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知深的时候,她好像每一次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于下风,这次也是同样。
继续装下去的下场就是被这个恶劣的男人摸遍全身,而她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被他摸遍全身呢!可她要是自己揭露谎言,欺骗他的下场同样不好过……前是狼后是虎,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秋月宴在心里默默地哭泣了。
在秋月宴崩溃纠结的时候,凌知深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的手指已经划过上臂到达了肩膀,肩膀的弧度比手臂要宽厚一点,不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过于瘦削了。
这么想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的握住了那肩头,他的掌心恰好可以完全的包裹住,圆润又纤细。
秋月宴在心里将人骂了十八遍,在那只手放开她继续游走时准备睁开眼睛坦白,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房门突然被敲响。
敲门声将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秋月宴尤其,这种时候会是谁?难道是南烛他们回来了?可他们是出去聚会应该不会这么快?
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概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门外那人开口:“晏月,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秋月宴差点蹦起来,苏少言?!有没有搞错!他怎么回来了!还过来敲她的门,凌知深可是在她的房间里啊!
凌知深也认出了门外的声音,狭长的眸子倏地眯起来,他松开手,起身就走。
察觉到他的动作,秋月宴什么都来不及想,下意识的一把将人拉住:“别去!”话一出口,秋月宴就后悔了,看着男人转过来的脸,她畏惧的吞了吞口水:“我……我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说下去了,因为太假了。
凌知深没有计较假装晕倒的事,眸色幽沉的问:“为什么阻止我?你就那么怕让苏少言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秋月宴忙的摇头:“不是!我们的事其实他已经知道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不是,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凌董过来了,本来就因为昨晚的事公被人议论了,要是让人知道凌董今天来了这儿,我……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立足,现在这个时代消息根本就封存不住,只是公司内倒也算了,只怕传到外面,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出道艺人,绯闻一旦扩散不仅是对我,对凌董也没有任何好处,我不想给凌董添麻烦。”
她这么说应该很完美了?当然她说的也是实话,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可见人。
凌知深闻言眸中出现一丝明显的诧异,他转过身:“你是说……苏少言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嗯。”秋月宴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凌知深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愉悦起来:“既然这样,你就过去把人打发走。”
秋月宴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忙的松开手跳下了床:“保证完成任务!”她跑的很快,几步就到了门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理了理发型,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打开了一条缝将脸凑过去:“苏少言?怎么是你?聚会已经结束了吗?”
看着门缝里那半张脸,苏少言疑惑的蹙眉:“没结束,我有点累就先回来了。你……你那会儿你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觉得累,困。”说着她便张大嘴打了个哈气,半点也不顾及形象,哈气打完了才睡眼朦胧的看过去:“谢谢你过来看我,我要睡了,你累的话也早点休息。”
见秋月宴要关门,苏少言眼疾手快的伸手抵住:“等等!”
门板被挡住,秋月宴只好收了力:“还有什么事吗?”
对上那双疑惑的眸子,苏少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身后将打包的食物拎到了身前:“我看晚上有几道菜挺好吃的,想着你没吃就……就给你带回来了。”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大拎东西,秋月宴傻了眼:“啊?这……这是你特意给我带的?”
这人是转性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关心起她来了?不对不对,他苏少言可不是这样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得提防着点,别又找了他的道儿了。
苏少言原本就觉得别扭,一听这话更加难以立足,矢口否认道:“不是!不是特意,我……我就是顺手带的,是……是南烛担心你,央求我,我才……你不要误会。”
秋月宴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呢,原来是南烛让你带的……”说着她伸手接过:“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们就是名义上的队友,不过劳烦你一路带回来,还是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说完也不等苏少言回话就关上了门。
门外欲言又止的苏少言僵在原地,想到刚才说过的话……后悔莫及!食物明明是他带回来的,他明明是想关心他的,可是一见着人他就见鬼的说不出口。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揉着眉心朝隔壁走去。
门后,秋月宴拎着东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还是拎着东西进了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凌知深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正松着领带,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配上那张脸,那通身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苏。
就算秋月宴不乐意,她也不得不承认凌知深是一个让人着迷的男人,不管是外貌还是家世,亦或者是那一身冷漠如冰的气质,好像天生就该被人瞩目被人崇拜,如果她的自制力再差点说不定就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正看得出神,忽的对上一双潭水般幽深的眼睛,秋月宴一愣蓦地回过神来,她懊恼于自己的失态,却不得不摆出笑脸:“这是我队友让苏少言带回来的,凌董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拒绝!拒绝啊!她一点也不想跟他一起吃东西!
可惜天不遂人愿,凌知深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抽开了领带:“好啊。”
长长的领带顺着脖子落下,软软的落在床上,昏暗的光线,孤男寡女的两个人,不过几步的距离,满室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