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你们就算是问一百遍也没用。”
昏暗的天牢中,封常胜一身囚服坐在审讯室的椅子里,他旁边的火盆明明灭灭,照出他灰白晦暗的脸,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没人对他用刑。不过问来问去,他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三位主审甚是头疼。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封常胜耷拉着眼皮道:“后院的那些乌鸦就是为我们传信的信使,但是自从乌鸦出世之后,就再没有那用那个联系过,左太师逃狱之后就总有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书房中,为我们传递消息,应该是有密道吧,反正我没有找到。”
几个人对视一眼,实在无果便将人放了回去。
正因为这样,盛京的防卫越来越严密,巡房营的人挨家挨户的搜寻了好几遍都快将整个城池掘地三尺了。可这位太师大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云水轩,叶楚楚给云锦书的伤口换药,包扎妥当之后,她斜倚在床边,偏头问他,
“我总觉得这位太师大人的形式作风,和某个人很是相似。”
“嗯?”
云锦书偏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叶楚楚想到那天的场景,轻咳一声有些心虚的道:“就是在北歌皇宫中,我总觉得有人隐藏在御书房里,那人武功极高,至少在我全力隐藏身形之下,他能够发现我的所在。神出鬼没的,我去抓了他好几次,也没发现一片影子,”
“嗯…你好像还撞见过。”
云锦书一愣,只有那么一次,他撞见叶楚楚在容淮的御书房里,那场面只要一想起来他都恨不得把容淮掐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敢提。
叶楚楚还在想左太师和那个人之间的联系,没发现云锦书神色变化,等反应过来之后,眼前已经是一张放大的脸。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叶楚楚,我们的账也应该好好清算一下了。你答应和别人成婚?”
“我没…唔…”
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云锦书将她揽进怀里,一个旋转把人捞上床来,略带惩罚性的轻咬她的唇。
真的是在咬,没有咬破,但是轻微发疼,那种感觉就像针刺一样酥酥麻麻的辐射般传向全身。
叶楚楚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抱的紧紧的,动作稍微大一些,那男人别闷哼一声,怕扯到他的伤口,叶楚楚不敢再动。
长睫颤如蝶翼,叶楚楚看到云锦书在看她,清凉的眸中满含脉脉深情,就像是无底的漩涡,要将人整个吸进去,却又软软的蒙着一层水雾。那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满满的都是她。
二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不知道是被他感染,还是心底的柔软已经化开,叶楚楚唇角微扬,轻轻抱了抱男子。
这像是一个莫大的鼓励,云锦书愣了一下,眉眼微微,轻咬变成了浅浅地吻,柔软的唇碰过他咬过的地方,叶楚楚忍不住颤了颤。
“嗯…我没想嫁给他,当时本是想让手下易容成我的样子去封后大点的…可当天却没有人来替换我,我没弄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事情,也只能自己先顶上,后来他们才给我传来消息,说计划被人破坏了,那时候你不是也在吗?”
能那么及时的出现,救她与危难,这些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云锦书闷闷地道:“不知道。”
“嗯?”
叶楚楚睁眼看他,不知道?
云锦书道:“我当时是想去抢婚的,后来发现承天台的守卫过于严密了些,想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追过去一看,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那么一幕。”
亲了亲她的脸,云锦书道:“就算成婚是假的,那你那天夜里为什么和他…我不信以你的身手推不开他。”
叶楚楚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男子打断。
“别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未达目的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泉州的时候只身犯险陷入贼窝的事都做得出来,这点牺牲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自己的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云锦书幽怨的看着她道:“你对我怎么就没有所求呢?我倒宁愿你把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我以前那么混账吗?”
叶楚楚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也不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至少我看不得你受伤。”
叶楚楚窝在他怀里,闷闷地道:“那时候你生死未卜,我只想着为你报仇,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哪里还会在乎别的…”
说起这个,她愤愤瞪着男子,咬牙道:“若不是那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你露出了破绽被我发现了你的气息,你是不是没有想过去找我?”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云锦书无辜地道:“我那天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那还不是被你气跑了吗…”
两个人就像孩子一样幼稚地数落着对方的不是,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叶楚楚轻咳一声。
“我们不是在讨论左太师的事情吗,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
她道:“那好歹是你义父,嗯,你对他总该有一点了解吧。”
“老奸巨猾,滴水不漏。”
云锦书道:“你知道吗,户部在他家抄了三遍,愣是一点脏物都没找出来。每条进账出账都清清楚楚,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叶楚楚想了想道:“会不会有别的藏金屋?”
“应该吧,反正现在没找到。”
“左丹儿呢?”叶楚楚抿了抿唇道:“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就冲那天宴会上的试探,说他爹的那些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鬼都不信。”
“没有证据,无法下定论。”云锦书道:“不过就冲上次翁老的事情,这太师府,怕是不简单。”
“你想管吗?”叶楚楚问向云锦书。
云锦书沉默了片刻道:“我想知道那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