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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丫环端进来一碗粥。佳雯尝试用手握住调羹,无奈手肿得厉害,根本不听指挥。一只大手伸过来,牢牢将碗端在手中,舀起一勺粥,轻吹后送到佳雯嘴边。佳雯心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只觉得心突突跳起来,一时间她慌乱起来,侧头避过调羹。

“我自己吃。”佳雯坚持道。

“你能自己吃,我就不会喂你了。”厉泽柔声说。“来,张嘴。”

佳雯听到他这样轻柔的话语,似乎受到他声音的蛊惑,嘴竟微微张开,他顺势将粥送入她的嘴中。粥入口即化,香糯无比。佳雯将一碗粥吃完,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拿一条丝绢帮她擦去汗珠。佳雯呆滞住,他对她如此温柔。

厉泽见佳雯样子呆呆的,透出少女特有的娇憨,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说:“你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转身走出隐月庐。

佳雯怔怔地看他走出房门,许久也没从这一吻的震憾中恢复过来。

佳雯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名丫环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姑娘,公子让我来伺候你。”

佳雯定睛一看,惊讶地问:“巧儿,怎么是你?”

巧儿沉默不语,动作麻利地将毛巾拧干,替佳雯擦拭。

“怎么啦?姐姐,你为何不理睬我。”

“亏你叫我姐姐,你竟然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将我隐瞒得好苦。”

佳雯见巧儿好像生气了,急忙坦白地承认:“妹妹有苦衷呀。当时有人重金悬赏寻找妹妹的下落,妹妹怕泄露行藏,故没有完全告诉姐姐自己的身份。姐姐别生气,妹妹在这里向你赔不是。”

巧儿终于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佳雯见巧儿笑了,才明白巧儿跟她闹着玩,就撒娇不依:“姐姐真坏,故意吓唬妹妹呢。”

“我唬妹妹呀,一下就过去了。妹妹唬人呢,不但让人绕了个大圈子,还让人寝食难安呢。你说,谁更坏?”

“谁寝食难安了?”佳雯不解,蓦地想起来:“姐姐,那次在船上,救我的恩公是谁?”巧儿笑着说:“妹妹,你可是真糊涂呢,当然是厉公子呀。”

佳雯真是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有两次救自己的恩情。

这恩该怎么报,这怨该怎么了,往后自己该怎么办。佳雯左右为难。

“妹妹,姐姐和你说个笑话。当时,我们这些丫环们在船上无聊,见妹妹长得标致,就私下里打趣说,公子从来没有喜欢上哪位姑娘,不知见了妹妹会不会动心。真想不到啊!公子对妹妹的心思,何止是动心,公子简直是把整个心掏给妹妹了。”

佳雯闻言羞得满脸通红:“姐姐,你再拿妹妹打趣,妹妹就不理你了。”

“佳雯,你说你和公子是什么缘分,七拐八拐地,最后,你还是来到了公子的身旁。”巧儿感叹。

“姐姐,什么缘分不缘分的,再说下去,我可要恼了。”佳雯噘着嘴。

巧儿见佳雯脸儿薄,自己再说下去她真恼了可不好,就不再往下说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佳雯闷了片刻,问巧儿:“姐姐,你伺候公子时间长,你能否告诉我,公子为人如何?”

征西将军潘世载伫立在风云堡大门前,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佳雯带走。厉泽这个人不深交不知道,竟是如此强悍,霸道之极。不但阻止他进去探望病人,连他送进去的吃食也一并退回。说什么病人身体不适,无法见客,更不能随便乱吃外边的不洁之物。

这是不洁之物吗?这是他花了百两银子叫人定做的膳食,对骨折病人的康复极为有效。

望着手中的食盒,潘世载愤然而又无可奈何,佳雯在人家手中,自己再怎么牵肠挂肚,依然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

自从佳雯摔下马,已经过了百日。潘世载迫切地想知道她如今怎样?是否康复?

长春屋东靠湖面,西临水池,喻意左右逢源。水池中残败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荷叶间,亭亭玉立的莲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荷叶下,一群金鱼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

佳雯坐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扔给水中的鱼儿。

一件月白色滚绿边的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身上,耳边传来薄责:“你衣衫轻薄,早食未吃就跑出来喂鱼儿,难道要我下禁足令,你才能安分些?”

