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楚瑭之间,不过是各自利益的结合罢了。
唯有她叶锦华,才能帮着楚瑭从叶锦辉和楚璃那里得到那份藏宝图,得到钱家的宝藏,这件事早在他们订亲之后两人就达成了协议,楚瑭怎么可能会弃她而另选他人?
“您太不了楚瑭了,他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他一定不会来退亲的,我们成亲的日子都已经订下来了,他怎么可能会弃我而另选他人?”叶锦华不住地喃喃自语道。
她的这些话,与其是在说服叶尚武,不如是说在说服她自己。
然而,叶锦华话音未落,忽有小厮敲门。
平时人人都说这个孙女很聪明,怎么对待自己的亲事这么草率呢?她也不想想楚瑭若是在合适的年纪成要,孩子都快她这般大了!
真是鬼迷心窍了。
叶老爷子满脸怒气地开了门,只听那小厮道:“楚五公子派了管事过来,要退掉和咱们家三姑娘的亲事。”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叶锦华的顽冥不化让叶老爷子的火气又盛了几分,“退就退罢,那等人渣根本配不上我叶家的姑娘!”
可小厮却没敢离去,苦着脸道:“但是大老爷不同退亲,已经将那管事给赶出去了,但却有一群妇人在叶家大门前指指点点,说得十分难听,大老爷希望三姑娘去澄清一下。”
这种事,别说已经发生了,就算没有发生,哪里需要家里的姑娘去跟那些井市泼妇对质?
换做其他人,只派早吩咐人将那些人打走了!
“以为我叶家是什么什么地方?是不是个人都想来踩一脚?让小厮们都去门口站着,有那些开口不说人话的,直接掌嘴。”叶尚武说完,“呯”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叶思明真是蠢才中的蠢才!
叶锦华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再也不要醒过来。
她恨楚璃毁了她的清白,更恨她父亲心里太没有算计。
楚瑭毁了她,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叶锦华将目光重重地落在叶尚武的身上,直接跪了下去,爬过去抱住他的脚,“祖父,求求您,帮帮我!”
叶尚武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
当初叶锦华要和楚瑭订亲,他这个做祖父的本来就不同意的,结果叶思明却悄悄地背着他和楚家换了庚贴,如果不是叶锦华在背后鼓动,叶思明根本不敢!
更何况才订亲,这没脸没皮的就偷偷的背着人在花园里见楚瑭,真是气得他肝疼。是个孙女,若是个女儿,他早直接给弄死了!
没想到,她这会儿做有脸求他了!
“若不是你暗中和楚瑭来往,他怎么会知道你那个时候出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知道错了,还请祖父帮我!”叶锦华的头在地上磕得邦邦响,血沿着额头往下流。
楚瑭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楚家若是和骆家联手,又岂是她能撼得动的?
叶尚武恨不得一脚将叶锦华给踢出去,忍了又忍,才道:“你想怎么样?”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不过,叶锦华再好不好,杨家毕竟是他孩了们的外家,杨淑仪的父母死在叶家,杨淑仪本人又早逝,若不是看在姻亲的份上,他早把叶锦华送家庙了。
兼之又是姑娘家,发生了这种事,叶尚武并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叶锦华却忆起昔日朝廷派人来叶家宣读圣旨,让叶锦辉嫁给真宗皇帝的事情来,叶尚武不仅把钦差扣押了,后来甚至杀了来带他们去京里的刑部官员,而且根本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最后朝廷也只得不了了之。
楚家再厉害,能跟朝廷相比?
只要叶尚武愿意出手,自己这仇虽不能全报,但是也能报一部分。
“请祖父给楚家施加压力,不要退了这门亲事!”叶锦华哭得梨花带雨。
真不知该说这小姑娘是天真还是傻,楚瑭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退亲吗?双方已经撕破了脸,怎么会不退亲?而他也不会让叶家的姑娘这么被人做践!就算楚家不退亲,他也一样会退了这门亲事。
叶尚武十分后悔,真不该在这蠢才身上浪费时间!
叶锦华见叶尚武不出声,心里更加不甘了,开口道:“只有大姐姐才是您的孙女吗?”
叶尚武只觉得血往上涌,眼前一阵金星乱蹦,慢慢地扶着椅子想要坐下来,然而却重重地砸在了椅子上,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叶锦华暗叫一声“糟糕”,记得以前杨淑仪被她气的狠了,也会这般晕过去,但是叶尚武毕竟不是杨淑仪,等他醒过来,会不会重罚自己?
万一叶尚武要像对待老太太那般,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再无声无息地让她死掉,怎么办?
她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休,直接拿了张桑皮纸,想要贴在叶尚武的鼻子上,但是有又些不敢,毕竟她跟着祖父一起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叶锦华定定地盯着叶尚武看了几眼,强做镇定地离开了书房,哪想才进二门,二太太身边的丫鬟就过来了,“三位太太和老太太都在上房等着姑娘呢。”
难道是她们知道书房里的事了?
叶锦华脚下一软,差一点坐到了地上。
不对,她们都在内宅,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二太太身边的丫鬟不动声色地扶了她一下,几乎半拖着她进了门。
叶锦华对三位婶母都没有什么感情,叶二太太回泉州并不久,叶锦辉几乎不和她来往,也就是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遇到了,才会行礼罢了,在叶锦华的心中,二太太就是天天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至于叶三太太,在去福州的路上将叶锦华赶回来之后,叶锦华就躲着对方了,平时见着也是刻板的行礼,根本没有过多的交流。
叶四太太虽然年纪离叶锦华更近一些,但在叶锦华看来,当初四太太要嫁过来不过是看中了叶家的权势,如今他四叔叶思邦又在北地,连成亲都没能回来,而是和一只公鸡拜堂,说到底还不是想成就自己的贤名,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蠢,那就是不动声色的厉害,她不想惹,免得引起对方的反扑。
唯有叶老太太,不仅是她的祖母而且还是她生母的姑姑,她和自己一样,身上都流着杨家人的血,自然要比其他人亲切一些。
叶锦华径直往叶老太太走了过去,正准备伏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却听老太太不耐地问道:“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
“孙女本想去大表姐家的,哪想路上碰到了歹人,孙女躲进了山里,一直到今天碰到进山打猎的人,才跟着他们进了城,回来得晚,让老太太挂念了。”这是叶锦华早已经想好的说辞。
叶老太太声音又硬又冷,“你告诉你二婶三婶要去买胭脂,结果却要去你表姐家,结果又出了事,你切先去祠堂里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