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就是黄敬业遇到的那位“老乡”。
他努力了很久,终于在寻找到了外出多年黄敬业的踪迹,在火车上制作了一场偶遇。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明说呢?
梁垣雀突然想到,自己昨晚好像忘了问这么一句。
并且,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这老兄去了哪里?
“宋老爷,看来您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领队看向绷着一张脸的宋老爷。
他还想再垂死挣扎,咬着牙说,“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不能说抓人就抓人!”
领队一耸肩,“确实,事情的真相我们肯定需要调查,但既然这位老大夫提到了,那就先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宋老爷才不会上他的当,什么调查不调查的,把人抓回去就不是这副嘴脸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佟大姑娘,扯着她的肩膀催促,“你快跟他们解释几句。”
佟大姑娘内心也很纠结,宋夫人死了,她等不及要登堂入室呢,为此连自己亲娘都牺牲了进去,要是如今宋老爷再出点什么事儿,那她谋划这么多年到底图什么?
双方正僵持,梁垣雀看到周遭看热闹的人群里似乎挤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来那家丁是有话要……我去!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穿着家丁服装的人突然冲出来,举起手里的砍柴刀就冲着宋老爷劈了过去!
但因为周遭人多,动作难以施展,第一下直接被劈空了,那人紧接着提起刀来又砍。
不过这第二下宋老爷就反应了过来,大喊大叫着连连躲避。
由于佟大姑娘正好在他身旁,他灵机一动踹了她一脚,把她踹去了家丁的方向,暂时阻拦了一下。
家丁同样也是飞起一脚,把佟大姑娘又给踹了回去,同时接着这个机会再度举起刀,这一下子刀尖终于碰到了宋老爷的脑袋,一时间血流如注。
宋老爷捂着流血的脑袋在地上嚎叫着打滚,周遭的人乱成一团,尖叫的尖叫,逃窜的逃窜。
警察领队高喊着抓凶手,但周围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几个警察别说是抓人了,反倒是被四散逃跑的家丁丫鬟给撞倒在地。
好在他们出勤是带着枪来的,领队拔出配枪,冲着天上开了一枪,巨大的声响才控制住这混乱的局面。
周围的人暂时都不敢动,四周安静下来,而伤人的凶手根本没打算跑路,而是看宋老爷没死,又打算上去补刀,被警察给摁在了地上。
这下,梁垣雀明白,为什么他不会选择跟黄敬业明说。
因为他不想跟他合作,他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复仇,并且是出自自己之手。
果然,黄敬业在看清被摁在地上的“凶手”面目时也愣了,
“他,他是……”
“对,”梁垣雀点点头,“前几天的时候,他一直避免跟你打照面,不想被你认出来。”
一场好戏在混乱中落下了帷幕,警察把现场的相关人员都带回了警局,不过宋老爷再此之前要先去一趟医院。
由于是外伤,在宋老爷自己的强烈要求之下,把他带到了县城里唯一一家西医院。
不过,是黄敬业他们陪同的。
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有警局出面陪同,但既然黄老爷有要求,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警察领队肯定是机灵的卖个人情。
就是不知道黄老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都闹到这一步了,总不能是上赶着给宋老爷付医药费吧?
一同被带去的还有佟大姑娘,她连着被踹两脚,疼得直不起腰来。
黄敬业把自己的手下们一分为二,一半跟着自己,看守着宋老爷包扎,一半被梁垣雀带去找西医院的院长。
院长是正儿八经医学院的学生,虽然都说医术不精,但好歹也懂一些现代医学。
他比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胆子不大,看梁垣雀跟庄佑杰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他的办公室,吓得他缩在墙角不敢动。
“好,好汉,你要抢劫也别抢我这个破医院呐,没几个钱的。”
“哎呀,您误会了,谁说我要抢劫,”梁垣雀笑容灿烂的过去,把他请到椅子上坐下,
“院长,我是想问您,会看男科吗?”
“啊?”年轻的院长被问懵了,同时又很忌惮他身后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
“呃,我应不应该会啊?”
“你会不会的讲实话,什么叫应不应该会!”
看着梁垣雀,院长仔细思索一番,颤巍巍地点点头,“略通。”
梁垣雀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太好了。”
这给院长整懵了,怎么有人来看男科病,还觉得太好了?
不过,梁垣雀当然不是给自己看,一边的宋老爷即使万般不情愿,在黄敬业的武力威胁之下,还是不得不低头。
梁垣雀从一开始就怀疑,宋老爷换了这么多任老婆,却依旧没有个一男半女,是不是他有毛病,
尤其是他们说第一任夫人当初怀的并不是他的种。
不过佟大姑娘确实说给宋老爷生了一个儿子,但这个孩子目前他们没有见过,并且梁垣雀怀疑这个孩子其实跟当初第一任夫人的孩子是一样的身世。
如果能证明了宋老爷确实不行,不仅能让把传宗接代看得这么重的他不杀人却诛心,也能侧面证明佟大姑娘的孩子身世有问题。
到时候他们之间闹僵,宋老爷在警局那边可就没人好说话咯。
院长胆战心惊地把黑脸的宋老爷请进检查室,梁垣雀他们在外面足足等了有一个多钟头,终于听到了宋老爷的咆哮声,
“你个狗日的,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这根本不可能!”
“老子怎么可能不孕不育,老子可是有儿子的!”
宋老爷气哼哼地摔门而出,正撞上期待已久的梁垣雀等人。
“哎哟,宋老爷啊,我呢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只是这事儿确实很蹊跷啊,你家那小公子真的是在你家出生的吗?”
梁垣雀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贱破天际的表情。
宋老爷的脸上如同盖上了一层乌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
“哎,不是吧,就这么走了?可真能忍。”庄佑杰凑过来,觉得莫名其妙。
梁垣雀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不,他肯定是去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