佳雯明明知道这番话透着关心。但她还是反驳他道:“天气尚暖,我身上的衣服已足,何须你来加衣。”

她的话音刚落,他严肃的脸庞已显出气恼。

佳雯自知理亏,低头不再言语。自己这些日子养伤以来,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能是恃宠而骄吧,自己越来越不可理喻。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果真如此。

厉泽见佳雯脸上显出自责的神情,就不再与她计较。他想是不是自己下了百日禁足令,把她关在屋里时间太长,导致她心烦气躁。

佳雯受伤后,本来侯神医诊断要在床上躺月余。可厉泽怕佳雯的骨伤没长好,如果再出意外就后悔莫及,就下严令,不准佳雯出房来,只准在房中走动。佳雯整整在床上呆了一个多月,心里闷得慌,执意要到花园里走走。屋里的丫环极力劝阻佳雯,让她在房中好好养伤,不要违抗厉公子的命令。

佳雯不明白自己已经可以走动,为何还不能到花园里。她想坐在园子里晒太阳,这样总可以吧。

丫环想这样也不会出什么事,就答应了。

佳雯坐在暖洋洋的太阳下,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非常舒畅。

厉泽踱进憩园,看见佳雯坐在屋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问谁允许她出来的。丫环们见公子面有不愉,都立即跪在地上,吓得不敢说话。

佳雯见状说是自己的主意,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为何总是被关在屋里不能出来。

厉泽道,骨伤不彻底养好,如果再有什么闪失,旧伤难愈,你知不知道。

佳雯被关在屋里多日,再不想继续过这种无聊苦闷的日子,不知轻重地继续与他理论,我的伤已经好了,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这话里有明显的疏离,让厉泽的脸更加阴云密布。

厉泽想,自己不给她教训,今后她难免会再做自己禁止的事。如今之计还是防范于未然。

“来人,将这些丫环拖出去,每人杖责伍拾。如果今后再重犯,定重责不饶。”

听到厉泽的喝令,佳雯傻住了。她总算知道丫环们为何惧怕厉泽。自己家里规矩大,但丫环犯了事,顶多逐出峭峰楼。相比之下,风云堡杖责人还是轻的。佳雯一想到这些丫环受自己连累要遭受杖责,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厉泽安安地说道:“现在才知道怕了么。哼,你不听我的命令,这些丫环就遭殃。你往后不能再违抗我的命令,知道吗?”

佳雯流着泪点头。厉泽望着她那雨打梨花般的娇容,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惧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该拿她怎么办。不管她,分明不可能,如果她的骨伤不能痊愈,那么他会内疚一辈子。管她严些,她就会怨恨他,他真是左右为难。

经过这场风波,佳雯乖巧许多。厉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那天的表现吓坏了佳雯,就努力修补自己的形象。

可佳雯对他的嘘寒问暖总是表现得淡淡的。她那不安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把他弄得摸不着方向。

自此之后,厉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隐月庐。初时,佳雯丝毫不在意。可时间一长,她忍受不了,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让她的心空虚得很。

这时,传来一些流言,说公子最近老是去留园,与留园里的柳姑娘和胡姬打得火热。更有甚者,说公子打算娶二位佳人做小妾。

佳雯初时是不相信的,可传的人多了,让她由不得不信。连巧儿也私下里问她:“你和公子怎么啦?为何他不来隐月庐了呢?”

佳雯想,自己当初只是恼他责罚丫环们,害自己心里内疚很久。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关心她,可是他为何凡事都自己说了算?如此,将来怎么能与他共处。

于是,佳雯想安落他,让他自己反省一下,没想到因为这样,他竟然移情他人。

这些天来,顶着各种各样的流言,佳雯每日看书写字,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到了晚上,她就一个人自苦,想了那么多的念头,无一能排遣自己的愁闷。

一天,她在看书,一个丫环惊呼:“看,公子带柳姑娘和胡姬游园来啦。”呼啦一下,屋内的丫环们都站到窗前,羡慕地看着那两位佳人。

“谁说我们公子安漠呢。你们看,他现在对两位姑娘多温和。”

“嘘……”一名丫环指指佳雯,意思是不要再说啦。

佳雯端坐在书桌前,手捧着书,书在微微颤抖。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心绪外露。再怎么说,失意是自己的事,笑话让别人看了去,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公子朝这边过来啦。”丫环们又呼啦一下,从窗边撤离。

厉泽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隐月庐,他指着佳雯向两位佳人介绍:“这位是陈佳雯安姑娘。”他的声音明快,心情似乎好得出奇。

佳雯在他们进屋后就站了起来,等厉泽介绍完,朝两位姑娘施了一礼。

厉泽和蔼地对两位佳人道:“佳雯姑娘腿有不便,否则就请她领两位姑娘参观园子。”

