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她深受某部特工电视剧影响,觉得里边儿那满身冷兵器的女主特别帅气,于是出任务的时候特地学那女主角穿了一身黑衣,脚上穿着黑色长靴,两条长靴里藏了八把匕首,裤腰上也藏了一圈冷兵器。
她换上这一身行头时,十分中二的感到了浑身升腾起了一股热血,然而刚迈出两步,她的热血便仿佛被兜头一桶冰水浇下。
身上藏了足有十八样冷兵器,真是太——重了!
不行,人电视剧里女主角都能搞得行头,她一专业保镖,怎么能被区区重量击垮呢?
于是不服输的她就这么用这身行头跟在自己的新任雇主身边。
“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新任雇主用一种“你好像不太靠谱并且脑子不太好”的目光打量她。
等下午下班回家,顾悠悠路过镇上,忽然想着要不要也送高启拜年礼物。
然而由于现在的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内心对高启的感情,所以总感觉自己送啥都像定情信物,她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放弃了给人家送礼物的念头。
她脑中忽地闪过什么,猛地想起了她几个月前就酿好,现在就封存在自家仓库里的葡萄酒!
顾悠悠决定,今晚回去就把那坛子葡萄酒开封。
她之前不是没想起家中还有葡萄酒,她原先酿酒,就是想让自己酿的葡萄酒成为古镜酒楼的特色,后来却想到葡萄酒本身不能多喝,而自己酿的葡萄酒拿去古镜酒楼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难保客人们不会怪到酿酒他们从未听说过的葡萄酒的她身上。
更何况自酿葡萄酒,要等它合适开封的时期太长,而她合作的那家酒窖子卖的酒也合客人们口味,几番思量下来,顾悠悠觉得自酿葡萄酒费时费力又没什么好处,于是便干脆放弃了自酿葡萄酒去卖的这个打算。
好在古镜酒楼没有独特的酒作为招牌,却也照样能生意红火下去,顾悠悠便将酿葡萄酒的事儿都抛诸脑后了,到现在才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坛子酒没开封。
她回到家是高启正在炒菜,顾悠悠将食盒拎去柴房放着,便去了仓库。
密封了几个月的酒坛子里散发出一股清甜又醇厚的酒香,顾悠悠用抹布简单擦去瓶身上的灰尘,正要将它搬出去,高启便出现在了门口。
他几步走过来,见顾悠悠弓着身正在将原本平方着的陶瓷坛子扶正,即便看得出顾悠悠扶得并不吃力,仍是三步并作两步过去跟着她一块扶正那坛子。
高启自然也闻到了坛子里自然散发出的醇厚的味道,起初他放东西到仓库时就注意到仓库里多出来的瓷坛子,那会儿这坛子散发出的味道还没现在这样浓。
他没闻过这种味道,隐约像番邦进贡到皇宫里的酒,却也不尽然是那种味道。
他知道这东西是顾悠悠的,也不好随手乱碰,只等了顾悠悠回来才问了一句仓库里那坛子东西是什么。
那会儿顾悠悠同他说那是她自酿的葡萄酒。
……葡萄还能酿酒?
若是换成别人跟他说酿葡萄酒,高启指不定得讥讽人家一句异想天开,可当跟他说出这些的人是顾悠悠,看着她明亮的双眸,高启又觉得葡萄能酿酒似乎也没啥可惊讶的。
他起初还等着一睹那葡萄酒的“真容”,却一直没见顾悠悠开封,顾悠悠同他说了还不到开封的时间,他便猜想,这葡萄酒估计也跟他平常喝的那些酒一样,封存越久越有韵味。
于是他便也没再多关注仓库里那渐渐变得香味浓郁的陶瓷坛子,今天却见顾悠悠动了那坛子。
高启有些意外,看着那坛子问道:“要打开它了么?”
“对的。”
高启没再多问,静静地看顾悠悠拆瓶塞。
事实上自酿的葡萄酒并不能存放太久,顾悠悠这个时候开也算是刚刚好,正好能在过年这会儿喝上一口“来自现代”的葡萄酒。
前提条件下是她酿的葡萄酒是能喝的。她酿这坛子葡萄酒是并没具备现代那样的物质条件,连最基本的玻璃罐子都没有,她也不能保证这坛子酒开出来能喝。
不过之前这坛子酒在二次发酵时打开的时候,她能看出这坛子酒应该是按着她的预期值在酿造的。
她小心的拆起了牢牢堵住坛口的塞子,片刻后,一股浓郁到有些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顾悠悠却眼睛微亮,闻这味儿,这酒应该能成。
高启闻着那更为浓郁的香味,微微弯腰,探了探头,看向那漆黑的坛口,隐约能看见里边儿的紫红色。
顾悠悠去柴房拿了把勺子,擦干勺子上的水分,探进坛口处,动作轻柔地将表面那层酒液舀出倒掉,而后再舀了小半勺葡萄酒到碗里。,
这里依然没能买到高脚杯,也只能凑活凑活用碗,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碗,碗里的酒呈紫红色,散发出清甜又浓郁的果酒香,顾悠悠对着碗口浅尝了一口。
微涩、酸甜,酒液在舌尖打了个滚,让整个口腔都充斥着一股醇厚的果酒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鼻。
还算完美。顾悠悠抬起头,对高启道:
“没问题,能喝。”
高启:“……”这句话听着怎么好像不太靠谱?
最后两人各盛了一碗葡萄酒去房中,吃饱饭后才品尝起葡萄酒。
高启浅酌了一口,抿了抿嘴,感受着舌尖上陌生的微涩的果香味,喉头微动,将嘴里那口酒咽下去。他微微一抬头,便对上顾悠悠亮晶晶的目光。
顾悠悠问:“怎么样,好喝吗?”骚年,身为也许大概率是这个国家除了我之外第一个喝到葡萄酒的人,你有何感想?
高启咂摸了一下口中残留的果香味,这酒并不烈,反而像皇城贵妇们饮的那种甜酒,他从前并不爱喝那个,此时却忍不住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葡萄酒。
要说好喝,这葡萄酒不如他爱喝的那种烈酒,但他喝了一口却又忍不住想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