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陆,地域幅度广阔无比。无人知晓北境到底有多大,因无人曾到过那神秘海域的对岸。
辽阔的大地加上足量的资源,在这片大地上簇生了五个国家,无人知晓五国从何而来,因史书只记载了百年前五国创始人是如何创立五国的。
雄居于北境之北,占据整片北境北域,国家名为晋。
晋初历五十年,雄居于南方的曼国于八年间征战半个北境,灭掉了在东西方向的风鹏二国,于晋初历五十八年正式向晋国宣战,意图吞并晋国强大自身。
晋初历五十九年,为抵抗强大的曼国,仅存的二国晋汗被迫止刀兵生联盟,晋汗联盟就此诞生,曼国侵略的步伐终于停下。
晋初历六十年整,年过六十的晋初帝斌天,于同年,年刚二十的晋初帝之子李亥继位,人称晋二世,晋初历也更名为晋新历。
晋新历二十年,晋国边境即将爆发一场大战,晋汗联盟三十万大军在晋国凤尾边境直面曼国五十万大军,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此时突然生变,国都龙首之地传出流言晋国右相私通曼国暗中刺杀了汗国国君。
而此时,在凤尾边境的汗国大将也收到了飞鸽传书,昔日的联盟就此破碎,晋国大军遭到了盟友的背刺,在虎视眈眈的曼国注视下,晋汗二国分出了胜负,汗国就此灭国,北境只余晋曼二国。
晋新历二十年年末,晋二世将属于晋国的凤尾割出十余座城池献于曼国,与曼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而原本有能力一统天下的曼国也不知为何签了这条约,曼国侵略二十几年的脚步就此停下。
同年,晋新历被更名为晋右历。
时光飞逝,此时来到了晋右历十五年。
晋曼二国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可边境的大小摩擦不断。
中将军白山今年刚过而立之年,率着大胜的兵马回归边境大营。
晋国自割凤尾一半城池后原凤尾便改名边境,而龙首也被分成了内地与中部二地。
想到这里白山心中不由发笑,坐拥十座城池的大地竟被叫边境,同样是十座城池,内地与中部的待遇不知比边境好多少,国君行事如此厚此薄彼,将来还有谁会为国卖命?晋国又能在虎视眈眈的曼国下生存多久?
副将怀中揣着一条大大的羊腿,驱马过来,小声道“将军,是大帅。”
白山转过头看副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伸手将他藏在怀中的羊腿取出,道“遮遮掩掩的做什么?身正还怕影子斜?”
不怪白山心中怒骂国君,实在是边境的待遇狗都不如。
边境大营驻守了晋国二十万大军的一半,另一半则驻守在南方边境,内地和中部被边境十城死死护住,可以说只要边境还在,其余两地生活便无忧。
可偏偏是边境,拼命的地方。士兵们连肉都吃不上,朝廷给内地每年拨款一百万两,说是给中部和边境两地都是五十万两。
中部的情况白山不知道,可实际上到了边境只余二十万两,还要边境两个大帅平分,又哪里能供二十万大军吃肉?说句不好听的,能保证每天有吃的都不错了。
东边境大帅龙凌天正在大营门口等待着白山的凯旋,刚要张口说些恭喜的话,眼神便扫到了副将手上的羊腿,脸上表情顿时一僵,随即便上前道“白老哥,恭喜凯旋而归。”
白山此次在外征战十余天,打退了曼国五万大军的进攻,本是大功一件,可在白山看来无趣得很。
双方自签订条约后时不时便会爆发些大战,可打来打去,打下来的城池要还回去,俘虏的敌人也要还回去,你身为东边境大帅不去向上反映改变现状却只会在这里说些场面话又有什么意思?