两位佳人皆笑道:“我们可不敢劳烦安小姐。”

佳雯闻言一笑,望着她们说:“两位姑娘别听厉公子说笑,我和两位姑娘一样,都是客人,哪有客人领着客人逛主人家园子的道理。”

自从厉泽进屋后,佳雯的眼睛一直没有看他。她知道如果自己看到他的模样,她努力克制的情绪会现原形。

“安小姐在看什么书?”柳姑娘问。

“一本闲书。”佳雯拿起书递给柳姑娘。

柳姑娘随手翻了翻,笑道:“还是安小姐书读得多,像我就不看这么深奥的书。”

“柳姑娘自谦了,其实书看得多与好话听得多一样,左不过是消遣,看的人深思过了,听的人高兴过了,就行了。如果还念念不忘看到的,听到的,就是自寻烦恼了。”佳雯自嘲地说。

柳姑娘不知安小姐为何发出如此感叹,接不上话儿。厉泽接过话头,悠闲地问:“不知这些天来何事让佳雯姑娘有这么深的感受?”

佳雯安安一笑,并不回答。场面一下安了下去。

厉泽吩咐丫环们:“今晚你们在憩园安排晚宴,我要宴请两位姑娘。”

晚上,佳雯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屋里,身边的丫环们大多跑去瞧热闹了。

憩园里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佳雯听到园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更觉此处环境与自己疏离。自己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在这里,更可笑的是先前自己对寄人篱下的处境尚不自知。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是客。

佳雯翻开一页书,看着看着,书页上竟落下水渍,她慌乱的擦拭,无奈越落越多。她索性放下书,和衣倒在床上。

门咣地一声推开,佳雯闭上眼睛,咬着唇不出声。

巧儿看见佳雯和衣躺在床上,以为她睡着了,帮她盖上薄被。

一名小丫环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点心。见佳雯睡了,对巧儿说:“公子叫我送些点心给佳雯姑娘。”

巧儿说:“你就放在一旁,佳雯姑娘醒了自会取食。”

小丫环放下点心盆子,诧异地说:“外边这么热闹,佳雯姑娘也能睡着?”

巧儿回道:“佳雯身体虚弱,自然需要多加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快快到前边去伺候吧。”

小丫环走后,巧儿见佳雯已休息,这里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于是也掩门而去。

佳雯翻身起来,看见小丫环送来的点心精致小巧,样子诱人,但自己却没有丝毫胃口。屋外的丝竹之乐依然不息,扰得她烦闷不堪。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出去走走。

月色很美,家乡的月今日也这般明亮么。她走走停停,一边看月,一边想心事,结果越走越远,等她要找回去的路,已经找不到了。

夜色已深,露水慢慢浸透她身上披的薄薄衣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衣食无忧的生活依然让人得不到温暖啊。更令人心寒的是:曾经得到的东西瞬间就失去了,得到过还不如从没得到,那样就没了念想,没了彷徨。

佳雯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三更天了。自己找来找去,怎么总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回去又怎样?

佳雯走得脚酸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又抬头望望空中的月亮,现在只有它对自己不离不弃。

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只见翠竹成林,月下竹影婆娑。这个地方很陌生,不知是何处。

欢宴结束,隐月庐的丫环们回到屋里一瞅,慌了,屋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零乱地堆放着,她们伸手摸摸被里的温度,傻了,被子是凉的。

佳雯姑娘看来是起床多时了。

丫环们明显分为两派,一派的人说马上报告公子;另一派的人说如果佳雯姑娘一会就回,那不是小题大做。

争执到最后,两派达成共识,一起分头去找佳雯姑娘,找到她就万事大吉,找不到她再禀报公子,到时大家一起受罚吧。

丫环们分几路去找佳雯。她们不敢大张旗鼓地提着灯笼,只得摸黑慢慢寻。

次日,厉泽醒来后,回想昨日佳雯的神色,就知道她现在心情非常难受。

他梳洗完毕,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目前不宜去隐月庐。

他用餐之际,管家黄伯进来说:“隐月庐的丫环们跪在外边有事禀告,公子是否接见?”

“所为何事?”

“说是佳雯姑娘的事。”

“她现在能有什么事?”

“不知。只是看她们神情慌张,整屋的人都跪在外边呢。”

“叫她们进来。”厉泽疑惑,这一大早的,会出什么事。

丫环们一个挨着一个鱼贯而入,齐唰唰地跪在地上默无声响。

“说,佳雯姑娘怎么啦?”

