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镇北军事发的时候你就对我失望了吧?或许更早,你不让我参与军事,不许我积累军功,也不让我深入朝政,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只是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什么都不是,你对我失望,那你怎么不问问,我还对你失望呢。”
封常胜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积压多年的愤怒与不满,难过与委屈一同爆发了出来。
“你对谁不失望啊?老二吗?他是赚了很多钱,很有天分,可那些钱怎么来的,你知道吗?他又给过你多少呢?老三就是一个花花公子,风流名声都堪比青楼花魁了,可你依然能宠着他,老四老五庸庸碌碌,老六倒是还行,可他母亲你放心吗?至于老七…呵…整天都把自己闷在书院里,能成什么大事?你瞧啊,现在我就把你困在这里,他们几个谁有那个魄力来救你?”
“这京城之外全部都是我的人,隔绝了北郊大营,你觉得你那点人手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封常胜哼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道空白的圣旨,幽幽道:“父皇…你是我的父亲,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现在以身体不适为由把皇位传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并且让你看着我一统天下。”
“你…休想。”
盛丰帝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猛地拂袖,将封常欢。递到眼前的甚至拍落在地。一张苍白的脸憋的通红。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走到今天。
这些个儿子里,他不了解谁呀?封常胜身为长子,读了一肚子兵书确实不假,但却只会纸上谈兵,自以为是不说,还娇纵任性,半点城府都没有,稍微一用心就能将他骗走,这样的人怎么担当大任?
“休想吗?好啊。”
封常胜笑得猖狂:“父皇,这是你逼我的。”
“盛京已经被我围了,皇宫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的得力干将都被派出去抗疫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愿意与你好好说话,那是我尊重你,你觉得就算你不同意,我找不到传国玉玺么?”
“哼!”
封常胜甩袖离开,至此皇宫之中灯火通明,大皇子手底下的人将整个皇宫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御书房皇帝寝宫,这些重要的地方,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依然没有玉玺的下落。
大怒之后的封常胜,再次来到皇帝的寝宫…
而此时,云锦书已经在盛京城门下了。
“公子,这是叶姑娘的传信。”
云锦书拆开信封,将叶楚楚所写内容看了个清楚,漠然转向紧闭的城门。
“去查。”
是夜,十个云卫加一个云锦书,将不久之前在刚刚建造的难民所摸了个清清楚楚,此时才发现,他们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批武器。
“公子…现在怎么办?”
“去北郊大营。”
云锦书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楚钰道:“可是公子,盛京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调不来一兵一卒啊。”
“那就给他们点动静。”
云锦书眯起眼睛,走之前将灾民所里的粮食付之一炬。
城门外失火,直接掐断了他们的粮草。
此事坐镇盛京的墨知易墨公子看见那冲天的火光,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公子,我们管吗?”
四面八方的消息,雪花一般向他涌来,皇宫已经被人控制,墨知易攥着一张纸条,沉思许久。
“小纸,太师大人可找到了?”
身边的小书童摇了摇头:“没有,那家伙还真是狡猾,一点影子都没有。”
墨知易悠悠道:“不狡猾,怎么能亲手创造出盛丰这一片乱局呢。”
小纸张了张嘴,讶然道:“公子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他在操控?”
“封常胜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怎么可能设计出这么严密的局?”
墨知易又问:“你觉得只凭我们的力量,能找出那个人吗?”
小纸估摸片刻,颓然地摇头,他们这些人收集情报布局还差不多,找人有些费劲。
“所以啊,我们现在还有事情仰仗叶楚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负责传信,已经不可能了。”
“那要怎么办?”
“把大皇子与城外的联系都掐断了吧。把这些都记下来,将来找叶楚楚讨人情。”
“是。”
城门外的粮草没了,里面的供给又被墨知易掐断了,那些“难民”现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难民,城门下的气氛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而信息不通的情况下,封常胜看着冲天的火光,以为自己在外面的部署。已经被人发现并且彻底剿灭,这个意外彻底磨灭了他所有的耐心。
“父皇,我最后问你一遍,传国玉玺到底在哪里?”
封常胜一把揪住盛丰帝的衣领,低沉的咆哮。
“父皇…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他拳头紧紧地握着,莫名的产生一股心荒,却又不知道这心慌来自哪里。
“咳咳…你个逆子…杀了朕你也找不到玉玺…”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封常胜挥了挥手,立马有小太监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父皇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儿臣精心调配的药物,不会邀人姓名,只会让人生不如死,父皇来尝尝?”
说着,他拿起药碗,亲自去喂盛丰帝。
“滚开…”
盛丰帝去推他,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根本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
眼睁睁的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到了嘴边,他也只能紧紧的咬住牙关。青瓷的碗边隔得牙疼,封常胜愤愤地捏他的下颌。
嗖~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之声传来,与此同时锋利箭矢极速飞来,
封常胜背后一凉,一把将手上的东西甩开,就地一滚躲过一箭。
紧接着又是一箭,跟上,逼得他再次滚远了一些。
这两箭射的很有水准,不会取人性命,却逼着封常胜远离盛丰帝。
“谁!给我出来!来人!”
三声低喝,只有最后一声落下时,一队人马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