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俦寒依旧一脸迷茫的看着王子服,赫然一副依旧没听懂的模样。
裴子晗听到王子服如此郑重的叫停自家弟弟的话语,不由觉得心下一暖。其实对于王俦寒的无心之言,她并不会过分在意,这些年这样的话在同辈人这边,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老气横秋给谁看啊!”
“总拿出一副自己很可怜的模样……”
“好歹也是裴家的嫡女,就这模样裴老爷不会被气到?”
每每听到这些话语,裴子晗的心里总是会不大舒服。
本来以为今日又要在遭受一次,却生生被王子服那一声“俦寒”而挡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王子服最后那两句告诫劝慰的话,说得裴子晗忍了蛮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终于还是伏案小声哭泣。
王俦寒看着莫名其妙趴在桌子上哭泣的裴子晗,又看了看一脸责怪的王子服,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王子服终于在多次张口之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柔的拍着裴子晗的背安慰:“哭出来总是好的,想哭就哭出来罢。”
王俦寒虽然不知道裴子晗因为什么哭,但还是硬着头皮赔不是:“惹姑娘伤心绝不是俦寒心中所愿,还请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裴子晗趴在桌子上瓮声瓮气的回道:“是子晗想到些伤心事罢了,不关公子的事,公子不必自责的。”
“哪里就不关他的事了?你总是这样给别人找借口,”王子服在一旁愤愤不平,“明明被触到了伤心事,却偏偏还要在被人说抱歉的时候强颜欢笑的回一句没关系。强硬一点让自己痛快一点不是更好吗?”
裴子晗此时用手绢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直起身子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仿若刚才失态伏案哭泣的人儿根本就不是自己:“无论我原不原谅,那话都是已经说出来了的;无论我原不原谅,人家终归是道了歉赔了不是的;无论我原不原谅,这件事儿终究还是要有个尘埃落定的时候的。”
“所以你就忍着?”王子服很是不平等挑着眉毛,“所以你就要委屈自己这么忍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活着就要那一口面子,皆大欢喜岂不是最好?”
“不是,哥,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啊?”
王子服狠狠的瞪了一眼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插嘴的王俦寒:“闭嘴罢!”
“不是,哥,我到底说错什么话了?”和王子服一脸怒气的表情比起来,王俦寒脸上就只剩下了茫然。
这家伙从一开始进裴府就一直这个模样,如今至少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还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唯一多一点的就是委屈。
王俦寒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话,会惹的自家大哥和裴家姑娘都这么失态。
“不是,你们谁给我解解惑啊?”
王子服横了一眼王俦寒没理睬他,只是转过头来笑着对裴子晗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还请姑娘切莫在意。”
王俦寒一脸的哭笑不得,什么就童言无忌啊?这屋子里最小的分明是这姑娘家,怎么说来说去自己反倒成了最小的那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