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浪汹汹,海波荡荡,孤帆在海中飞速而行,誓要救回心中最重要的人。
黄金蝴蝶号。
剑随风了望道:“看来要到示流岛还有很长的一段航程,蝶仔,你们这艘船是靠不靠得住啊。”
阴川蝴蝶君安抚道:“放心,这艘可是集合了各式先进科技,高级工法,耐操,能挡,上天下海的黄金蝴蝶号,绝对不会有问题。”
剑随风建议道:“黄金蝴蝶号,真是俗气的名字,我看你还是改一下名字好了。”
阴川蝴蝶君问道:“改什么名字?”
剑随风取名道:“既然坐在船上的是蝴蝶君和剑随风,那就改叫蝶风号,你觉得怎么样。”
阴川蝴蝶君吐槽道:“切,真没创意的名字,照你这个方式,如果是泰鎏金、谈无欲,沙克汗在船上,那不就叫泰坦尼克号。”
剑随风问道:“那你猜猜看,如果是旸帝与钜王在船上那要叫什么名字?”
阴川蝴蝶君猜测道:“难道是叫帝王号,咦?脚步声,船上还躲着其他的人。”
剑随风失望道:“糟了,大事不妙,多了一个人就不能叫蝶风号了。”
阴川蝴蝶君捂额道:“那个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蝶小月走来道:“爹。”
阴川蝴蝶君惊讶道:“什么!小月,我不是叫你去山海禁城,逆神旸会保护你,你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躲在船上的。”
蝶小月得意道:“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阴川蝴蝶君焦急道:“风仔,立刻把船开回去。”
剑随风摇头道:“来不及了,船已经到公海了。”
蝶小月质疑道:“娘的安危重要,若没有我的帮忙,你们两个人,一个容易冲动,一个头脑简单,要怎么成事。”
剑随风疑惑道:“我有很容易冲动吗?”
阴川蝴蝶君诱哄道:“小月啊,算爹拜托你,等我们一上岸你就马上坐船回去好吗?”
蝶小月问道:“蝴蝶君的女儿有这么容易打退堂鼓吗?”
阴川蝴蝶君叹道:“哎,当然是没有。”
蝶小月离去道:“那就对了,爹,你就从了吧,先这样了,我去帮你准备晚餐。”
剑随风叹道:“唉,看来你是赶不走她了。”
阴川蝴蝶君无奈道:“没办法,家教太好了,谁叫我们阿月这么会教,把她教得这么聪明,唉。”
……
九卦天梯涧。
玄离走来道:“大哥没有前往云深不知处?”
玄膑问道:“去那媂君一定会怂恿于我,他愿意看到吗?”
玄离回答道:“玄嚣皇弟当然不愿意看到,所以特命我来向大哥道歉。”
玄膑安抚道:“道歉就算了,祝融妖火需要浑厚根基稳定,元神兽进化后也需要修为巩固,我非是为了玄嚣皇弟,而是玄震他也是我的皇弟啊。”
玄离坦诚道:“玄嚣想了很多说辞,但最终认为兄弟之间不妨坦诚直言,他知道大哥才是承载龙气,修炼九九登龙体的最佳人选,但害怕格局平衡被打破,还是选择了玄震皇弟。”
玄膑哑然失笑道:“呵,他果然还是我那个坦率又贪婪的玄嚣皇弟。”
玄离召出龙武战甲道:“这是玄嚣皇弟请巧天工、红尘参梦、公冶炼、钜王将大哥的龙武铁甲以四极之力并融入魔蚕丝、无缝天丝、无形神铁、超光灵珠等铸材打造而成的龙武战甲,虽不足以补偿大哥,但也聊胜于无。”
玄膑接过龙武战甲道:“我理解你爱护森狱之心,放心吧,我不会心存芥蒂的,别忘了我只是懦弱畏事的傀儡而已。”
玄离无言道:“大哥……”
玄膑问道:“玩笑而已,想明白为兄的治国之策吗?”
玄离倾听道:“愿闻其详。”
玄膑倾诉道:“不愧是从小就跟在父王身边学习政事的人,心系森狱国事,但我认为森狱需要的不能只是治国之策,尚须要新的思维。如同不脱皮的蟒邪,只有死路一条,人也是如此,若总是披着陈腐思想的皮不放,只会逐渐腐败,不但无法成长,更步入死亡之途,所以森狱必须有新的思维,进行新陈代谢,才能脱胎换骨。吾之所以守柔处弱,并非代表软弱,而是一种能忍小愤,伺机而动的度量与韧性,对内如此,对外亦同。兵权、战力,只是一时的威吓之物,是标非是本,以仁德治世作为治国之本,稳固资源作为强国之方,国祚才能绵长。”
玄离钦佩道:“你的理念,令玄离刮目相看。”
玄膑安抚道:“玄嚣皇弟理解我仁德治世的理念,所以予我代王高位治理森狱内政,我亦理解玄嚣皇弟需要强势中央派系以震慑各脉,维持政局稳定的需求,所以请你相信大哥与你一样希望森狱长治久安,国祚绵延。”
玄离告辞道:“吾明白了,希望我们兄弟团结壮大整个森狱,有任何需要,玄离不会置身事外,请。”
……
黑海森狱·天谕迷殿。
盗天下入殿道:“尊上,这是我誊录的玄脉宝鉴,请过目。”
鸠神练接过玄脉宝鉴道:“咦?完整的玄脉宝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盗天下觉悟道:“得鱼忘筌,鸟尽弓藏。”
鸠神练问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人灭口?”
