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彻彻底底的冷了,今天的天气本就不好,闷得很。
窗户传来噼里啪啦的敲打声,夏妖妖想,该是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中雨,刚才进来时已经昏沉漆黑的厉害,如今,中雨撑不住了吗?
就像她的心情,凉嗖嗖似结了冰雾,听着雨水敲击玻璃的沉闷声,和窗外刮得凶狠的冷风,夏妖妖目光几变的看着席辰希。
“夏妖妖,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一瞬将她所有火热跳动的心绪搅的粉碎,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颤的摇晃,勉强移了步子走到床边。
夏妖妖颤颤巍巍的伸手托住席辰希的脸,他没有避开,随着她的动作抬起头来,夏妖妖望着他的眼睛,勉强挤了个难看的笑容。
“席辰希,你......真的要分手?不是在开玩笑?”
白池听出她话音的颤意和怯弱,再忍不住,回身掩面捂住嘴,深怕自己发出声音。
席辰希任她极尽温柔的捧着自己的脸,瞧见她眸低的胆怯和受伤,极快低下头掩住了情绪,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对!”
身子一颤,夏妖妖没松开手,依旧捧着他的脸,声音沙哑:
“给我一个理由,只要你能说服我”
沉默,席辰希又一阵沉默后,连说了两句对不起后才道:
“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权势,只要我娶了床上这个女人,只要她怀了孕,我就能继承席家的一切,夏妖妖,我不能让我妈做孤魂野鬼”
夏妖妖,我不能让我妈做孤魂野鬼.......我不能让我妈做孤魂野鬼......
风声鹤唳,冷冽激荡。
夏妖妖攸的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她不相信他这么快会变心,可这个理由,她信。
——“辰希妈妈离开时,最大的心愿便是让他入了席家祖籍,他后来是入了,可席家不同意他妈妈入谱,只有席家掌权者才有权利让她入谱”
陈奕森的话犹在耳畔,当初她是如何把这条信息听进脑子,如今就是如何把它再捞出来。
她似乎,没有资格阻止他,只——
“席辰希,若我说”
夏妖妖再退半步,渐渐萧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弥漫了某种心情想法,更似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若我说,我今天,受了打击,状态很不好,或许,我可以原谅你的这次不忠,你还要不要分手?”
“妖......夏妖妖......”
席辰希出声打断她,夏妖妖慌乱的摇摇头,上前捉住他的手,摸上自己惨白的脸,哽咽道:
“席辰希,你看看我,我今天状态不好,小小不是小小,李小曼就是小小,我现在很乱,你别再刺激我好不好”
“或者,我换个说法,我不想分手,不想跟你分手,但是你若是坚持,你该了解我,只要你现在放弃我,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这样,你还要分手是不是?”
她的声音愈发带着哭腔,气氛诡异的压抑,白池看不下去更听不下去,索性走到门口点了根烟猛抽。
席辰希低着头,就是不去看她,夏妖妖的目光亦渐渐从期待变成失望,莫名的煎熬中,席辰希低低冷漠的嗓音又刺耳传来。
“夏妖妖,我想要的东西,你帮不了我,而且.......你很麻烦”
我想要的东西,你帮不了我.......
而且.......你很麻烦......
“呵呵”
眼泪滑落,滴在席辰希的手背上,夏妖妖一点点撤开自己的手,随意抹了把泪,站在一旁看了他许久。
啪!
眼角泪痕干涸,她甩手狠狠打了席辰希一巴掌,眉眼皆染了寒意,对上席辰希慢慢抬起的深邃黑眸,寒意慢慢的变成疏离和陌生。
见此,席辰希的眸子更黑更暗,似永无止境的深渊,可惜,夏妖妖已经看不懂,她神情淡漠,勉强咧了咧唇:
“席辰希,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会原谅,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希望你.....早日心想事成”
话落,夏妖妖深呼了口气,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白池掐灭烟拦住她,欲言又止。
“班......班长......其......其实......”
他的脸憋得通红,嘴里浓浓烟味有些呛人,夏妖妖以前不觉烟味恶心,如今倒是觉得有些受不了。
勉强压下心中的排斥,夏妖妖拍拍白池的肩膀,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待大门处传来重重的关门声,白池再忍不住一脚踹在卧室门上,咒骂一声‘该死!’。
回头,看见一直在床上睡得昏沉的大波浪女人正撑着被褥坐起来,试图从席辰希后面抱住他的腰,白池脸色一变,气鼓鼓的脱了鞋底砸过去。
那女人反应也快,直接侧着身子躲开,朝前一扑趴在席辰希后背,然,脸还没贴上,就被人忽的拽着手腕一个过肩摔......
“啊——”
随着一声惨叫,女人被重重摔在地板上,所幸地上铺了昂贵的羊绒毯,是席辰希知道夏妖妖有夜盲症,专门为她铺的。
地毯上摔不疼,但是脑袋碰到桌子角可是钻心的疼,女人凄厉一声哀嚎,等痛劲缓和,她撑着地毯坐起身子,拂开长长的头发,露出一张奇怪的脸。
没错,是余元阳,扮成女装的余元阳。
“老大,我这是为革命献身,你怎么恩将仇报”
揉着自己摔成浆糊的脑袋,余元阳委屈的厉害,眼巴巴的伸手想让他扶自己起来,岂料席辰希抬腿就是一脚。
“你他妈刚才死了,露个脸能死?”
余元阳:“......”
白池:“......”
余元阳张张嘴,忽觉的脑袋不痛了,而是直接有种晕过去的冲动,用班长一句话,真是卧槽卧槽的,感情还是他做错了?
戏本是这样的啊,是让他埋着头装死啊!
唉,一个一个的真是难伺候,他真是脑子进屎了才给他出这招,回头别他们和好,他彻底成了炮灰!
余元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委屈难言,席辰希抬起被夏妖妖落下泪滴的手,呆愣愣的放在唇上吻了吻,心中似被火灼烧的痛意无穷无尽侵蚀着他。
此时,余元阳和白池才瞧见,自他掌心留出的血,已经侵染了他的手腕,目光一颤,两人面面相觑,不觉皆叹了口气。
这怕是方才,他难掩心中的艰难,指掐入肉以控制自己的焦躁和难过。
唉,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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