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李清河心中也是不知该如何诉说,说是自己的徒弟,可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儿子!
接下来做的事情太危险了,自己牵扯进来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自己的徒弟,不能有关系。
“我能教的都已经教完了,不管这件事情我最后有没有做成功,日后你都不再是我徒弟了,你是你,我是我,无亲无故毫无纠葛!以后你就做好你的李秉公吧!”
面色严厉的对着自己徒弟做出了最后这句绝情之话,李清河迈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自此一去,他即将踏上的便是一条不归路,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李清河自己并不后悔,他想为天下博一个出路,但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将自己的一身手艺传承下去。
站在房间之中,汤小康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看着这个已经有三十出头年纪的徒弟,时间飞快,当初那个比汤小康还小的模样,依旧在他脑海中没有散去。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看着的这个家伙,他竟然叫李秉公?!!!
民国时期威震八方的陕菜宗师?传说中的秦西厨艺的巅峰?堪称京都八楼天敌的李秉公!!他竟然就是那个被西北厨师崇拜了一辈子的宗师李秉公!??
汤小康脑袋有点晕乎,李清河是西北菜的闪光,可是他出名是因为西北菜的几大绝技之一花打四门,是因为被慈溪一直念念不忘的金边白菜。
可但是这个李秉公是谁,他是抄着勺子压得燕京一众大师抬不起头来,一个人在天下打出西北菜名头的西北宗师,默默无名的西北菜,就因为他一个人在天下间闯出了硕大名声来。
他们两个人竟然还有这个关系?李秉公竟然是李清河的徒弟?
汤小康感觉自己跨世纪吃了一个惊天大瓜,这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绝密大瓜啊!
这一顿下来,让汤小康大呼过瘾。
尤其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在这么倒推回去,发现也不是不可能,两个人同样都姓李,时间点对比之后也能匹配的上,而且都是西北菜厨师,都是秦西蓝田县人,这里面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汤小康记得曾经也有人怀疑李秉公和李清河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过两个人的名望相比实在是差的有些太远了,所以一直没有被人注意过。
如果不是汤小康有了系统的情景顿悟,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就要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说完,汤小康的目光看着离去的李清河,脸上也满是敬佩。
他不仅仅是教出了李秉公,更是奋不顾生的改革创新,为整个天下人拼搏出了一个新的出路。
李清河一生只参加过一场革新,而且还是由孙先生领导的,那是一场改变华夏,让雄狮再一次苏醒的革新,他让天下人都从浑噩之中醒来,想办法安定天下对抗外敌,让所有人都拥有了生的希望!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渺小,可是他们却在这个时代,做了一个最伟大的事情!
直接跪在了门口,李秉公朝着自己的师傅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他明白李清河的意思,所以李秉公不能够辜负自己师傅的一片苦心,他只能够将对师父的尊敬默默地放在心中。
“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师父,您都是我的父亲!爹!等您凯旋归来!!”
一头磕在地上,长拜不起,这一跪是对李清河数十年的养育之恩的答谢,是对自己父亲的答谢。
迷雾涌现,所有的事情全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情景顿悟结束。
站在东居的二楼,汤小康还是对刚才的事情念念不忘,一个惊天大瓜给他带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震撼,同样情景顿悟之中的飞火炒菜,花打四门也让人十分的垂涎。
金边白菜的整体做法,汤小康已经完全看过了,花打四门的技术汤小康也在情景顿悟之中弄明白了。
在这一瞬间,汤小康非常膨胀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尝试这道传说中的名菜。
名气越大的才往往也是简单,因为他们不需要依靠非常复杂的东西来衬托,更加考验的就是厨师本身的硬性实力。
将一颗普通的菜能够烧出仙草的味道,那这就是一道令人称赞不已的名菜。
可是能够达到这一步的,往往却是最少的人,因为这是最难的事情。
没有几个人能够耐住性子,几十年如一日的却不断往复的锤炼自己的厨艺,没有任何的鼓励和回报,只能够自己默默无闻的不断努力。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那样敏锐的天赋,在厨师的这个道路上有着超脱常人的感知。
很多时候,各行各业中天赋非常重要,祖师爷赏口饭吃比任何事情都有效果。
可是厨师却不一样,天赋是根基,可是只是天赋好就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厨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天赋是成为名厨的根基,而不断地刻苦训练,才是唯一能够成功的道路。
抱着自己能够成功的膨胀感,汤小康走下楼,东居的后厨已经没有什么食材了,他需要去吴老板那里弄点白菜回来。
金边白菜,别的没有可以,但是要连白菜这东西都没有,那还怎么烧?
去农贸市场买了两颗看起来不错的白菜,汤小康还跟吴老板聊了会儿天。
天气逐渐变冷,冬季的到来让大家对羊肉的需求增加了不少,羊肉汤,羊肉火锅,羊肉焖锅……
这种补充气血的东西,立刻成为了众人的心头好,吃下去之后,身体暖和和的。
所以汤小康离开的时候,吴老板也同样是准备收摊了,他今天的羊肉早就被卖空了,这样热销的情况,也只有冬季这个时间段能够看到了。
拎着两颗白菜,汤小康回到了东居,而小圆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桌子上,陪着同样回来不久的冬瓜说着话。
这两个家伙,回来的到挺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