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老鸨,让她安排这三人去花魁那听曲!老鸨很为难,但被金钱打动,欢欢喜喜的带三人去花魁房里,“哎呀,我这里也是第一次接待女客,你们中谁是庆亲王呀?我呀,早就听闻庆亲王的威名了,只恨我身份低微。哎,不过我们这也有小倌,几位都是从紫兰国来,要是有需要的,和我说,保管是清清白白的漂亮人儿!哎呀,瞧我这记性,记岔了,之前有位紫兰国来的官,也来我这玩过,哎呦,可是个狠人,我那调教许久的小倌儿第一次接客,就遇着她,真是可怜呐,那官儿走后我才发现,小倌儿断了气!真是可怜!”
华时雨只觉得面红耳赤。偷偷看翎羽和萧浅云,她们却是一脸淡定。
“到了,泉儿,接客了!”老鸨呼唤着。
房门打开,里头的人儿果然有国色天香的姿容,但是最明显的是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震惊!
泉儿虽然震惊,却也没有多问。三人依次落座,萧浅云说,“我也是第一次瞧见花魁,果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同一般!”
“谁还不是第一次,哎,泉儿,你有什么拿手的?”翎羽问。
“泉儿不知几位爱听什么?”泉儿说。
“随便唱。”翎羽说。
“那泉儿就给各位弹一曲,自己摸索出来的,虽不见得多精妙,保管几位从未听过!”泉儿说完就就往那琴边坐下开始弹唱。其音峥峥,其意绵长。听得人如痴如醉。
一曲罢,三人眼中冒光。
“余音绕梁,妙啊妙啊!”
“嗯,还不错!”
“果然是花魁,自然与旁人不同。”
“贵客喜欢就好。泉儿本名星泉,自小便在楼里长大,楼里的姐妹个个能歌善舞,泉儿不过是得宠些,徒有花魁虚名!”
“星泉,亦是好名。有如此曼妙身姿,又具才华。花魁当之无愧,殿下您说是吧?”
“嗯,确实有出众之姿!”翎羽品着杯中香茶,还在回味方才的曲。
“…时雨你说。”
“可惜,可怜,惭愧。”华时雨有些情绪低落,看星泉的眼里尽是同情。
翎羽招呼星泉坐过来,四人围坐,翎羽上下打量星泉,“面容精致,柳眉俏目,朱唇皓齿,身上有淡淡清香,世间难得!”
“你把人叫近就为仔细打量,细细评判?”萧浅云笑说。
“不然呢?你问的。”翎羽说。
萧浅云有些哭笑不得,“你的性子越来越古板了,再不是那个哭鼻子的俏姑娘了!”
“萧浅云,你有完没完!”翎羽气她提过往,想她流过的泪,遭受的难,犯过的蠢,“每前一步,过往便不堪回首。”
“呵呵,殿下履历精彩。过往是行走过的泥泞,沾染尘土也在所难免,君子当仰望,身上的尘土未尝不是华丽的修饰!”萧浅云说。
翎羽细细品味她的话,缓缓抬手与她碰杯,她不知道从前的恶行和怯懦是否会是修饰,但如此开解的话也让她宽慰不少。
“星泉虽然长在青楼,但星泉的母亲却是个大家小姐,只因为祖父遭了难,使全家落魄,母亲流落青楼,生下星泉,死后又托老妈子照看,娇养其中,不敢自比大家闺秀,也是衣食无忧,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才有花魁之名,从此不受污秽。是楼中姐妹,青楼掌柜,拳拳爱意。”星泉说。
“原来是罪臣之后!”萧浅云说。
星泉沉默不语。
华时雨说,“既然琴棋书画都会,可会跳舞。”
星泉点头。
华时雨说,“时雨蒙殿下和浅云厚爱,也为两位弹奏一曲,今天游玩,应当欢喜而来,欢喜而归!”
“好!”
“好。”
于是华时雨抚琴,星泉伴随琴音起舞。
曲罢,舞毕。
再将两人拉来,四人举杯,萧浅云说“今日真是愉悦。”
“今日得逢三位贵客,实为幸事。是星泉一生铭记之宴遇。”星泉说。
“难得如此放松。”翎羽说。
“不知这世间有如此美好之人,今日不仅一饱眼福,也是激动欢喜!”华时雨说。
萧浅云眼珠子一转,说,“方才老鸨说这儿也有小倌,殿下,萧某想看看是什么姿色?”
“……”
萧浅云说,“主要是让时雨瞧瞧,我是不好奇的!”
华时雨害羞,也好奇。翎羽也没有反对。
星泉说,“我叫人来!”
不一会儿一个低垂着头的秀气男孩被星泉带了进来。
“这是惜沐,叫惜儿也行!”
惜沐小心上前。也不说话。
翎羽问,“时雨快看,这就是小倌!”
华时雨仔细看,站起来转着圈看,最后得出结论,“还以为有什么不同的,原来也是寻常人!”
