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娘心情复杂的站了一会儿也跟进去睡了。
正屋的房间里,凌知深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其实他早就醒了,在郝大娘她们偷听的时候,两个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一点都不知道收敛,除非他聋了才听不见。不过他们偷听到了这件事正合了他的意,如果由他开口反而不好,这山中小城民风淳朴,哪儿容易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他们自己消化结果就好上很多,显然郝大娘已经认同了。
只是他们口中的晏月奶奶……
想到这里,凌知深低头看向安前安睡的人,那人无知无觉的靠在他怀里睡的正香,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他轻轻的抚上去,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眸中立即柔软下来,他说:“别怪我,我知道想让我们在一起,别怪我……”
轻柔的触碰扰到了睡着的秋月宴,她原本就睡的不舒服,还是提心吊胆的经期,这细微的触碰刚好碰上了不宁的心绪,脑中沉了沉,她蓦地醒了过来。
长睫扇动,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凌知深收回了手,声音低柔的问:“怎么醒了?”
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秋月宴一下清醒过来,沉重的眼皮也在瞬间睁开,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凌知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她,而她……她抬头看了看,满脸惊愕:“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会在床上?是你抱我上来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该死!那会儿太困就想趴着睡一会儿没想到一下睡过去了,连被抱上床都不知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热流,秋月宴的脸色一下白了,脑中翁的一声,完了!
这明显的表情转变一丝不落的看在了凌知深眼里,他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怎么难看?”
秋月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动,呆了几秒,突然翻身下床,动作迅疾,一气呵成。
等凌知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出了门,他一震,这才想起来追上去。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接着一颗熟悉的脑袋探了进来:“我肚子疼要去厕所!你不要跟来!”
凌知深下床的动作僵住:“什么?肚……你怎么还……”
他的话还没问完,外面的人就跑了,这一次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没有再折回。
凌知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秋月宴忙不迭的跑到厕所,虽然天黑看不清好在她以前常来,顺门熟路,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厕所,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一照:“我……”
惨不忍睹!
她怎么就这么悲惨,在最难熬的几天受这些罪。
衣服已经脏了,好在她为了保险起见身上带着替换的,快速的拿出来换掉,正准备处理掉换下的东西外面突然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仔细一听,直直朝着她这边来的。这么个半夜,除了凌知深还会是谁。
“该死!”
秋月宴低咒一声,焦急在原地打转,她原本打算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埋掉的,现在凌知深来了,她要藏到哪里?她的身份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事!
在秋月宴心急如焚的时候,外面的凌知深已经到了门口:“晏月?你还好吗?”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秋月宴忙说:“没事!你别进来!我……我马上就好了!”
凌知深似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在外面等你。”
见他不进来秋月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下一秒又懊恼起来:“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你……你在这儿……”她极力的在脑中寻找托词:“我上不出来!”
这句话几乎没经过思考就喊了出来,喊完之后秋月宴懊恼的不行,她在凌知深面前真是能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凌知深似乎没想到秋月宴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安静了几秒之后再开口,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为什么?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保证不打扰你。”
秋月宴差点没气死,谁在乎他在不在外面啊!她要处理东西好吗!
当然这话不能喊出声,她就没好气的说:“一个大活人站在那儿我怎么可能当不存在!你本来就存在感强烈!算了,如果你实在想等我,你就离远点,你这样在门口真的影响我。”
凌知深犹豫了一下:“那好,我到前面等你。”
秋月宴忙不迭的回:“好!你快去!”
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竖起耳朵听去,外面果然传来了脚步声,秋月宴听着人走远了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抹黑探头探脑的挪到了门口,不是她疑心病重,是凌知深才过狡猾。
又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外面依旧没有动静,秋月宴这才放下心来,快步溜了出去。
这时候天已经有一点点亮了,但光线依旧暗淡,秋月宴绕着厕所朝后方跑去,那边的菜地后面有一片林子,林边就是山崖,平时郝大娘一家都不怎么到那边去,东西埋在那里最安全不过。
打定了注意,秋月宴顺利的摸到林边,没有工具就顺手捡起一块带尖儿的石头,废了一番功夫坑终于刨好了,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准备将东西放进去。
这时一旁却冷不丁的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秋月宴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了,受惊之下手中的东西一下掉在了地上,一瞬间她的脑袋快要炸了。
凌知深早看出秋月宴的异样,他装作走远其实就站在一旁的角落里,一路跟着远远的跟着来到这里,看了一会儿却见秋月宴在埋东西,他不知道在埋什么,下意识的觉得很重要,要不然秋月宴不会特意避开他抹黑跑到这里来,这会儿那人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东西也掉在了地上,他的目光扫过去,大步走近。
这一瞬间秋月宴吓得魂飞魄散,脑中只有大写的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