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鬼鬼祟祟在那里做什么呢？”
叶楚楚这一声呵斥，那正在要挟敏言的小宫女立刻没了气焰，扑通一声跪下来就求饶。还是敏言反应快，看来人是她，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叶楚楚怎么可能让她走？抬步就追。
“站住，你好大的胆子，被我抓住了还敢跑？”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都像触电一样，叶楚楚感受到小瓢虫汹涌的战意，咬着牙死死将它控制住。
敏言脸色则是惨白如纸，惊疑不定地看着叶楚楚，不明白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让人想要臣服的力量。
但是看清楚来人是叶楚楚，勉强恢复了一些镇定。
“原来是叶姑娘，你穿成这样奴婢差点就没认出来。”
敏言道：“这里是公主寝宫附近，叶姑娘怎么来了这里？是迷路了？需要奴婢叫人送姑娘回去么？”
叶楚楚凝眉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原来是敏言姑娘，我还以为是哪些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在这里偷懒呢。我方才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再去赴宴实在是失礼，所以来向公主借身衣服。”
那敏言的脸色越来越白，不着痕迹地咬着牙忍受着，表面上还要不动声色，实在是辛苦，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开口。
“原来是这样，叶姑娘容我去给姑娘取衣服。”
说着，看了一眼叶楚楚还抓着她的手。
“那就劳烦姑娘了。”
叶楚楚从容收手，错开一步。看着敏言离开的背影，细细眯起眼睛，缓步跟了上去。
方才那个普通宫女都知道公主跋扈，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作为封清霜的贴身宫女敏言没道理不知道公主的脾气。这个人一定不是敏言。
“姑娘怎么跟来了？”
叶楚楚奇怪道：“你是要我在外面换衣服？”
“是奴婢失言，姑娘请。”
封清霜贵为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寝殿自然是富丽堂皇，一应摆设用度都是最好的。
敏言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淡粉色衣裙，看那举动，对这里也是熟悉的很，看不出什么端倪。叶楚楚蹙了蹙眉，进去换了。
“宫中道路复杂，为防迷路，就劳烦你送我回去了。”
叶楚楚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开口。她出来的时候宴会上那个敏言还在，只要两人一见面，不怕没人查。
暗中观察面前这人的神色，见她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已经看不出半点破绽。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路上，敏言脚步轻快，一点都没有心虚到要拖延时间的意思。叶楚楚惊疑不定，再次掐了掐手指，发现小瓢虫竟然没了半点方才的躁动。
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的蛊虫没了？已经植入的蛊虫怎么会没了？
调包也不可能这么快啊…况且从刚才这个人就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调包的可能几乎为零。
宴会里的比试还在继续，叶楚楚故意找理由拉着敏言进去，第一时间去看封清霜身后，却发现她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
带她进来的敏言很自然地回到封清霜身后站着，封清霜指了指叶楚楚，又问了她一句什么，敏言答了，小公主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叶楚楚向身后的沁儿勾了勾手指，低声问：“公主的丫头敏言是什么时候走的？”
沁儿想了想道：“你走之后，大约过了一刻钟吧。”
一刻钟，算一算刚好是自己遇见敏言和那丫头在角落的时候。
叶楚楚不说话了，又看了敏言两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后的宴会，她几乎一直在走神，有人找她来挑战，都被她推了，直到烦了，才找了个借口提前回了。
“云锦书回来了么？”
“公子在书房。”
寻到云锦书所在之后，叶楚楚径直找了过去。
书房里云锦书处理完了手中的卷宗，掐算着时间，刚准备起身出门，就见女子推门进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原想着处理完事情去宫里接你呢。”
见女子难得地妆容精致，还做了发型，惊艳明媚，就是那一身繁重地粉色罗裙有些不太搭，挑了挑眉。
“你还是穿橘色好看。”
叶楚楚一愣，这才想起什么，道：“那套衣服落在宫里一个叫甜甜的宫女那里了，你明白记得帮我要回来。”
说完她才把今天在宴会上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然后问：“宫里…可有懂蛊的？”
云锦书一愣，道“巫蛊之术是禁术，别说宫里了，就算是盛丰的边陲小镇上有人懂，一经发现也是要诛灭九族的。”
“这么严？”
叶楚楚低喃一声，在脑中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开口。
“据说十多年前陛下被巫蛊之术害过，当时差点没了性命，后来就严厉禁止了。”
云锦书解释了一句，而后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怀疑有人用巫蛊之术？”
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叶楚楚的诸多不正常，云锦书皱眉：“你是怀疑敏言？这不太可能，时间对不上。”
“灵儿不是一直没找到么？”
叶楚楚道：“我是怀疑她混进了宫里。”
一时间她也有些心乱，揉了揉眉心道“不管怎么样，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多关注一下她吧。”
“好。”
云锦书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一个敏言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如果叶楚楚真的是被蛊虫所控制…
“你…”
“我先回去了。”
叶楚楚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转身出门。
手掌中掐出来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除，容淮的突然下手，让某些东西有了脱离掌控的趋势，一旦爆发，后果将会是她难以承受的沉重。她不能让云锦书知道，不能连累他。
“沁儿，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回情园。”
叶楚楚推开门就吩咐一声，随后自顾自摊开宣纸，提笔蘸墨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堆符号。
“姑娘走得这般突然，是不准备回来了吗？要不要告诉公子一声。”
“不用。”
叶楚楚放下笔，看着纸上的东西，眸中泛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