萧浅云不满意,“这样看可看不出来,惜儿,把衣服脱了!”
“……”华时雨没想到还能这样,但是人真的会脱吗?
星泉震惊,翎羽震惊,华时雨最震惊。前二人震惊萧浅云的话,而华时雨震惊惜沐真的在脱衣服了!
华时雨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转身回避。
萧浅云抓住她,可不能跑了,翎羽想到萧浅云的目的也上去,两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华时雨。
“机会难得,错过了只能等下次了。”
“人都来了,看看怎么了!”
“不,不行。”华时雨虽然嘴上拒绝,内心也是好奇的。所以眼睛还是看着惜沐。
惜沐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最后只剩一件薄薄的轻纱里衣。华时雨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偏过身去,脸色涨红,“你们太过分了,快让他穿上!”她脑中挥之不去的是轻纱下的身体。
萧浅云和翎羽相视一笑,叫华时雨坐下,让惜沐把衣服穿上,两人端起杯子,欣赏着华时雨羞红了脸低垂着头一副懊恼羞愧的模样。星泉说,“小姐不要难为情。”几人陷入诡异沉默。
这时门外嘈杂,镇西侯提刀闯入。
他在听说这三人叫了小倌,便觉大事不好,女儿要丢清白了!急匆匆的就来了。
然后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小倌,以及端坐的四人。
镇西侯的脑仁突突的跳,“此污浊之地 ,不是你们该来的!”
萧浅云笑说,“方才不是侯爷安排的吗?”
“算了,我们回去吧!不要让侯爷为难 。”翎羽说。
萧浅云说,“侯爷,多谢款待!”
华时雨说,“父亲,我先走了。”说完就躲到翎羽身后。
翎羽说,“镇西侯放心,本王会好好照顾时雨的!”
镇西侯远远跟在后面,确保华时雨回庆王府才安心离去。
朝堂之上。
镇西侯果然被讨伐了,朝臣说他,“身为侯爷,竟然荒唐到带女儿去青楼玩!……”
“手握重兵竟然和亲王有私交!……”
“亲王及庆王府众人身穿紫兰国服饰,是冀国异类!……”
“镇西侯竟然将女儿送去庆亲王府!……”
“黎郡发展迅速,左岙在召集兵马……”
……
镇西侯态度极其嚣张,“尔等小人,敢管本侯的事!本侯做什么需要尔等同意?!肆意揣测,就是尔等作为!”
皇帝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你意欲何为?”
“陛下不信我!”镇西侯梗着脖子,怒目圆睁,“臣为冀国鞠躬尽瘁,就是这样的待遇!”
镇西侯甩袖离去,留下一群对他讨伐的臣子和一脸为难的皇帝。
皇帝并非不信镇西侯,相反,皇帝对镇西侯十分宽厚。一个有勇有谋,脾气火爆的侯爷。
果然,发完火的镇西侯很快又回来了。听着朝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
镇西侯说,“ 小女是去庆亲王府避难的!”
于是又是讨伐。
“堂堂镇西侯的女儿要去他府避难,说出去谁信!”
皇帝喝止众臣,让镇西侯继续说。
“小女在庆亲王府还可内应。至于青楼,那是本侯的家事!就不解释了。”
没人敢揪着华时雨去青楼的事情,毕竟说多了,镇西侯真的会动手的,动了手即便在朝中躲过了,事后镇西侯还是会动手,并且打得更狠。
皇帝问朝臣关于黎郡左岙大肆招兵一事如何应对。
众臣七嘴八舌分析,相说,“既然镇西侯在庆王府安插内应,不如就让镇西侯解决!不过不能调动兵马,毕竟都是我冀国子民。”
镇西侯说,“意图反叛者,就非冀国子民,蝼蚁贱民,杀了有什么可惜的!”
于是又是对镇西侯的说教。
“哼,尔等倒是体恤庶民,却不知道朝代更迭,庶民恭迎新主!依旧如故!”镇西侯说。
众人又是说教镇西侯。
众臣对镇西侯的评价是:虽有护佑疆土之功绩,却无爱民之仁德。
镇西侯对众臣的评价是:妄谈仁德厚爱,未见予民衣食!反夺取民生,虚伪至极!
朝堂喧闹。镇西侯以一敌众。皇帝听着他们吵架,直到镇西侯气血上涌,要动手打人,皇帝才喝止争执,“都是我朝忠臣,何必如此!”
皇帝问镇西侯,“黎郡可否不费兵马解决!”
镇西侯说,“哼,臣一句话就能解决!岂不是显得诸位无能!”又说,“既如此,就交给臣!”
众臣恶狠狠的瞪着镇西侯,皇帝不想把时间都花费在争吵上,说,“邻国荣朝,欲遣使来朝。使者宋善铣,为荣朝六皇子,曾任大将军,与镇西侯交兵数次,胜负参半。”
镇西侯说,“他不如我!”
众臣已经不稀罕和镇西侯争论了,开始讨论荣国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