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姨,你可比她好多了?至少你能分清是非黑白,不是一个为了保护儿女而罔顾法律之人。”
叶玲却不出声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倒是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现在受到伤害的是她的儿女,她自然会绝经全力去保护的。可是若是反过来呢?可能自己的选择也会跟季灿一般。
那么她跟面目可曾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叶玲摇了摇头,散去那些可怕的想法,她的儿女都这么乖巧,怎么可能会做出违法之事来呢?她忽然想起一事,说道:“遥遥,刚才那季灿可是说了,要和我们打官司,我们要不要去找墨琛来帮忙?”
“他……”童之遥纠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她明明答应了温心,要和琛哥保持距离的。不过若是为了公事,温心一定不会有意见的吧!而且在整个海市内,她最信任的律师只有琛哥了。
“玲姨,我明天就去琛哥的律所问问。”
“好,玲姨也不认识什么律师,唯一认识的也只有墨琛艺人了。”
“玲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季忆遥逍遥法外的。”
可是叶玲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忧,“可是季灿家大业大,所认识的律师肯定也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律师,我怕墨琛对付不过。”
这个时候,父亲推门进来,朗声地说道:“只要是犯了罪之人,任由他们家大业大,也逃不过恢恢法网。”
童之遥和叶玲同是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看到了童勉,异口同声道:“爸(阿勉),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鸣西醒了过来了。”
童勉叹气道:“那倒是还没有,我在重症病房里,听到护士说,你醒了过来了,就先过来看看你了。”
童之遥道:“爸,我没事。”
童勉走了过来,坐在她的病床旁边,抚摸着她乌黑的青丝,哽咽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若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妈妈?真的是又陌生又熟悉的一个词语。
可是为了能让父亲安心,她安慰道:“爸,除了骨头有点疼,我是真的没事,”
童勉平复下来,说道:“好,没事就好,不过你们刚才那么生气,是谁来过了。”
叶玲道:“是季灿那个女人。”
童勉同样冷笑道:“她还真敢找过来,她的女儿害的我的儿女都躺在病床上,她的女儿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淡何容易。
过了一会儿,童之遥问道:“对了,爸妈!是谁把我带来医院的。”
童勉道:“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目睹了这车祸的过程,所以就打了急救电话送你们来医院了。可是他并没有留下姓名。”
童之遥失落,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可他明明朦胧地看见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向她奔跑而来。可能是她太过于想念他了,才会在昏迷之前产生了幻象。
童之遥缓缓地说道:“爸,我现在去看看鸣西,可以吗?”
“既然你如此坚持,就让你见一见吧!”
“谢谢爸爸!”
“傻孩子……”
童之遥在父亲和玲姨的带领下,来到了鸣西所在的重症病房。童之遥看着鸣西生命气息微弱地躺在病床上,头顶上的点滴滴滴答答地输入弟弟的血管了。童之遥甚是心痛,她的弟弟向来都是活泼可爱,像一只小鸟一般一整天围在她的耳边吱吱喳喳地叫,何时象现在这般虚弱。而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自己。
如果可以,她情愿自己躺在这病床上,换弟弟继续吱吱喳喳的,她肯定不会再嫌弃他了,任由她怎么聒噪就怎样聒噪。可是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吃。
童之遥坐在病床旁边,默默地守护弟弟,期待他的醒来。可是等啊等,只有那个点滴的声音在滴滴答答地响,她的弟弟还是闭着眼睛,唇色苍白,不为所动。她握着童鸣西苍白的手道:“鸣西,只要你现在能够醒来,姐姐绝对不跟你唱反调了,你说东,姐姐绝对不向西。可是你得快点醒来,姐姐才能实现这个诺言啊!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十分容易变卦的,说不定明天就不是这样的了……”
可是无论她说了多少,说到口水都干了,童鸣西连睫毛都不动一下。
“鸣西,你是不是讨厌姐姐了,不想见到姐姐了!可是姐姐不能没有你,不然以后谁来保护姐姐。”说着说着,眼泪就溢了出来,弟弟可是这个世界上跟她血缘关系最深的一人。她身边所剩的亲人不多了,她希望谁都能够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可是世上那有这么平顺的事情,不让你绕的雾海翻腾,老天都不准备放过你。可是,老天爷,你明明都已经让我受过如此多的磨难了,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还是你就只琢磨我一个人。既然折磨我一个人,那就别把我的弟弟给牵扯进来。
叶玲拍了拍他的肩旁,说道:“遥遥,你累了,你先回去你的病房休息吧!”
童之遥摇了摇头,“我不,我要在这里等鸣西醒过来。”
童勉道:“遥遥,鸣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自己累到,让我们更加担心么?”
“我……”童之遥哑口无言。“我不会累到的。”
叶玲牵她起来,说道:“遥遥听话,等鸣西醒过来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童之遥即使有再过的不舍,也只能任由玲姨把她牵回房间了,因为她同样也不希望让父亲和玲姨担忧,平添他们的负担。
只是回到病房门口,就遥遥地看见了一个身高腿长,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来。童之遥在门口驻留了一会儿,等到他的靠进。等他距离她只有两米的距离以后,童之遥就问道:“柏江,你怎么来了?”
玲姨替他回答道:“自然是过来看你的。他已经坚持连续三天都来看你了。”
都已经三天了?原来她昏睡了三天。可是她为什么却觉得如此短暂呢?难道只是梦中的那个噩梦。为什么她还会做那样的噩梦,明明她都已经走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