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彦之想起晚上还有一餐饭要出去吃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先给小丁拨了个电话,看怎样了,结果他们还没去那酒店了。这眼看着就快七点了,陈彦之订的包厢是七点钟的,要是到时现场一个人都没有,包厢说不定又会重新订出去了。
她收拾收拾和爸爸陈志打了个招呼出去了,刘亮看妈妈走了,心里又松了口气。
陈彦之出去打了部的士匆匆赶到酒店,还好那酒店生意今天没有特别好,订的包厢还在,刚刚她已经询问过小丁,等会大概就七八个人吧,她按十个人的量点了一大桌菜,酒水小丁会自带。
不久以后,小丁先来了,他提了酒水进来后,看见陈彦之还在这里,就叫她快点撤,说等会来的都是几个粗糙汉子,只有她这一个女的在这里怕到时会被灌酒,还不如全汉子,今晚要好好喝一场,等下可能还会有其他活动,她在这里没有那么方便。
陈彦之一听就知道是吴浩照顾自己,反正正好不想应酬这场面,叮嘱丁焕少喝酒,今晚买单的人可是他,醉倒了可没人管了。、
丁焕看时间来不及了,等下人来了可不好再走,连忙催促她先走。陈彦之拿了包包,走出包厢,来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吴浩领着几人进了大门,她赶忙避让到一边。
看见吴浩他们进了电梯后,她继续往前走,不知道怎么的就撞上人了,她顾不上抬头,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陈彦之?真的是你呀!你出来了?”谁?叫我名字?还说什么?
陈彦之抬起头来,眼前自己撞上的这个男人?认识吗?
他剃着短短的平头,穿细格子的衬衣,领带已经拉松了,手臂上搭着西装,看来是像下班的样子。
他的脸上有些小小期待,这是...?
“阿立?阿立...许、许而立?许而立!”许而立听到陈彦之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真的是你呀?怎么好像壮了一些?”这个男人不算帅气,原来瘦瘦的脸庞现在变成方方的脸了,没有以前英俊,但是看上去却更加朴实可靠了。
“你知道的,结婚了,就是这样。”许而立说起结婚来有些害羞,看来应该还在蜜月期。
“真的好久不见了,你来吃饭呀?”
“是呀,有人请客,他们可能已经先进去了,我来晚了。我们加个电话吧,晚一点我们再联系,好吧?”、
“好,来加,我的电话是......”
两人互加了电话和微信道别后,陈彦之就直接回家了,今晚可以不用应酬,真爽。
这边许而立手里拿着手机,走进包厢里和其他人打招呼,闲下来时,他心里忍不住又想起逝去的那些岁月,真的还有些小小激动了。
八、九年前许而立毕业在彬州有固定工作,生活还不错,本来找了个女朋友准备结婚的,结果那女人嫌他条件不够好,跟了别人。
他一气之下跑去跟那男的打了一架,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都是最多赔点医药费就算了,可那被打的人家里也有些背景的,看那钱看不上,所以一直对他不依不饶的,宁愿许而立坐牢也不愿意和解。
所以他在彬州市看守所坐了整整一年牢,幸好那时自己家一个远房的表姑在那里上班,自己在那里面到也没吃到什么苦头,不过妈妈那时因为这事身体一直都不好,后来等他出来后检查说是癌症,没几个月就故去了。
妈妈过世后,许而立反正工作也早没了,他卖了家里仅剩的房子,外出打工去了,这一走起码是六七年了。
记得那时许而立在看守所里时,因为和别的偷蒙拐骗、杀人贩毒的不一样,加上表姑的照顾,刑期也不长,所以很快就从普通监室里提出来做外劳了。
这外劳有管生活的绿马褂和管生产的红马褂,一般油水足的是管生活的绿马褂。
当时他做绿马褂做了不到两个月,管生活的那个大组长就刑满出监了,许而立有文化又有背景,加上挨了这一打击人也变得圆滑变通起来,他顺利得接手做了管生活的绿马褂大组长。
做了大组长后,别的事他都可以放权放下去,就是看守所里所有监室里的采买工作的安排许而立一直牢牢地把持着,所以除了劳点心力以外,自然别的事情都有人会给他安排得妥妥的,所以也算没受到什么苦啦。
所以那个许而立“饱暖以后自然就思那个什么淫什么欲”的,这可是在看守所里呆着人的想法。这外劳比死守在监室里的人要多了几分灵活机动。
当时整个看守所分六个监区,每个监区有十个监室,每个监室至少都关着十人以上。
一至五监区关的是普通在押嫌疑人,六监区关押的是已判决余刑不超过半年不用投牢的外劳犯。但其他监区都是男人呀,只有五监区才有四个女监室,分别关押着十几个女人,你想想看,五百多个男的才有五十几个女的,10:1的比例呀!所以说“众星拱月”也好,还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也罢,反正这女的嘛,在这就是金贵宝贝呀!
对于男的来说,少则在这关几天、几个月,多的还有关了几年的,一般除了外劳,多半长年都是关押在监室里,难得出去见个除监室外的人,更别说女人了。
所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有七情六欲的了。经历了刚进看守所焦躁、恐惧不安的情绪后,在这里呆久了,案子也基本定性了,生活开始走进单调无聊中的时候,有些荷尔蒙开始无处发泄的男人们便控制不了自己那蠢蠢欲动想法而进入了只要能看见“母猪那也是貂禅或七仙女”级别的境界了。
不过这看守所里的女人按许而立的讲法都是些“庸脂俗粉”,虽然也有不少年轻漂亮的,但是不少都是“又吸又贩”的白粉妹,要不就是些偏激的“杀人犯”等等,是了,好姑娘哪个会到这种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