盗天下跪下道:“为防止秘籍外流,请尊上赐臣一死。”
鸠神练动容道:“你……”
盗天下决然道:“抄录时便在想,臣知道的太多了,可臣又不想一走了之,最后臣还是决定来见尊上。”
鸠神练任命道:“我不会杀害忠臣,但万堺朝城你待不下去了,现调任你为黑海森狱国子监祭酒,整理森狱藏经典籍,无令不得擅离森狱。”
盗天下感动道:“谢尊上信重。”
鸠神练见盗天下离去道:“他抄录时真的没有想过逃走?”
异斩魔弯现身道:“是。”
鸠神练命令道:“此刀法名曰问心一斩,玄脉宝鉴记载只有忠心纯粹的刀者才能修炼,玄嚣已此刀法赐予你与魇帅,而这篇地气复脉之法也须尽快送往北嵎。”
异斩魔弯遵命道:“臣这般前往北嵎。”
……
觉龙之海·玄黄岛。
风寒沙漫,血氛腥鼻,广阔残景之间却见鬼麒主敛元肃气,静待风雨,随即,一贯威盛的诗声,截然不同的杀心,随忿意怒发,迫扫荒境。
“永夜是映照永生之光,洗礼万民,荣耀殿堂!”
地冥鬼谛驾车降临道:“鬼麒主,破坏我好戏的罪责你做好偿还的准备了吗?”
越骄子了望道:“这可非鬼者一人所为,而你要问罪的人来了。”
王旗烈,龙马现,伴随黑海狱音,嘹亮霸词,阎王驾临。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
玄嚣策马驾临道:“地冥鬼谛,玄嚣领教了。”
地冥鬼谛提元道:“只怕你没有领教的能耐啊。”
气乍蓄,功倏提,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但见一人煊赫步上,浩气颠走间竟将巍岛崩毁。
“诸望不过一痴,堪得地葬天垂。便将忧危行着,笑涌风云迭起!”
乐寻远意外出现,变数乍添,即发之战顿陷僵持。
地冥鬼谛问道:“乐寻远,来此意欲为何?”
乐寻远挑衅道:“敬意,我来此本愿与三位合作,配合三位施行计谋,不过现在的前提是三位尚未战得玉石俱焚。”
越骄子威胁道:“你这话还真是挑衅,就不怕我们现在先将你铲除吗?”
乐寻远巧言道:“三位不怕将心神放在我身上之时会受到对方袭击,那看来三位当还有合作之机,又因何要破坏长久合作,自相残杀呢,如此可是会让正道称心如意呀。”
地冥鬼谛缓和道:“你倒是能说。”
乐寻远劝道:“三位既然愿意听我说而尚未动手,看来我也占得几分道理,既然非是必战之局,三位何妨放下干戈,目标未成便已反目,可是双倍的损失。”
地冥鬼谛不屑道:“哈,我可不担心这种损失。”
越骄子问道:“但你说愿与我合作,就不知你愿做何事?”
乐寻远提议道:“据我所知,三位是因目的有亦方成对立态势,即便暂时停战也无法真诚合作,便不妨让我成为三位的桥梁,代为推行大计,对三位皆有利而无害。”
越骄子问道:“你想成为我们合作的桥梁?”
乐寻远建议道:“是,若承三位不弃,愿将力量交付于我,在行动之时便可由我带领三位共同的力量协助,一者可增势力,二者可免去三方合作的猜忌,而你们的部署都在我身侧,亦免去背叛于对方之机,如此对三位岂非是有利无害。”
地冥鬼谛赞赏道:“如此说法还真没拒绝的理由,敢来此与我们谈条件,你也确实有足够胆量。”
玄嚣问道:“我要杀你轻而易举,况且你还背叛过森狱,你就不怕我辣手,以绝后患吗?”
乐寻远坦言道:“情势所迫,我虽背弃森狱,但事后细思二夫人对我也并非真心,沉浮此世非是掌有权能便是任人宰割,我入江湖命已如风中之烛,只愿能有所作为,而非安逸待死,受冥冥之神眷顾,我已获些许力量,只望阎王宽宏,不计前嫌,赐我力量。”
玄嚣拿出龙血道:“此乃炼仙者所制龙血丹,另外我有一名弟子出徒,他会助你一段时间。”
乐寻远吞下龙血丹道:“阎王大度,乐寻远感激不尽。”
越骄子提元道:“伶牙俐齿的小子,你让我期待起你接下来的作为了。”
话语落,鬼麒主鬼元倏提,直灌乐寻远之身,龙血之力,血闇之力,鬼元之力,三气归元,乐寻远根基暴增,修为大进。
越骄子期待道:“此气要如何用便看你自己了,另外我会派三人助你。”
乐寻远致谢道:“多谢。”
地冥鬼谛指责道:“火雨之灾、地裂之灾非我所为,我不与你计较,但冥瘟之灾你越线了。”
玄嚣不以为意道:“哈,从杀玉梁皇起我不是一直在越线吗?”
地冥鬼谛怒道:“你太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
玄嚣提醒道:“何必动怒呢,你也知道,屠灭精灵族你根本做不到,就像大漠苍鹰一样,其实血闇之力过度只会造成人之最超载,你的杀戮太过了。”
地冥鬼谛警告道:“灾劫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针对天迹者,我必取他性命。”
越骄子告辞道:“这可由不得你了,散会,请。”
(地冥鬼谛:今日有乐寻远这个变数在这僵持的情况下暂缓了我们之间的冲突,我便可暂搁对付鬼麒主与阎王,先全心处理帝父交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