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他们做出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敢让我抓到吗?自然没有了。”
“那我建议你再和石猴碰个面。”
老者一字一句:“据我所知,阿鑫与石猴之间没有任何仇怨。所以石猴不可能去对付余金鑫。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辛悦叹了口气:“可石猴确实是在鼠庄发布悬赏了,悬赏的也是余金鑫。”
“鼠庄的客户都是绝对机密,你们是如何得到的发布悬赏的人员名单?”
“这机密对别人来说是机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完全绝对是的。”
“那有没有可能鼠庄内部也有人在故意帮着王焱做局呢?”
辛悦明显有些压抑:“老叔,您这话的意思就是,别管怎么着,谁都是在帮王焱给余金鑫做局呗。”
“主要是我了解阿鑫。”
辛悦越发无奈:“老叔,和您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付云龙他们是被阿鑫牵连的,我也想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王焱,但咱们不得有证据吗?得能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阿鑫信里写的,是王焱挑唆的啊!”
“不然你怎么去说服将军啊?”
“随便拉个人出来顶锅,将军能认吗?”
老者情绪明显有些激动:“那你就告诉将军,让他去给达宽施压。让他把石猴交出来。”
“将军已经开始施压了,石猴那边也肯定会露面儿解释一切的。达宽那边最后肯定也得给个说法的。”
“但我这边,目前为止,所有的努力,就都到这里了。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总不能伪造证据吧?”
这一下,老者也是彻底无语了。
车内也陷入了安静,未过多久,辛悦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通地那话,简单的沟通了一番,然后又挂断电话,看向司机:“我们走,去高速口!”
老者明显有些诧异:“不先送我回家,到那干嘛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和石猴对质,来证明阿鑫的话吗。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
“将军那边已经和达宽达成一致了。要我们双方先碰个面,把这里面的所有细节滤清。”
“那然后呢?”
老者有些焦急:“他们会把石猴交出来吗?”
辛悦叹了口气:“交石猴不太可能。这里面牵扯太多了!”
“那咱们那么多兄弟伤亡,就这样算了吗?”
“算也肯定不能算。”
辛悦声音不大:“但这就是将军和达宽之间的事情了。”
“看人家怎么沟通协调吧,咱们干涉不了。对于咱们来说,唯一的任务就是搞清楚这里面的所有细节与真相,然后如实汇报给将军,之后等着将军定夺。”
老者眼神闪烁,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了窗外。
半个小时不到,辛悦他们就到达了小勐拉的高速入口。
此时此刻,这里聚集满了达宽军队的车辆。
有普通士兵,还有特种兵,至少得有数百人。
他们各个全副武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看见辛悦的车辆来了,众多车辆瞬间散开一条路,等着辛悦的车辆行驶进入他们的包围圈,这条路又彻底封死。
片刻之后,辛悦的商务车,行驶到了一辆装甲车边。
老者坐在车内,眼神中满是鄙视:“你瞅瞅石猴这个胆小如鼠的样子,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说不说的吧,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呢。”
说到这,辛悦话锋一转:“不过这达宽也是真的够看重石猴的啊,这么快就弄来了这么多人来接应他,甚至于还有装甲车。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言罢,辛悦拉开车门就下了车,她看着周边的人员,声音不大:“石猴呢?让他出来吧。这附近也没有制高点,没人害他。”
周边极其安静。
片刻之后,石猴从装甲车内走出。
他靠在了一处角落,上下打量着辛悦:“你就叫辛悦?”
辛悦瞧着石猴,眼中的满身厌恶:“怎么了?”
“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果然很漂亮。”
这本该是一句夸赞,可落入辛悦耳中,却好似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她眉头紧蹙,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给我正面回答,如实回答,听见了吗?”
也是感受到了辛悦的充分敌意,石猴心里面极其不爽,但由于达宽将军之前有特别叮嘱,所以石猴还是压下了反驳的念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辛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的人下手?”
石猴长叹一声,神色无奈:“我要是说我当时在试炮,根本不知道你们的人在里面,你信吗?”
“试炮?” 辛悦一听,瞬间火冒三丈,声音拔高,质问道:“那你试炮之前不知道进去查看一番吗?”
“大姐,那么大一片树林,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看得过来呢?”
石猴话音刚落,辛悦身旁的老者突然插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们的行为和余金鑫没有关系是吗?”
石猴闻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和他肯定是有关系,而且还有直接,绝对关系。”
老者顿时严肃了许多:“哦?什么关系呢?”
石猴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是因为知道他在那片树林里,所以才会把炮口瞄准那片树林,从那边试炮。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跟你们的人在一起,也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们会出现在那里!”
老者一脸诧异,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发现余金鑫的呢?”
“就是意外碰见的呗。”石猴答道。“那都已经碰见了,你不跟上去收拾他?反而从后面炮轰?”
