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山宗之中早已经是一片破败之像,那白衣人影和一群高手冲进了南山宗的山门之后依旧未曾发现任何人影。
他的眉头皱起,最后在神色凝重之中冲进了南山宗的宗门议事大堂。
这一次,当他推开南山宗大堂之门时,他怔在了原地,即便是他身后随后跟过来的那群人也是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
南山宗的宗门议事大堂两旁齐刷刷地摆满了座位,每一个座位之上都坐着一名南山宗之人,那正前方的第一把椅子之上沈堂垂头而坐,左右长老相随。
但他们全部都紧闭着双眼,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在已经弥漫在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此刻南山宗的大部分人包括宗主沈堂还有宗门之中的许多长老,他们竟全部出现在了在这里,而且全部死亡!
“沈宗主!”
见到这一幕,那白衣人影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何故这南山宗竟已经遭逢了灭宗之祸。
他们是铸剑城之人,今天一早才接到的消息,便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南山宗,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谁!”
突然人群的后方传来了一阵躁动。
闻声那白衣人影迅速退出了大堂,这时不知从何处的角落之中冲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南山宗弟子。
只见他浑身破破烂烂,双目无神,在见到众人之后却又像是发疯了一般大叫了起来。
分辨出那人身份之后,那白衣人影迅速来到了对方的面前,伸手朝着对方抓去。
但见那名南山宗弟子不断挣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过度的刺激,早已经变得神志恍惚。
“你醒一醒!”
那白衣人影愤怒地喝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手,我们是铸剑城的人!”
他开始向那名也许是南山宗的最后幸存者追寻答案,但终究是一场徒劳。
南山宗向来与铸剑城同气相连,虽然在仲夏武林之中南山宗并没有任何名头,但因为上几代南山宗宗主的缘故,铸剑城与南山宗只见的关系可以说已经非同一般。
“鬼...鬼!”
只听那南山宗的弟子一直疯疯癫癫地喊着,至于其他的都听不清楚,但却是一直念叨着不停。
见已经得不到任何的信息,那白衣人终于放开了手中的这个南山宗的弟子,他身后的铸剑城的人马来到他的旁边,将这个南山宗的弟子带了下去。
他再次回头看向那大堂之中的景象,看着沈堂等人的模样,脸上露出一阵怒意。
“陈忠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那白衣男子身后一名铸剑城门人上前说道,而其他的人正在继续搜索着南山宗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回去,将此地的情况报告城主,让城主定夺!”
陈忠说道,他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捏在了一起。
他身后的铸剑城人马在一阵搜寻无果之后,再次回到了大堂之前。
“嗯?”
突然一声轻咦,似有察觉那陈忠猛地回身朝着之前他们来时的门口看去。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
男的背着一把长剑,女的也是生得清秀动人,二人并排而立正怔怔地看着眼前南山宗之中发生的一切。
“来者何人!”
在发现这二人的时候陈忠脸色一变,大声喝道。
话音落下,南山宗之中所有铸剑城的高手也是迅速闻声合围了过来。
“南山宗...”
白忆低语,自从他见到南山宗这三个字之后,便已经有些失神,于是他一路从南山宗的山门之外走到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怎么回事?”
没有回答陈忠的问题,夏丹却是反问道。
她站在白忆的旁边,看着这南山宗之中的一切,也早就感知到了南山宗之中的那股浓浓的血腥的气息,以至于她的脸色也有这些微微的苍白。
“我们是铸剑城之人,今日二位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南山宗之事说不得便与你们有关了!”
陈忠说道,夏丹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她虽然已经猜测出这里的情况,但没想到这一照面,这群自称是铸剑城的人便这般无理。
“我们刚到此处,怎么会与我们有关!对了,你们是铸剑城的人?”
有些不满但很快又出现了一丝惊讶,夏丹再度环顾了一下众人开口说道。。
“不错,我们便是铸剑城陈家之人,不管今日之事是否与你二人有关,一切有嫌疑之人,都要与我们走一趟!”
陈忠说道,而他周围的那些铸剑城高手也再度纷纷摆出了一副欲要出手的模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有些失神的白忆却是突然抬头朝着南山宗大堂之中看去,双眼露出精光。
只见他一下子握住夏丹的右手,向前走了一步,而他刚迈出这一步,那些铸剑城的高手全部都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甚至那陈忠心中也是一阵忌惮闪过。
“你们要做什么!”
陈忠再度说道,只不过他话音落下,却见白忆脚下再次一动,他只感觉周围一阵微风刮过,所有铸剑城的高手都是如此,不由自主地再次让开了一条道路。
再一看,白忆与夏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陈忠脸色一变,转身朝着那大堂之中望去,他的脚下也一动身形快速朝着大堂之中掠去。
此刻的大堂之中还是和刚才一般,一片死寂,参杂着死亡的气息。
陈忠后脚进来,却见夏丹正站在自己前方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也是愣在了原地,而白忆则是已经走到了大堂正前方的一排座位之前。
那正前方的正中央坐着一个昏头闭目且脸色苍白的人影,当然能够坐在那里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南山宗的宗主沈堂。
白忆看着沈堂,总觉得有些熟悉,而且感觉这南山宗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让他的心底出现了一丝莫名的躁动。
这时的南山宗众人全部都已经没有了气息,或者说已经全部死亡。
但白忆却是皱起了眉头,只见他竟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朝着沈堂的天灵按去。
“你要做什么!”
