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苦涩的笑了一下,方尤敛去情绪重新摆出笑脸,佯作正常的看向门口:“说起来,我刚才的确看到是有人推这孩子进来的,你知道是谁吗?”
凌知深闻言一怔,不带温度的眼睛扫向前方,少年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躁,似乎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那种眼神不像是假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事多了去了,而且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正经人,打扮成这样跑到间花会所这样的地方来目的能又有多单纯,不过是送上了另一张床上罢了。
没等到凌知深的回应,方尤的眸中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她故意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对那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兴趣呀。”
凌知深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好那一口。”
“那是,你不止不好那口,连正常的口你都不好的。”说完这话方尤转头笑了一回,直至将心底的窃喜笑容,才正经的问:“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帮那孩子解释一下?”
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的一声,打碎了一切的声音,现场一下安静下来,只有闪动的灯光与音乐声还在继续。
秋月宴微喘着气站在那儿,一双上了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旁的中年男人,因为怒火的关系眼角与鼻尖都开始泛红,情绪游走间连带着脸颊脖颈与领口处露出来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浅淡的血色,整个人顿时变得娇软起来,毫无发怒时该有的威慑力。
那中年男人被打的虽然是手臂,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觉得跌份儿,下不来台,一时怒火代替了原有的邪念,中年男人怒不可遏的上前抓住了秋月宴的肩膀一把将人推倒:“你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对老子对手,老子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动老子一根汗毛的,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中年男人的身高体重都在那儿,又是盛怒之下的力道,秋月宴完全不敌,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这一摔就摔在了茶几上,茶几的东西酒瓶酒杯都撞的四下飞散,兵兵乓乓的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而秋月宴则是面色痛苦的躺在狼藉的茶几上动弹不得,原来身下的茶几是实木的材质,无比结实坚硬,边缘又刚好硌到了秋月宴的后腰,那种极致的痛苦之下,只顾着缓和疼痛了,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突然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一听中年男人的话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来的人不但是与钱财有关的生意伙伴,也是平时厮混的狐朋狗友,这样的一群人从来都是自诩高人一等的又怎么会站在秋月宴那边,反应过来各个都说秋月宴的不是,各种难听的字眼与侮辱接踵而来。
“这么个不懂事的家伙怎么会放心放出来的,业务能力不行嘛。”
“就是,被摸几下又不会死,都到这地方来了就别装什么贞洁烈妇了。”
“知道你刚才打的人是谁吗?项建刚、建设实业的项总!别说你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哪怕是当红的也要尽让三分。”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要是真懂事刚才就不会动手了,这种不长眼的家伙就得吃吃亏的……”
“不想以后路难走就有点眼色,赶紧起来给我们项总跪下道歉,哄的我们项总高兴了,说不定就饶过你了呢。”
“哎,说你呢,别逼着眼睛装死了,赶紧起来、起来!”
哄闹的声音加剧刺激着耳膜,身下躺的茶几又被人踹了一脚,秋月宴忍着疼撑着茶几站起身,她完全不管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一手揉着火疼的后腰,一手拿起了茶几上一瓶未开瓶的红酒。
看到这一幕方尤诧异的惊呼:“呀,这孩子可真是个烈性子,居然连酒瓶都抄起来了。”
凌知深默然的看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其他人一见这阵仗都愣住了,任谁看这样年级的一个少年在对面这多人的时候都会被吓到,甚至吓哭,可这个人被逼到了这种程度不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一副要拼命的姿态,这样的反应既震惊又可笑,因为这样的把戏年长的人都经历过,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不过是孩子气的行为。
当然是去了理智的孩子也是最危险的,无知者无畏。
饶是项建刚这个监管了大场面的公司老总也有点被震慑到了,因为少年看向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凌冽的带着杀气,愤怒而孤寂,给他一种同归于尽的错觉。
可是他就能认输吗?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出来卖的玩物,如果真的表现出害怕来,他以后还在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项建刚又挺直了背脊,啤酒肚因为这一动更加坚挺,几乎撑开了西装,他故作严厉的训斥:“你想干什么?打断用那瓶酒来攻击我?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别说是我,就是你手里拿的那瓶酒你都不一定赔得起!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向我道歉,而不是被怒火冲昏头脑搞所谓的报复,你……”
话没说完就被秋月宴打断,她挑眉勾出一抹病态的笑:“你以为我拿这瓶酒攻击你?我是傻瓜吗?我当然不会笨到攻击你,我是要为了解释,虽然你们没有任何人想听。这样,我今晚是跟着我们公司的人过来聚会的,你们不信可以跟我过去看看,如果我说谎,这瓶酒我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下去。”
这一番话又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一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你说公司聚会?你们是什么公司?”
秋月宴侧目看向了一旁看戏的凌知深,眼中却不见任何情绪,空洞而陌生:“行思娱乐。”
凌知深这个恶魔在旁边白看了这么久的戏,她怎么能让他那么好过,也该把他拖下水了!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在他面前这么丢脸,真是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