恨吾峰确认道:“没错。”
肖流光惨叫道:“不行,大峰你一定要救我呀。”
恨吾峰点破道:“不要故作夸张,我现在有楚祎陪在身边,无须安慰。”
肖流光问道:“也对,安慰人这种事还是嫂子在行。对了大峰,你的断刀?”
恨吾峰回答道:“泠夜刀是天疆宗女的母亲为我重铸,我会拜托宗女为你我取出体内狼辰。”
(肖流光:怎么理直气壮的求人,这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吗?)
(恨吾峰:……)
……
觉海迷津。
月影迷离,雾失津渡,听不见的静海声,好似也锁在这片茫茫烟波中,乍然诗号突至,何来天外朱砂飞墨,浩光晶莹,穿空破风而来。
“束云做笔海为砚,激水上腾龙野战。乾坤震荡人始惊,笔未落时谁得见!”
庭三帖现身道:“觉海迷津,怀念的地方,人觉·非常君,还记得书中绝圣吗?你不来找我,那就换我来找你。”
只见来人身影一动,朱笔盘空,如云阶铺展,恭迎绝世仙客凌虚而越。
……
明月不归沉。
“纵酒长鲸渴吞海,草书瘦蔓饱经霜。付君诗卷好收拾,后五百年无此狂!”
庭三帖入院道:“明月不归沉还是这样阒静寂寥,人呢?再怎么样习烟儿也应该在吧。”
(习烟儿:是他,惹人嫌的来了,不要出声,让他当作没人在家赶快离开。)
庭三帖恐吓道:“习烟儿,虽然你皮肤黑如火炭,但我庭三帖可是明察秋毫,出来吧,要不然我要向你家觉君告状了。”
习烟儿现身道:“原来是庭主你来了。”
庭三帖质疑道:“听这口气,好像不欢迎我。”
习烟儿讪笑道:“怎么会,庭主这么久没来,习烟儿怎么会不欢迎你。”
庭三帖问道:“虽然你明显心口不一,但我选择相信你的话,你家觉君呢?”
(习烟儿:我要是说觉君在家,他一定会留下来吃饭,我还是说觉君远游免得麻烦。)
习烟儿回答道:“庭主,觉君他……”
非常君走来道:“庭老帖,久见了。”
庭三帖不满道:“什么庭老帖,都被你叫老了,非常君,你都没来飞笔湖找我,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
非常君吐槽道:“论被讨厌的程度,你确实数一数二,但非常君不想开黑名单的先例,所以谁来都欢迎。”
庭三帖朗笑道:“哈,我就怀念你这样的口舌如剑,忍不住了,所以亲自来拜访,放心,不会来蹭你们饭的。”
非常君点破道:“但我看你的神色,却好像有事而来。”
庭三帖叙述道:“哎呀,终究瞒不过人觉你呀,你也知道我一笔春秋向来与仁宇明圣以及德风古道存有心结,当年为了单锋罪者一案,阅霄门死伤惨重,他们对此事的处置难以服人,因此一笔春秋就与德风古道、仁宇明圣少有往来。”
非常君斡旋道:“这段过去我听你说过,但现在儒门正御重返德风古道,已将案情查清,三教圣剑也已回归。”
庭三帖告知道:“是啊,所以仁宇明圣送来邀请帖,方御衡十甲子忌日,有心邀请我方参加祭典。”
非常君点头道:“这是好事啊,也许是你们关系破冰的良机。”
庭三帖傲娇道:“破冰又如何,反正我奋笔疾书·庭三帖与他们行事不同,各自相安无事不是最好。”
非常君劝道:“好友此言差矣,君读圣贤书,应知来而不往非礼也。仁宇明圣展现风度送来请帖,你若不去就反成你失了对方之礼,我虽知道你率性而行,不欲强求,但外人却不知道,此举恐损及贵派颜面。”
庭三帖态度软化道:“所以你认为我该和颜悦色地去参加祭典。”
非常君提议道:“自然就好,你若觉得仍有芥蒂,那非常君陪你同行总可以吧。”
庭三帖欣喜道:“哈,还是老友你最好了。”
……
恶魔眼泪·冥日之渊。
地冥鬼谛行礼道:“十七参见帝父。”
九天玄尊问道:“精灵失控,大漠苍鹰未死,你令为父失望了。”
地冥鬼谛请罪道:“是十七无能,请帝父恕罪。”
九天玄尊问道:“你不是无能,是心慈手软,罢了。炬风谷方面进展如何?”
地冥鬼谛回答道:“已妥善安排,只差一段距离便要完成。”
九天玄尊呢喃道:“风祸开启,一向置身事外的云海仙门这次只怕也必须卷入其中。”
地冥鬼谛问道:“帝父的意思是?”
九天玄尊回答道:“你清楚我的旨意。”
地冥鬼谛兴奋道:“直接由云海仙门开始,令人惊艳的开场。”
九天玄尊吩咐道:“云海仙门平静得太久了,需要一点刺激,以免太过平静使得云徽子等人都退步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人执行即可,你的目标是天迹。”
地冥鬼谛问道:“帝父对天迹有何打算?”
九天玄尊总结道:“天迹是我留给你的最完美的礼物,只有你能毁灭他,完成帝父的期望,自造化之间的悲剧开始,玉逍遥就被蒙在鼓里,咱们既然谱写了着一切,结局就只会由咱们来决定,永远记住一件事,你是帝父最完美的作品,只有你能够完成帝父的愿望。”
地冥鬼谛遵命道:“谨遵帝父玄旨,究竟末劫,血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