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符你手上还有多少？”梦千秋关心的就比较直接了。
“不多，也就十枚左右。若是和山虚宗达成了交易，每年我能炼制两枚出来。”姜玄都估计了自己能花在炼制符箓上的时间。
这道四阶破空灵符至少需要四阶上品符箓师才能炼制成功，姜家虽说四阶符箓师有四位，但只有姜玄都、以及五阶符师的姜白佾能够成功炼制。
“也足够了，这种符箓贵精不贵多，主要就是用来打通人情的。”梦千秋分析道。
姜玄都微一颔首，他也是这么打算的，“行了，夜也深了，大家先回房休息吧。”
这时苏彤鱼开口道：“父亲，我还有一事。”
姜玄都颔首示意。
“我发现如梦湖底有东西在吸收修士的七情六欲。”
姜无咎也适时开口道：“那湖底有不明的六阶灵机波动。”
姜玄都闻言，问向姜无胤，“你可知晓那如梦湖下是什么东西？”
姜无胤只知那如梦湖自山虚仙城建城之初就在了，其余的并不清楚。
而叶清歌则是逛过好几次如梦湖，身为炼丹师，她对灵植的感应更为敏锐，“如梦湖种植了数朵银莲，我观那些银莲的长势灵机，像是被更高阶的同源灵植所压制。”
“那湖底的六阶灵机很可能来自一株六阶莲植。”
“但具体是何品种的莲植就不清楚了，毕竟需要七情六欲滋养的灵植和妖兽都有许多种。”
姜玄都分析道：“那这莲植可能就是山虚宗自己栽种的，毕竟山虚仙城往来修士众多，也能吸收更多的七情六欲。”
“而且凡人的七情六欲应该也有效用，不然山虚仙城也不会仙凡混居，居住了上千万凡人。”
但哪怕分析出莲植是山虚宗种植的，姜玄都心中也留了份心眼。
因为吸食七情六欲的灵植是最容易被魔修利用的。五行宗杂记里就记载了一场乱古中期的魔乱，一株七阶灵树被魔修污染后，整座仙城五六十万修士都被吸干了血肉灵机。
苏彤鱼则是觉得这莲植一定有问题，她识海中的阴阳造化神莲可以说是莲植类中的圣物，若那莲植灵机纯粹，那在她放出一丝神莲气息时，湖底的莲植不可能毫无变化。
但阴阳造化神莲是她的底牌，只有苏昆炎与姜无咎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提及，只是多次出言表明她对那湖底莲植的怀疑。
姜玄都明白苏彤鱼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如此坚定地怀疑莲植有问题，让姜玄都心中的天平一下就倾斜了。
莲植关乎山虚宗，也不是姜家人能左右的。
众人讨论过后，也就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姜氏几人在别院休息了一日。
抵达山虚仙城的第三日，天刚破晓。
姜玄都带领姜无咎十一人前往山虚宗宗内参加百艺大会的第一关道原石碑测试。
而梦千秋则约了陆文传、青禾真人商谈明日灵物展会之事。
以四阶飞舟的速度，从山虚仙城到山虚山脉不过一两个时辰光景。
姜家几人去往山虚宗时，九嶷境大部分势力也都是在这个时间赶来。
天空中约有三十来架的灵舟御风而行。
大部分灵舟都是金器宗卖出的金风飞舟。飘渺剑宗和化神沈家的灵舟则是五阶飞舟。
但论及华美豪华，这两艘五阶飞舟隐隐逊色于姜家的飖风飞舟。
“这是哪家的飞舟，好漂亮啊！”一个年轻女修仅是一个碰面，就被飖风飞舟的外观所迷住了。
有眼尖的修士看到了飖风飞舟上姜家的族徽，但没能认出来，毕竟姜家立族不到四百年，又位于九嶷境之末的青州，名声不显。
但从雷霆灭掉玄明派，到开设东明商行，姜家在灵州的几家元婴势力中可谓是名声大显。
他们有几家在灵州地界上就见过一次飖风飞舟，再次见到，还是有一种这飞舟怎么不是自己家的心痛感。
灵州史家的金丹向一旁的渔州明家修士解释道：“这是青州烈山郡姜家。”
“姜家？”明真全觉得这个家族有些耳熟。
还是他身旁的明绪光提醒道：“叔祖，这姜家就是几年前灭掉血魔的那个家族。”
血魔一事干系重大，当年东陆联盟在事后派出了元婴修士审查过这件事情。
经过明绪光的提醒，明真全一下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们。”
“敢用大乘期血魔设局的家族，果然不容小觑。”
他眼睛微眯，打量着飖风飞舟，“之前只听说姜家阵法之道高深，没想到炼器之道也如此有造诣。”
史家金丹也开口道：“不止呢，玄明派被灭后，青州剩下的三个势力联手建立了东明商行。”
“那商行之中的灵物，无论是丹、阵、符、器，还是灵膳、灵酒、灵兽，都别有特色。”
他说着就让身后的家族后辈取出了一张改良二阶震雷符。
“道兄请看，这是东明商行推出的改良二阶雷符。”
东明商行当初与灵州各势力谈妥了供应协议，虽说不能将这些灵物外卖，但史家利用这批灵物促进了家族修士的发展，从别的方面攫取了更多利益。
现在他们也不介意替东明商行说说好话。
明真全拿起灵符，细观了符箓的符文，确实有很多改动，但他不是符箓师，并不能说出好在哪里，“小友不介意老夫激活这张灵符吧？”
那史家小辈连忙摇头拱手，他怎会对金丹真人有意见。
明真全激活灵符，硕大的雷霆冲向飞舟的防御法阵，在阵法光幕上留下一道浅痕，稍纵即逝。
明绪光眼中兴奋，这改良二阶雷符果然威力较之其他二阶雷符要大上不少，若是家族从东明商行购入这些灵符，那他历练时，也更有保障。
明真全神色微动，点点头，夸赞道：“确实不错。”
“只是这价格如何呢？”
史家金丹微微一笑道：“东明商行的市面价与其他商行售出的灵符价格一致。”
“而灵州各家势力与东明商行就一部分灵物，还签了九折供应契约。”
“百宝阁更是拿下了东明商行在四阶灵脉以下的坊市中的代理权。只是他们具体是按什么价格供应的我就不清楚了。”
“百宝阁一个转手，就以高出市面三成的价格卖出，仍是赚得盆满钵满。”
明家以御兽起家，丹、阵、符、器上都算平平，若东明商行这么好，他回族后也得让长老会派人去青州商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