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晗做梦也没想到王子服居然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顿时觉得有些目瞪口呆:“你不是说王家这一辈的嫡系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啊,王家嫡系确实只有我一个人啊。”
“那他是……”裴子晗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问下去。
王子服了然的点了点头:“在王家只有姓王子的才算是嫡系,而能姓王子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每一辈的嫡长子而已。”
“奥,这样啊,”裴子晗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就吩咐她们再去备一个人的茶碗。”
“裴家这么拮据的吗?一个茶碗也要提前报备?”
裴子晗的头渐渐低到尘埃里:“只有清攸阁才这样。”
王子服刚刚还一副剑拔弩张想要问为什么的模样,听到裴子晗弱弱的这么一句瞬间也就没了气焰,只是同样低下头去很是低沉的道了句抱歉:“对不住,我不该问这个的。”
裴子晗抬起头来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习惯了。”
王子服看着裴子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顿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明明还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却偏偏什么事都要压在心底,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王子服笑道:“那平日里姑娘都喜喝什么茶?下次若侥幸得了好茶,也好给姑娘带些尝尝鲜。”
裴子晗侧头认真的想了想,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也无所谓喜不喜欢罢,只是觉得若无喝茶这样的癖好,这年复一年月复一月,这日子实在是没什么盼头。”
“姑娘文采斐然,何不写些诗词打发时间?”
裴子晗看着坐在一旁百般聊赖的王俦寒,笑着摇摇头:“喜欢归喜欢,但若每日都一样,日子也就过得腻歪了。”
王俦寒突然被这边喝茶的两人关照,终于从神游中挣脱开来茫然的问:“什么?”
王子服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笑着转过头去对着裴子晗调侃:“你瞧,这儿还有一个巴巴贴过来承认的。”
裴子晗看着这两兄弟的模样,不由得既羡慕又好笑,急忙摊着手表示自己不在调侃范围:“你们两个还真是有趣得紧。”
王俦寒一听一张嘴嘟起老高:“和我大哥哪儿里就有趣了?他成天就挤兑我!”
裴子晗目光直直的盯了王俦寒好久,终于还是笑着拿起茶盏,遮住了眼里有些忍不住的晶莹:“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今天这一幕,到底是多么的可贵。”
王俦寒看了看自家大哥,有些不解的嘀咕:“怎么一个两个都一个样子啊?”
王子服有些不解的摊摊手,不明白这好端端的话题怎么又回到自己这边了:“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呢?”
“自然是有的,”王俦寒放下茶盏正色道,“明明年龄差不多,甚至比我还要小一些,却偏偏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一副你早晚都会经历我曾经经历的事情,然后明白我是多么的……”
“俦寒!”
王俦寒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家大哥,因为尚未加冠,所以还未取字。所以自家大哥也甚少叫自己的学名,只是每一日弟弟二弟这样叫着,所以王俦寒根本搞不明白自家大哥为什么要这么郑重的叫自己的名字,并且在外人面前打断自己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弟,”王子服的声音突然间就低沉缓和了许多,“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有些话,一定要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