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素来在戍边待久了,聊起话题总是万分小心,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此时忽听门外有脚步声,王子服很是敏感的直起身子,微微咳嗽几声硬生生打断了裴子晗下面的说辞。
裴子晗抬起眼来瞧了一眼,正对上王子服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得向门口多看了看。
果不其然,只片刻的功夫就见萧萧端着托盘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裴子晗的嘴角弯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王俦寒在一旁甚是奇怪的看着两人颇为奇怪的相处方式,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说话被自家大哥莫名打断,现在却是喜笑颜开毫无生气的意思。自家大哥就更离奇了,见到人家的侍女还甚是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裴子晗看着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一直苦思冥想不得结果的王俦寒,嘴角微扬:“少主,你家这位二弟平日里都闷在家里干什么啊?”
“我上哪儿知道去,”王子服举起茶盏一饮而尽,一副暴殄天物而毫不在意的模样,“我这也是最近才从边关回来的,这围墙内的事我哪里知道。”
裴子晗秀眉一挑:“听少主这意思,是说贵府的二公子只在家中谋事了?”
王俦寒微微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两个神仙打架,就不要掺和我这个凡人了吧。”
裴子晗面上的笑意并未触及眼底,眸中清冷的意味明显而排斥:“说起神仙那当属贵府无疑,二公子何必自谦呢?若公子这般的人中龙凤都要配上一个凡字,那不知我等这些小家出身之人该作何评价了。”
“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我今日到底如何惹到你了?”王子服实在沉不住气放下茶盏直冲冲的问道。
王俦寒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哥那气呼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悻悻的闭了嘴没再出声。
如此明白之事奈何自家大哥就是看不清,都说关心则乱当局者迷,或许自家大哥对于这位裴府四姑娘确实与众不同。
“无事。”裴子晗冷冷的答道,生生的堵住了王子服所有的问话。
王俦寒见这两位别扭的模样,忍不住出来活跃气氛:“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大哥在家里最是头疼那些弯弯绕绕,故而听说戍边从军他一个蹦高就去了。”
裴子晗点点头嘴角微扬:“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可不嘛?”王俦寒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位自在了,可家里的大小事务总要有个插手的人吧。家父走得早,母亲又有意的要放手,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就通通放到我手里了。”
裴子晗依旧面色淡淡的点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出来,公子很会为人处事。”
“哦?”王俦寒好奇的接了一声,“姑娘何出此言?”
裴子晗拿起茶盏自顾自的碰了一下王俦寒放在桌案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小女儿家信口胡说而已,公子何必当真呢?”
王俦寒直盯盯的看了裴子晗两眼,眸中清澈而纯粹:“想来姑娘也是同道中人。”
裴子晗站起身子,看着窗外飘忽不定的雪影微微一笑:“公子这话,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