那陈忠大惊,就连夏丹也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白忆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话音落下,那陈忠身形一动便欲要朝着白忆掠去想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下一刻,一道倩影却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仔细看清来人,却是那夏丹从一旁出手。
那陈忠脸上焦急,但却掩饰不住他心中的那股不屑,不屑的是他不相信夏丹能够挡住自己。
可是突然之间他看向夏丹的双眼却是模糊了起来,他的脚下一顿,整个人便不得不朝着身后抽身而退。
因为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你!”
陈忠稳住身体,但脸上怒气更盛,他又如何能够想得到,夏丹乃是仲夏皇宫的公主,更是大蜀隐门传人古林的弟子。
大蜀隐门武功奇特,刚才他便感觉到四周出现了一股诡异的力量忽然袭来,虽然他的武功也不弱,可是这猝不及防之下,大蜀隐门的动静之法,却是让他仓促后退。
可就在他正准备再度出手的时候,突然一声咳嗽声一下子响起。
他抬头望去,脸上很快便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到了极点的神色,因为那声咳嗽声不是从别人嘴中,却是从那看似已经死亡的沈堂的口中发出。
同样地夏丹也是一怔,她回过头看向白忆,又将目光落到了那沈堂的身上。
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之中,那原本看上去已经死亡的沈堂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红晕,同时一阵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出现,沈堂的双眼也是缓缓睁开!
“你醒了”
白忆看到突然转醒的沈堂语气平缓地说道。
“你是...”
沈堂缓缓抬起了头,又看看到了场中的一切,脸上渐渐露出惊容。
“沈宗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带着试探性的声音响起,沈堂才将目光朝着白忆的身后望去,却见到的是一脸呆滞的陈忠。
“陈长老...”
沈堂有些疲惫地说道。
夏丹来到白忆的旁边说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假死”
白忆开口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与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陈忠看着白忆与夏丹说道,但现在他还是有一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双眼。
“我...”
沈堂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着南山宗整个大堂之中的所有人的模样,一丝可怕的记忆也开始渐渐浮现。
他记得,当初那男子出现之后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于是他召集了所有幸存弟子与门中长老收拾残局,然后便齐聚到了大堂之中。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便记不得了。
“是千羽...”
过了许久沈堂才低声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落寞,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衰老了许多。
这次对于南山宗来说是一场大祸,但是在这一场大祸之中他身为南山宗一宗之主却也无能为力。
在那魔头之前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甚至整个宗门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千羽?”
听到沈堂的低语白忆与夏丹脸上皆是一惊,千羽自当年离开断魂山之后,追寻问剑人李良,一度在武林之中销声匿迹,没想到竟会在这仲夏西部的偏隅之地出现,也实在让人费解。
“千羽,难道就是传闻之中的断魂山血魔教教主千羽!”
不仅是白忆与夏丹,一旁的陈忠同样是脸色一震;
“不错...”
沈堂开口,但语气也变得更加低迷。
“他们怎么?”
沈堂将目光放在了这南山宗大堂之中的众人身上,此刻的他刚从假死的状态苏醒过来,但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死气,他看着众人,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们?”
白忆眉头一皱又迅速转过身子,片刻间他的身形又像是化作了一阵风,在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见白忆的出手大堂之中所有人皆是一惊,神色骇然。
刚才白忆从大堂之外掠进来之时,便没有人能够看清楚白忆的身法,如今白忆再度出手,仿若无形,这种境界即便是那陈忠也是闻所未闻。
因为即便是当今铸剑城的城主陈百杨也不曾达到这样的境界。
身动风随,不过片刻之间,白忆再次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陈忠和沈堂胸膛微微起伏之时,那些坐在大堂之中的南山宗众人之中,有人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有一些看上去早已经没了生息的南山宗门人的身上开始渐渐出现了生气。
终于,继沈堂之后第一个苏醒之人睁开了双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一个窒息了很久的人在重新感受到能够自由呼吸的空气一般。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从假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当然也有人再也不能够苏醒过来,永远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多谢少侠!”
见到众人开始苏醒,沈堂挣扎着欲要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但他很快又无力地坐了回去,一种虚弱到了极点的感觉弥漫到了他的全身,他的双脚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虚浮。
也许是处于假死的状态太久的缘故,他脸上依旧还是那么苍白,真的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之人。
“怎么会!”
突然,正是因为之前的动作,沈堂的脸上再度露苍白了几分。
就在刚才,他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他体内的真气半点都提不起来,甚至比那些从未习武的人都要虚弱得太多,甚至他的鬓角也出现了几缕白发!
“虽然假死的状态并不能马上让人死亡,但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其实人也就会直接死去,即便是恢复过来了,如果持续的时间过长的话,也会对人体造成巨大的损害,而且你们并非简单的假死,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羽为什么会来这里对你们出手?”
没有在乎他们的反应,白忆再度平静地开口说道。
沈堂的双眼充满了迷茫,还有一丝愤怒以及恐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千羽会突然来到南山宗外,最后甚至像是入魔了一般冲进了宗门之中,用魔功重创了门中弟子,我率众位长老赶到想要阻止,却被她打伤,之后她也便扬长而去!”
“你为什么能够确定那就是千羽本人?”
听到沈堂开口,夏丹突然开口说道。
“这魔头千羽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的罗峰武林大会之时,千羽带着魔教的魔头闯入武林大会,打伤众多武林正道人士的时候我也在,后来魔教大举进攻罗峰之时,我九死一生被一同前往罗峰的高人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如今回到南山宗之中多年未曾外出,不过那魔头的模样我还是记得的”
沈堂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哦?当年的罗峰武林大会你们也在?”
夏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武林大会七年一届,乃是武林盛事,虽然罗峰武林大会提前召开,而我南山宗不过小门小派,但沈某自然也不会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