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知后觉:“……那好像没有。可阳阳也没症状啊,突然虫子就入脑子了呢。”
萧五花:“不可能没有症状。鼻子里长了个东西,难道不会难受吗?”
木薯挠头,说:“阳阳一年四季都在流鼻涕,我以为年纪小的孩子都这样。他最近是有说鼻子不舒服,但我们都以为是冬天太冷,他透不过来气,就没注意。”
萧五花:“据我所知,知月儿和柳贾他们是在你到达晏居城之后才喝的井水。”
木薯在旁补充道:“阳阳坚持说地道里有鱼,但每次都空手而归。他可能前两天也下过水。”
我问萧五花:“井水和地下水是连通的吗?那地道呢?”
萧五花托腮:“要看地形。地道给人走的,不应该那么容易渗水。如果地道有水,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皱眉:“你说……会不会望秋直接将大量虫卵扔在地道里?然后灌满水……还是她将虫卵洒在皇宫的井水里,然后故意把地道和地下水打通了……但她自己喝什么?”
“啊……”东厢房那边飘来鸾露的一声嚎叫,可能是因为夜深人静,她的声音虽然小,但特别清晰,“鸾霜你给我过来,我好痛!啊……忍、忍不了了……”
木薯担忧地看着我:“霜公主,是不是要请大夫?”
我起身,但没有急着走去东厢房:“我不就是吗?你们去将阳阳的尸首焚烧了。我去给她接生。”
她疼归疼,可我现在除了安慰她之外,没什么其他事能做。
当然,我一点也不想安慰她。
木薯见我没往屋子那儿走,有些害怕地看着我:“那……公主现在不去看看吗?”
我:“过会儿再进去,急什么?”
萧五花在旁打圆场:“生孩子的确急不得。你快些来搭柴火,趁着傀儡虫还没跑出来,快点烧掉。”
木薯面露悲伤:“阳阳他早上还活生生的,现在真的要烧掉吗?是不是应该要放在棺材里,好好地送送他,然后再烧掉?”
萧五花:“这血里都是虫卵,是个很大的污染源。你不烧他就是自己寻死,不仅如此,还会感染整片山的人。”
耳边再次传来鸾露的嚎叫,我轻轻地说:“想念一个人没必要对着他的尸首。只要有心,每时每刻都可以想念他。如果不再想念他,那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就听不见来自前世的呼唤和想念,更能安心过好下一世。你再给我准备一台大的篝火,今天晚上烧了个小的,明天要烧个大的。”
我的话可能说得太阴森了,身边人半晌都没有打破沉默。
木薯开始捡柴火,说:“难怪霜公主选择住在墨云庙里,这想法跟祖师爷如出一辙。”
我:“我倒是更偏向于暄夜一些,他才是信仰正宗。”
木薯挠头:“无所谓谁是正宗。暄夜神也学过飒澜教义,飒澜神也主持过暄夜神的事。只要遵从这天地之间的规律,没有什么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