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没想到,这个采花贼还挺有骨气的,竟然闭了嘴,不肯再说话。
“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人。你看看你身上这衣服,穷人和真正的下九流,哪里能穿得起这样织锦夜行衣?”我用匕首戳了戳他的衣服,说,“你就别扛着了,快些告诉我。我倒是想知道,我才刚回晏居城,是谁想来办我?”
他还是不吭声。
“你不说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这口……你知道北域的傀儡虫吗?”我用火引子点燃桌上烛台里的蜡烛,寒风一吹,火光扑闪着,周围光暗不定。借着这摇曳烛光,我拿起梳子,在采花贼面前梳着长发来,扬起嘴角,露出阴森笑容。
采花贼咽了口唾沫,嘴唇颤抖着,面色骇然。
我幽幽地说:“那是一种像棉线一样的东西,可比棉线还要细。只要钻到人的身体里,它就会吞噬人的血肉,不停地繁殖,将那躯体蛀成空壳。到最后啊,那个人只需要划破点伤口,就会有一根根白虫子来,从那伤口里扭曲地钻出来……”
“你……你你……说这个干什么?”采花贼脸色煞白,吓得不轻,“那是北边的传说,这里可没有!这里是南皇城,安全得很?这关我什么事呀?”
看起来,这个家伙不是北域的。
“桀桀桀——”我阴笑着,厉声说道,“传说中,那个红衣女子手上有铃铛,会操控蛊虫。蛊虫听到那声音,就会从人的眼珠子里钻进去……这种虫子啊,只要天上的鸟儿带上一个虫卵,甚至可以在泥土里生长,在池塘里,在任何地方……”我从行囊里掏出一瓶用来卸下易容的水,“这杯水里,有上百个虫卵,如果喝下去,只需要一天,你的肚子里就会孵化出来一根根的白色线虫,往你五脏六腑钻进去。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把这瓶东西喝下去,让你成为南边第一具行尸走肉……啊,我真好奇,那些得知自己被傀儡虫侵蚀的人,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啃食,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桀桀桀桀。”我说罢,又阴森森一笑。
这话刚说完,我就闻到一股臭味。
朝下一看,这采花贼两股战战,竟然尿了。
“谁派你来的?”
“是……是……是白梅让我来的……她说想让你白天出尽风头,还给那青楼娘们打抱不平……这会儿就让你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
哎呀,原来是白梅啊。
我就想,我还是挺低调的,理应不该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才对,如果她的话,就说得通了。
这家伙白天才跟我结仇,这会儿晚上竟然就派人来我屋里了,手脚也真是太快了些。
早知道是白梅派来的,我就不用跟这采花贼费那么多口舌,直接将人从窗里扔出去就完了。
不过……
“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我我是她的表弟,白宁兴……姑娘,您高抬贵手,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为她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