“龙帅,不必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属下累了,要回营休息去了。”说完白山驱马走入了大营,身后的两万大军也想鱼贯而入。
这时,龙凌天身边亲兵上前拦住了白山,开口道“白将军,大营内不准私藏战利品,难道你不懂吗?”说完,盯着副将手上的羊腿不放,口中也不由开始吞咽唾沫。
白山下马上前逼的亲兵后退两步“战利品不准私藏,这羊腿是本将军花钱自己买来的,你跟我说说那条规矩不让本将军自己花钱买肉了?”
“这…这…”亲兵说不出话来。
白山冷哼一声,却又心软下来,大家都是袍泽,说句不好听的今天能见说不定过几天就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白山退后两步,拿过手中羊腿将自己的钱袋甩给了副将“去再买些肉来,本将军今日请大营的士兵每人一块肉!”
白山倒是豪言壮语,可副将有些为难的道“将军,这钱不够。”
声音虽小但也有许多人听见了,几个平时跟白山玩的好的将军哈哈大笑,也将自己的钱袋扔给了副将“能买多少买多少。”
白山的脸色涨红起来,心想你小子就不能小声点。
可动静太大了,凡是有点地位的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钱袋扔了出来。
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龙帅挺身而出“好了,不要闹了,本帅做主,以后每月有一天所有人都能吃到肉。”说着将自己的钱袋掏出扔给了白山副将。
白山却是冷哼一声,将钱袋取回扔给了他“大帅若能多向上反应几句属下便谢天谢地了。”
白山是参加过晋新历大战的,人人都以为白山与龙凌天不合是因为白山不服龙凌天,明明来的比自己晚却能做大帅。
实际上两人私下里关系很好,不然龙凌天也不会被白山顶撞而不生气,白山气的便是龙凌天不去反应兵响问题和边境局势,在他看来休养十余年晋国已经有了和曼国对抗的资本了。
龙凌天哪能不知道白山的想法,苦笑道“白老哥,你又何必为难于我?”
这天下谁不知李氏的晋国实际上是右相的?内地夺权之战打的一发不可收拾,上报上去又有谁会去管这些事?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东南二帅都已达成共识,底下的大大小小将军们也服从于两人,只有白山是个莽夫。
白山虽然会打仗,但他出身武学世家,他父亲被称为开山白,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气,白山或多或少也染上了几分江湖人的性子。
“边境天天打仗,却穷的连肉都吃不起,我不过让你如实禀报便是为难你了?难道你与那昏君是一丘之貉?”
龙凌天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他大喊一声“白山,慎言!”
白山还想说些什么,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已经将他拽着往里走。
场中余下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龙帅和白将军不合是人人皆知的事。
只有龙凌天心中深深的担忧,白山如此贸然议论皇家之事,自己已提醒他慎言他却不自知,难道非要将自己推到火坑里才算完吗?
东边境大营这晚过了很开心的一夜,士兵们吃到了久违的肉,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一些平时领兵的将军们则更是开心,这些兵痞没一个不是酒鬼,士兵们不能喝他们却没这限制,只要你不耽误事喝死了都行,于是纷纷向白山敬酒。
白山更是来者不拒,不管熟的不熟的,关系好的不好的只要和他喝酒他就喝,偏偏龙凌天给他倒了一杯酒却被他撒在了地上。
看着龙凌天难看的脸色,已经大醉的白山露出了笑容。
二人平时便是好友,如今白山不过与他开个玩笑,正想上前灌醉他,自己却脑袋一痛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白山已身着囚服躺在东大营的大牢里。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白山试图运转内功祛除酒意,却感觉一运功丹田便是一痛。
心中明白自己不知何时中了毒,白山大怒,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不多时,走进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看着白山狼狈的模样不禁发出嘲笑声。
“是你?”白山瞳孔一缩,来人正是自己的副将,也是酒局上与自己喝酒最多的人。
“白山呀白山,你怎么如此莽撞呢。”副将踱步几步,缓缓开口道“也多亏了你莽撞,才能开口辱骂国君,要不然我也不能坐上你的位置啊!”
