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了,我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开始长皱纹了,曾经我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直到现在,你看上去越来越年轻,而我却在以比凡人更快的速度衰老,我才明白,你只不过是从我身上索取罢了!如今我没用了,你便把目标转向了别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赵萱冷冷道。
丁飞英听完眼中露出一抹狠色:“你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些?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一群野狗咬死了!而且从前你是什么货色你最清楚,你来这里之前你就不是个干净的身子,我养你这么多年,还给你寻个男人嫁了你难道不该开心吗?还跑过来说我无情!”
赵萱眼中泛起浓浓的绝望,她推开丁飞英,转身就往外跑,却被丁飞英牢牢抓住后颈。
“你放开我!救,救命……”
赵萱挣扎着喊道,丁飞英忙捂住她嘴,将她打晕。
……
炼丹房里,筱烟华正用手掂量着草药的重量,准备往炼丹炉里放。她好像已经完全认命了,不争不吵,放弃修炼,只专心于炼丹。
林霄透过窗户看到她认真的样子,松了口气,转头向端木乘道:“她好像想通了。”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且她跟玄龙从未见过,又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委屈她了,等此事了了,我一定会跟师傅好好通融,让师傅答应继续留她在山上,好好栽培她。”
端木乘听了不语,他不信剑宗,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到了最后剑宗果真反悔要杀了烟华,那他一定会站出来帮她。记忆中祖父对筱家的愧疚,驱使他必须保护好筱家的这个后人。
“师妹,如何了?”傍晚的时候,祁云枫偷偷跑过来,凑到筱烟华面前。
筱烟华叹了口气:“我把昨天摘的药草全用完了,都没能做到精准抓取药材的分量,一下午做出来一堆药渣,还不如昨天。这也太难了吧,二师兄到底怎么做到的?”
实则她一天都没有用心,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心里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祁云枫像是没看到她的心事重重,笑道:“二师兄从小就练这个,而且他木火双灵根,对植物的感应远超常人,所以才能做到如此精密,你不必跟他比较,这个是日积月累的经验。不过你要觉得浪费药材,可以先徒手抓,然后放到称上称一下,再行添减。”
“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明天又得重新去采药了。不过,二师兄干嘛去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他呀,八成又是炼丹练得忘记时间了,他经常这样,有时候一待就是大半个月。还有一次,他不小心放错药方,差点把自己的洞府给炸了!”
筱烟华听着吃吃一笑:“二师兄不是经验丰富吗,怎么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喜欢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古方,但很多古方都是残缺的,少出来的那几味药需要二师兄自己去琢磨,一旦放错了,轻则做成药渣毁了一堆珍贵药材,重则丹毁炉损。要不是他那炉子是上品中顶级的存在,几乎可以媲美神器,早就被二师兄给炸没了。”一说起关寅的糗事,祁云枫就止不住了。
“没想到二师兄看着一副刻板的样子,还会有这等趣事。”
“他从前做过的糗事多了,要不我都讲给你听?”
“好啊,这样二师兄再嫌我笨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出来还击了!”
“咳咳……”
筱烟华刚把耳朵竖起来,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她和祁云枫同时转过身,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黑脸关寅,皆噤了声。
“你这小子!平日里不干好事,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关寅抬脚就踹向祁云枫。
祁云枫忙跳起来躲过:“小师妹又不是别人!我看你这人就是小心眼儿!说说怎么了。”
“我小心眼儿?要不要我把你小时候的事全抖搂给师妹?师妹我告诉你,他刚来的时候天天哭,晚上睡觉都要我抱着,边哭还边喊娘!十岁的小子,比姑娘都娇气!”
祁云枫听了连忙否认:“我才没有,师妹你别信他的,我才没哭。”
筱烟华看着两人绕着丹炉追逐打闹,嘴角带起笑容。
她想起小时候,她跟姐姐也这般说说笑笑,追逐打闹过,事后又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但再亲密的姐妹,走到最后还是逐渐生疏,见面时却连个笑容都没了。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见到爹娘了,四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木玉华也在想五霄城,想家,想她那个没心没肺又爱哭鼻子的妹妹。
头顶的月是缺的,不知是不是凑巧,每次她抬头望月的时候,都是缺月,似乎她从未在十五那天抬起头过,看到明亮的圆月,又或者,每当月圆之夜,她抬起头时,天都是阴沉的,看不见月的影子。
她收了剑,时间不早,该回房休息了。只是她刚一回头,就看到宋氏两兄妹朝她走了过来。
宋博瀚宋瑜是她的师兄师姐,二人是孪生兄妹,凡界皇族中人,出自国力仅次于晋国的齐国,在灵界也颇有些势力。再加上二人天赋绝顶,都是擅长攻击的金灵根,颇受邵年疼爱。
他们比木玉华早入门两年,却仗着身份从来不把木玉华放在眼里,时常对她冷嘲热讽,而只要他们不闹得太厉害,邵年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干涉。因此愈发助长了二人的气焰,经常一起占着厨房,饭都不给木玉华吃,导致木玉华不得不自己去山中打猎,随便弄熟了果腹。
今日这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拦了木玉华的路,阴阳怪气道:“听说你今天上午突破筑基中期了,已经后来者居上,赶上我们二人了。”
木玉华淡淡看了宋瑜一眼,没理她,准备绕道离开这里,却被宋博瀚伸手拦住:“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二人?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妹,切磋一场?”
木玉华在他们手中吃过很多亏,说是切磋,其实都是两个打一个,曾经她修为不如二人,时常是单方面的被碾压。而他们也很懂分寸,下手有轻重,每次下来都是一身的皮外伤,虽说伤不了根本,但皮肉之苦却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