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军营,见成廉正满手油腻地啃着鸡腿。
“老高人呢?”吕布问。
“闭关去了。”成廉含糊说道,一边还咀嚼着满嘴的肉。
“子龙有回来吗?”吕布又问。
“也闭关去了。”成廉回答道。
“看来前阵子文、武曲星的剧烈脉动,对弟兄们影响不小。”吕布感慨道。
“那可不!”说到这,成廉就来了兴致,“军营里好些个弟兄都一门心思的闭关,茶饭不思呢!”
“那你怎么不用闭关?”
“我?”成廉一愣,自我怀疑一般地喃喃道:“是啊,我怎么不用闭关?”
手上的鸡腿一下子就不香了。
吕布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成廉睁大了眼看向吕布。
“这……你知道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可言的。”
“我不知道。”
“好了,你还是滚吧。”
吕布又没来由的感觉一阵烦躁。
“等等。”吕布临时起意,又叫住了正往外走的成廉。
“将军,什么事?”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发泄?”吕布问。
“唉呀,吕将军您不用担心我,我真没啥事。”成廉笑呵呵道。
“谁说你了,回答我的问题。”吕布更加烦躁了。
“哦,哦。”成廉缩了缩脑袋,想了想,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大吃大喝?”
“还有别的吗?”
“会想揍人?”成廉瞄了瞄吕布的脸色,迟疑回答道。
“嗯……”
成廉脸色大变,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您现在心情不好?”
“对!”
“想揍人?”成廉战战兢兢地试探问道。
吕布仔细看了一眼成廉,认真思考起来。
成廉摆出一副悍然赴死的模样,“将军您想揍就来吧!”
吕布白了他一眼,“谁说要揍你了。”
“那将军您的意思是……?”
“我们揍胡人去!”
当天,吕布安排好其他事,随后带着成廉等数人,快马前去并州。
先前让张杨守并州,令南匈奴于夫罗出兵鲜卑,只是于夫罗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太弱,还是遇到了硬茬,至今也没传来什么好消息。
吕布到了并州,立马派人去联系上于夫罗,吕布再领上三千并州狼骑,前去跟于夫罗会合。
这三千并州狼骑虽然不如带去洛阳、后来又加入龙骑军的那部分狼骑那般精锐,但用来打打鲜卑,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全体只带上淡水跟两日的干粮,轻装上阵。
吕布准备再次效仿冠军侯,以战养战,最好能彻底打服他们。
风水轮流转,以前鲜卑动不动就劫掠并州,现在吕布就要算算这笔旧账。
吕布与于夫罗会面以后,直接把他的部队纳入麾下,一起浩浩荡荡往鲜卑腹地杀去。
偶尔也会迷失方向,便去抓鲜卑牧民来指路。
见鲜卑人就抢,投降不杀。
若遇到抵抗,吕布便一马当先,每每以最蛮横的姿态直接暴力破开前方敌人的阻挡。
吕字大旗彻底被鲜血染红。
死在方天画戟之下的鲜卑人,已经多到吕布完全没法细数了。
塞草遥飞大漠霜,胡天乱下阴山雪。
吕布率领骑兵从南杀到北,从东杀到西,硬生生把数次鲜卑人组织起来的反击彻底撕碎。
这几日,草原上又处处流传开吕布的恶名,唤醒了之前他们被吕布领兵残杀数万人的恐惧。
吕布准备在草原上邻接并州的区域扶持一个鲜卑的地方政权,让他们以类似南匈奴的形式,对大汉俯首称臣。
以鲜卑对抗鲜卑,免得并州作为边境,要不堪其扰地抵御外敌,疲于奔命。
等稳定下来,就把南匈奴的王庭也迁过来,让他们互为掣肘,危难时也能及时互相援助。
放眼望去,一个鲜卑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吕布突然感到一丝疲惫。
精神紧绷了太长时间。
领兵孤军深入,以灵活的打法左冲右突,但也要随时注意不被困住,注意占据有利地形,注意不被埋伏。
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方天画戟的尖端,血液犹未干,吕布感受着从方天画戟源源不断传来的能量,不禁苦笑不已。
已经这么奋力杀敌了,仍是消耗不掉这么多的能量,简直要把自己撑爆。
吕布只能尽力不断地压缩能量,给后面传递过来的能量腾出空间。
突然,吕布福至心灵,抬头望向天空,还是晴空万里。
可他心中无端生出一种预兆。
雷劫……就要冲着自己来了。
吕布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留在原地,这些东西在雷劫之下都只会化为灰烬。
吕布又取出左慈送的回元丹,交给成廉,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回遇到于吉道长的情形吧?”
成廉点点头。
吕布肃然道:“我现在跟他情况有点像。”
“啊?什么意思?”成廉没听明白。
“总之我现在要去挨雷劈了!你现在听不明白没关系,等雷劈完了,如果我动弹不得,你就喂我吃这丹药,记住了!”吕布叮嘱道。
“哦,好。”成廉仍是一脸迷糊,这不是好好的吗?万里无云的。
忽而,晴朗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
吕布本准备空手迎接雷劫,却隐隐感觉到方天画戟的呼唤。
鬼使神差地带上了方天画戟,让其余人不要跟来,吕布远远跑开。
果然,乌云也追着自己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