白山伸手揪他衣领,却被副将一掌打开,白山瞳孔一缩“你竟会武功?”
副将阴霾的眼神盯着他“白山,不过仗着几手三脚猫功夫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这次来不过叫你死个明白,下辈子记住了,说话要慎言。”
说罢,副将转身而走,只余白山呆在原地。
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会武功,他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令他一时无法接受起来。
当晚四更时分,白山被人叫醒,抬眼一看竟是几个蒙面黑衣人。
“将军,快走吧。”黑衣人打开了牢房牢门,对白山小声道。
白山听声音便能听出是自己几个亲兵,他甩开了黑衣人的手,怒道“胡闹,钥匙哪里来的?”
亲兵们没人说话,在白山的目光下还是老实交代“从龙帅那里偷的。”
“胡闹!”白山大怒,一巴掌就抽在了亲兵脸上,道“还不赶紧还回去?不要命了?”
“可是…”亲兵终是开口“将军,你五天后就要被问斩了,兄弟们不想你死。”
白山愣住了,自己五天后就要被问斩了?就因为自己一句话?
想到这里,白山哈哈大笑起来,人真的是怕别人戳他的痛处。
“别胡闹了,斩就斩,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白山就是死也不会拖累兄弟,赶快送回去。”
白山的话斩钉截铁,三个亲兵却迟迟不动作,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龙凌天的声音“晚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以前的副将,当今的将军。
三个亲兵们目光变得愤然,大怒“陈伟,你不得好死!”
副将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嘲讽却听到身后一句“巧了,我也这么认为。”随即便没了意识。
龙凌天话中有意开口“这大内锦衣卫来到大营竟然不跟龙某打招呼?是不是太失礼了?”
随即看向黑衣人“还不把钥匙拿来赶紧滚蛋?”
亲兵一喜,纷纷跪地“多谢大帅!”
龙凌天皱眉“慎言。”
看着几个亲兵出门,又见龙凌天提起副将的尸体丢到牢房中,锁了门。
白山这才明白龙凌天是在替自己善后,连忙道“龙兄,多谢了。”
龙凌天冷哼一声,一拳锤在他肩上,道“现在知道是龙兄了?”
说完,掏出一粒药给了他“那天给你倒酒就是为了让你不中毒,你倒好,自己钻到人家的圈套里。”
眼看着白山服下了药,龙凌天开口“快走吧。”
白山一愣“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龙凌天知白山重情重义,可这并不是个好事,尤其是在这等乱世之时,皱眉开口道“你留下能做什么?送死吗?我既然出手便能保全自身,你赶紧滚蛋吧,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走至门口,龙凌天回头“万事先考虑保全自身,才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白山离开了呆了二十几年的大营,茫然不知该去何处。
身上穿的还是囚服,白山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
偶然间发现一处水潭,白山喝了几口水,看到了一旁的高峰。
也不知这山叫什么名字,爬上去能否看见大营全貌?
毕竟是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白山自然舍不得离开,抱着再看一眼的心思爬上了山。
爬至半山腰处,忽然听到脚边有阵阵哭声。
白山连忙挖开脚下石头,只见碎石之中竟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儿。
白山连忙抱起婴儿,这才知道是个女婴。
女婴被抱起后也不哭了,白山看她凑近自己衣服闻了闻竟然露出了一抹嫌弃的表情,大为惊叹。
自己在大牢里呆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来到这里又过了三天,已经许久不曾洗澡,身上自然有味,如今竟被一个女婴给嫌弃了?
本想到山顶上看一看大营,没想到却顺手捡了个女婴。
白山放弃了爬山的念头,毕竟这女婴的性命比他爬山重要多了,他一个大男人无儿无女的又不会照顾婴儿,只好抱起女婴下了山。
在错综复杂的密林中绕了许久,白山眼前一亮,这里竟然有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小村。
白山没什么犹豫,抱着女婴往小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