老者追问道。石猴看了老者一眼,耐心解释:“首先,余金鑫不是普通角色,他身手极好,想收拾他并不容易,尤其是在树林里。其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有其他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来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战斗力。然后我们当时的人手也极其有限,这要是真动起手来,也没有十足把握,而且保不齐就可能会被他们反杀,所以我们不敢贸然行动!”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我们当时还有其他重要任务在身,所以没时间和精力去收拾他!综上所述,我们最后才决定调转炮筒,对准余金鑫他们的区域狂轰滥炸,看看能不能直接将他炸死。”
老者听后,满脸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骗你们干嘛?有必要吗?”
石猴有些无奈。
老者却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和余金鑫之间的矛盾是怎么来的?”
石猴明显不想提这事儿:“就是那么来的呗。”
“那么是怎么呢?难道这还不能说吗?或者说还没想好怎么说?还是说,没有编好,怕出漏洞呢?”
老者语调咄咄逼人,极其刺耳。石猴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他看向辛悦:“你们两个到底谁问啊,这老家伙是干嘛的啊?”
老者一听,眉毛瞬间立起,满脸怒容,正要发火,辛悦赶忙拉住他,平静地对石猴说:“先别管人家是干嘛的,反正我看你是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啊,而且别说悔过了,甚至于就连一丝丝的歉意都看不见啊!”
石猴听了这话,背脊一阵发凉,意味深长地看了辛悦一眼,长叹一口气:“这倒没有,只是这事儿确实说来话长,而且也不怎么光彩。”
辛悦死死地盯着石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吓:“所以,就是有矛盾,完了就不说,这就是你的态度,对吧?”
石猴眯起眼睛,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着牙说道:“那狗娘养的睡了我老婆,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辛悦闻言,猛地一怔,脸上的愤怒瞬间僵住,一时没了脾气。
老者也是一脸诧异:“怎么可能!”
“你他妈废话什么!这种事情我能乱说?”
石猴情绪激动,指着自己吼道:“这么多人看着,我会自己承认戴绿帽子?”
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厉声喝道:“石猴,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
石猴的火早就快绷不住了,不能和辛悦随便发,那也就只剩下这个老者了。
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你算是干嘛的啊?先是没完没了地问,问了还都怀疑,你到底想干嘛啊?”
老者被气得满脸通红,浑身怒气翻涌,眼看就要爆发。
辛悦赶忙再次拉住老者,迅速转移话题:“石猴,先别说别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事儿?”
“我们这么多兄弟的性命,肯定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石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我这次惹了大祸,也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已经和达宽将军沟通过了。”
“接着说,我们听着呢。”
“我愿意倾其所有,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补偿所有牺牲的士兵,按照标准抚恤金的三倍到五倍来。我也愿意接受军队内部的所有处罚。另外,我还会想办法通过其他渠道,特别补偿付云龙以及乌亚农将军。至于如何补偿,那就得看乌将军是什么意思了。”
辛悦一听,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就这?”
石猴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如果你们还是不满意,那我也只能把这条命赔给你们了。”
辛悦眯起眼睛,话里有话:“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二选一啊。”
“要么呢?”
石猴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浑身剩下透着一股决绝:“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不能连累其他人吧?而且你们要是给我活路,我就能四处奔波赔偿,倾尽所有;要是你们不给我活路,就只想要我命,那我还费那劲干嘛,把钱留给亲人不好吗?是这个道理吧?”
辛悦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周身杀气陡然升腾,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你这是道歉认错的态度吗?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好欺负?真的以为我们怕你们?”
面对辛悦的威胁,石猴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语调陡然提高:“那他妈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啊?都已经这样了,我做什么能挽回这一切啊?我哥长哥短,跪下磕头认错,你们能放过我吗?那些东西有赔钱实在吗?”
石猴的情绪愈发暴躁,显然是被巨大的压力逼到了崩溃的边缘:“退一步说,我他妈也不是故意的啊。但凡我知道你们的人在那片树林里,我会去试炮吗?我是吃饱了撑得,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给达宽将军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再说了,这要真怪,能怪我一个吗?余金鑫那该死的王八蛋跑得掉吗?要不是他,我可能会开炮吗?”
“另外这里面也有你们的原因吧?你们那么多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不声不响地跑到我们的地盘来,干嘛来了啊?”
“现在这些东西我都不提了,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还不行吗?你们还想怎么着啊?”
“就想要我命的话,给你,来来来,杀了我,一了百了!”
石猴说着,直接走到辛悦面前,将自己的脑袋递了出去:“我也真的受够了,让我解脱吧!”
石猴这番近乎嘶吼的话,让辛悦一时也没了脾气。
她冷冷地瞥了石猴一眼,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寒意:“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等着我能做主的时候,自然有帮你解脱的方式。”
石猴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恶狠狠地说道:“小娘们,你这是逼老子破罐子破摔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