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缓缓退了两步,摆开了防备的架势。
吕布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
“道友你听我说,我确实不是贪狼。”吕布苦笑着上前一步。
葛玄赶紧跟着退了一步,时刻保持着警惕。
吕布只好站立着不动,无奈道:“你可有办法联系上你师父?当初我差点就被他杀了,我是不是贪狼,他最是清楚不过。”
葛玄点了点头,又多退了几步,伸手入袖中,再出来已是用双指夹住了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符箓无火自燃,很快就消失不见。
吕布讶异问道:“这符箓能传递讯息?能不能也给我几张,我拿别的东西换。”
葛玄面带歉意,道:“此乃家师所赠,仅此一张,贫道也不懂炼制之法。”
吕布只好作罢,心里打定主意日后再见到左慈,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传授,这简直就是玄幻版的的即时通讯工具。
有这玩意,自己跟秀娘岂不是可以没事就发个信息聊聊天?
当然,用来给朝廷、给领兵在外的将领传递消息也很方便。
不一会儿,吕布察觉到虚空中一阵法力波动,葛玄表情专注,仿佛在聆听什么,想来是左慈的消息已经传来。
很快就见葛玄脸色缓和下来,言道是误会一场。
最后,两人互相道别,那把飞剑也终究是没有送出去。
吕布赶紧继续往洛阳而去,得赶紧让仲华真人帮自己看看。
一路上,偶尔有遇见不平之事,吕布便愤而拔刀相助。
越是气血上头,越是运气动武,吕布越是觉得贪狼对自己的影响又加大了几分。
吕布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变得更加漠视生死。
不敢再耽搁,吕布惴惴不安地寻了一无人之处,御风而起,直达洛阳。
仲华真人神色凝重地看着吕布,不发一言。
吕布心中忐忑,“真人,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句话呀!”
“你身上贪狼的气息比以前浓重了不少!”仲华真人皱眉道。
“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呀,快帮我想想办法。”吕布着急道。
“为今之计……”仲华真人沉吟片刻,道:“快回去洗澡,最好加点香料!”
吕布:“……”
“滚滚滚,多少天没洗澡了,一股子狼骚味。”仲华真人摆手赶人。
吕布抓狂道:“真人我没跟你开玩笑!”
仲华真人轻飘飘看了吕布一眼,道:“贫道也没跟你开玩笑,人家贪狼星君又没怎么你了,你急什么?”
“没怎么我?”吕布愣了下,喃喃道:“可我明明……”
“没有人控制你。”仲华真人淡然道,“一切都是你心底的念头。”
“可我没想那样的。”吕布反驳道。
“不,你想!你心底的念头只是被勾了出来,加以放大,这是你本来就存在的情绪。”仲华真人断然道。
吕布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对于仲华真人的话,他半信半疑。
只是当下该怎么办?
算了,先洗个澡吧。
沐浴更衣之后,吕布仍是难以释怀,心念一动,动身往白马寺而去。
对自己身上的问题,说不定佛门有办法解决。
白马寺梵音阵阵,香火鼎盛,来往香客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
“智奘师弟,你来啦。”智真和尚双手合十,已经在大殿跟前等着吕布。
吕布嘴角一抽,“智真师兄,咱能不喊这名吗?”
虽然吕布最终还是没有拜入白马寺门下,但智真和尚似乎是习惯了这样喊他,一直也没改口。
智真和尚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后领着吕布进了“芥子须弥”境中。
还是那三个蒲团。
慧觉大师正盘坐在蒲团上,宝相庄严。
修闭口禅的智信师兄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
“见过慧觉大师。”吕布双手合十,弯腰恭敬道。
“吕施主,你来了。”慧觉大师也露出一抹笑意。
吕布开门见山,把跟贪狼一战的事情如实相告,询问是不是有办法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隐患。
慧觉大师听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闭上双眼,似乎是在仔细思考。
就在吕布几乎要以为慧觉大师睡了过去,智真和尚推了推慧觉大师,慧觉大师茫然睁开双眼,眼神慢慢转为清醒。
他还真睡过去了。
吕布:“……”
慧觉大师轻咳一声,脸色浮现过一丝尴尬,随后道:“让吕施主久等了,办法是有的。”
吕布一喜,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吕施主只需入我佛门,潜心修行,清心寡欲,一切烦恼自然消除。”慧觉大师解释道。
吕布半晌无语,好一会才又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慧觉大师在仿佛要睡过去之前,又吐出四个字:“堵不如疏。”
吕布明白慧觉大师的意思,自己越是惧怕自己心底的情绪,越是去压抑他,就越是容易让这些情绪滋生壮大。
可怎么才能疏解呢?
愁呀。
吕布转头看向智真和尚,眼神中有询问之意。
智真和尚走近过来,低声道:“这段时间我白马寺与大法王寺有一场切磋,师父他以一人之力,战胜大法王寺十数高僧的轮番论禅,但如今精神疲惫,故而才如此。”
吕布恍然,又问道:“智信师兄他也去了?”
智真和尚点头道:“论禅结束便是论武,师父论禅,智信师兄比武,只有我这最不成器的才留在寺里看家。”
“谁让我白马寺人丁稀少,就我们师徒三人可用。”智真和尚重重一叹。
吕布默默记下这事,但如今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只能以后再帮忙想办法了。
吕布告辞离去,开始寻思着怎么才能一劳永逸,疏解开自己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