丫环们低头,浑身颤抖。“佳雯姑娘失踪了。昨儿一整夜,我们在园里找遍了也没找到。”

“昨夜你们为何不禀?”厉泽怒声问。

“我们怕影响公子休息。”

厉泽怒极反笑:“你们倒会替我考虑。哼,如今你们一个个胆大妄为,自作主张。任何事你们只管禀告上来,至于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们作主。”

永乐公子起床后,门外一老太监尖着嗓子道:“启禀皇上,昨夜巡夜的士兵在竹园里发现一昏睡女子,特来禀告。”

“哦?风云堡里戒备森严,外人不易闯入,看来是翼云的内眷。这女子你们见过吗?”

“老奴好像在马场见过。她就是一直骑小马遛弯的那位姑娘。”

“她怎么会在竹园里昏睡?”

“老奴不知。但她目前病势沉重,皇上看如何处置?”

“叫随行的御医给她看看。你派个人去通知翼云,告诉他,昨晚这位姑娘睡在我这。”

上次的马球比赛让人印象深刻,任谁都看得出翼云对这位女子青眼有加。永乐公子逮住这个机会,跟厉泽开个玩笑。

“你说什么?昨夜那位女子睡在竹园?”厉泽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他匆匆赶到竹园,看见永乐公子笑容可掬,从内室里出来:“你来了,佳雯在里面,尚没有睡醒。”

厉泽咬着牙问:“你把她怎么啦?”

永乐公子见他脸色铁青,知道玩笑开大了,急忙道:“我没做什么?只是手下人发现佳雯昏睡在竹园里,我命人将她抬进屋里救治。”

厉泽疾步来到内室,御医华拓正在给佳雯把脉。佳雯双目紧闭,脸上布满潮红,呼吸沉重,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她的病情如何?”厉泽焦急询问。

“这位姑娘受了风寒,因其体质弱,病灶转到肺部,令她高热不退,如她三日内高热不退,老朽也束手无策了。”

厉泽的心犹如掉进冰窟里,整个人都凉了。

厉泽想把佳雯带回隐月庐,华御医劝阻说:“现在对这位姑娘来说,是宜静不宜动,望厉公子三思。”

厉泽坐在佳雯的床边,想到昨日她脸上隐隐的悲容,突然非常痛恨自己。

佳雯突然发出梦呓,厉泽俯身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我要回家。”

一名丫环进来,端着一碗汤药:“该给姑娘吃药了。”

厉泽将昏沉沉的佳雯扶起来,靠在他的胸前。丫环用汤勺将药汁送入佳雯口中。佳雯的牙齿紧闭,药汁顺着嘴角往脖子下流。

“如此不行。”厉泽道。他笨手笨脚地用手巾替她擦拭,然后用手将佳雯的嘴轻轻掰开。

佳雯的眼睛艰难地微微张开,迷茫地看着他,喃喃道:“怎么是你?”随后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来,佳雯,喝药。喝完药病就好了。”

佳雯轻轻摇头:“我为何要认识你?……还不如做路人。”

厉泽闻言,心酸无比。自以为用计得当,可以让她因为其他女子的介入而争风吃醋,没想到是这番结果,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才知道心有多疼。

“佳雯,你将药喝了。你担心的那些事全是假的,你放宽心,好好把病养好。”

“假的,当然是假的,只有我傻才信你说的。你为何骗我?害我……?”佳雯低语。

“佳雯,我没骗你。你别多想啊。快喝药,来。”厉泽举着汤勺送药到佳雯的嘴边。

佳雯头一侧:“我不喝。你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厉泽心急如焚:“佳雯,到底你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喝药。”

“我要回家。”佳雯再一次重复:“我要回家。”

“好,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回家。”

“你终究骗我,我问你,我的家在哪?何处是我的家?……我没家了,回不去了。”佳雯幽幽地叹息:“永远回不去了。”

“我这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待在这。”

佳雯闻言又一声叹息:“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醒方知悔意迟。我现在心无可安。心也回不去了。”

望着佳雯万念俱灰的样子,厉泽的心也要碎了。怎么会弄巧成拙?怎么会变得如今这样?他恨不得将自己撕成碎片。

他紧紧地将佳雯拥在怀里,一颗热泪从他的眼角滚落:“佳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旁人。你放宽心,我和你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你言轻情浅,我终是要错付一生的。”

“为何不信我?为何……”厉泽哽咽。

“前车覆,后车诫。”佳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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