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莫争月打了个哈欠。
她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昨晚莫争月在广场的长椅上睡着了，被钟云响叫醒的时候，只赶上了烟花秀的尾声。
她穿上早就放在床尾的干净袜子，打算起床做早餐。
莫争月觉得莫语大概率还没有起床。
她的脚刚接触到地面，一旁的手机提示音就响了。
“叮”。
听到这声提示音，莫争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一天没看过手机了。
这样想着，莫争月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很不巧的是，莫争月刚想打开手机，电量不足的图标就弹了出来，然后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嗯？”莫争月脑子还有点懵。
盯着那个图标看了几秒后，莫争月才回过神来：“噢，没电了。”
虽然她没怎么碰过手机，但这手机已经好几天没充电了。
莫争月翻找着充电器，终于在背包隔层里面找到了充电器。
给手机插上充电器之后，莫争月便离开了房间。
莫语还真没有起床，客厅里面没见她的身影。
莫争月悄悄地跑到莫语的房间前，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莫语果然还躺在床上睡觉。
她把窗帘全拉上了，整个房间一点光都没有，感觉可以睡得很舒服。
见莫语还在睡，莫争月便蹑手蹑脚地把房门关上了。她打算做好早餐之后再去叫莫语起床。
从莫语的房间离开，莫争月来到厨房。
一靠近厨房，她就闻到了不好的味道。臭臭的，闻着像是剩菜剩饭的味道。
莫争月快步走到厨房的垃圾桶旁边，她捏着鼻子往里一看。
结果不出她所料，什么剩菜剩饭都在里面了，估计菜的汤汁也倒到里面了，不然不会那么臭。
但莫争月记得在去看烟花秀之前，她和钟云响就把厨房的垃圾都倒掉了。
难道是莫语后面倒的？
莫争月也顾不上想太多，她可不想在这么臭的厨房里面做早餐，必须要尽快倒掉垃圾才行。
莫争月屏住呼吸，迅速地把装垃圾的塑料袋系紧，然后提出来。
她堪堪捏住垃圾袋提手的一个角，可见是有多么厌恶这股恶臭了。
莫争月提着垃圾把门打开了。
看到钟云响蹲在家门口的时候，莫争月愣住了。
听到有开门声，钟云响抬起头。
随即两人目光相接。
见是莫争月，钟云响露出和煦的笑容：“早上好啊，争月。”说着，他站了起来。
莫争月点点头：“早上好。”
“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啊？”
钟云响敲了敲自己的腿：“在等你啊，我吃完早餐之后就过来了，但是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人给我开门，我就在这等着了。”
“我十分钟前还给你发了条信息，见你没回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说到信息，莫争月就想起手机关机前听到的那个信息提示音。
那条微信大概就是钟云响发的……
莫争月解释道：“我本来想看手机的，但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是这样啊，”钟云响摇摇头，“没事，只要能等到你就好了。”
说话间，钟云响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他四处看了看。
“怎么了？”莫争月问。
钟云响的目光落到了莫争月手上提着的那袋东西上面：“这是垃圾吗？好臭啊。”
他要不说的话，莫争月差点忘记了这袋垃圾的存在。
莫争月急忙道：“我得先去把垃圾扔了，你再等我一下！”
说完，莫争月便火急火燎地跑开了。
——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莫争月打开了厨房的水龙头。
她给手抹了点洗洁精之后便开始洗手。
钟云响站在厨房门口歪头看着莫争月的背影：“我来找你去寺庙上香的。”
“去寺庙？”
寺庙这类地方，莫争月去得很少。
莫语并不喜欢那种地方。以前年初一的时候，都是黄华奏自己一个人去寺庙上香祈福的，莫争月就乖乖和莫语待在家里。
莫争月想了想：“等我问一下我妈吧。”
“好啊，”钟云响顺口问了句，“阿姨还没有起床吗？”
“嗯，她还在睡觉。”
莫争月把水龙头关掉了：“等我做了早餐之后再和她说吧。”
钟云响当然没意见：“好，我等你。”
——
莫争月敲了敲莫语的房门。
“敲门干什么？”莫语醒了，不过似乎还有些起床气。
“妈，该吃早餐了。”
莫语立刻回绝：“我不吃！别吵我。”
莫语说得那么强硬，莫争月也不敢再劝她吃早餐。
于是，她把去寺庙上香的事告诉了莫语。
十多秒后，莫语打开了房门。
她眉头紧锁，眼神里还有些疲惫的感觉：“他怎么又来了啊？那么闲？没有寒假作业要做的吗？”
莫争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笑笑。
“你想去吗？”莫语问。
老实说，莫争月是有点想去的，因为她很少去寺庙，当然会有好奇心。
看着莫争月欲言又止的表情，莫语大概就能懂了。
“你想去就去，用不着来问我。”
莫语又说：“不过你得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明天是年初二，要去看望一下你外婆。”
——
镇上的庙建得格外大。
不过就算再大，也装不下此时此刻的那么多人。
莫争月看着前面人挤人挤人的状况，不禁皱了皱眉：“好多人啊。”
“是啊，”钟云响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今天约你来上香真是失策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丧气。
莫争月宽慰道：“没事，人总会少的。”
钟云响笑了笑，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点：“我们争月真会安慰人呐。”
“少来……”
莫争月抬头看了眼天空。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烈，再加上这里那么多人，只穿了三件衣服的莫争月都觉得热了。
她和钟云响搭话：“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钟云响点头：“今天的确是有点热。”他早就脱下穿在最外面的羽绒服。
“要不我去买点柠檬茶？”
“不了吧，”莫争月回头看了看，后面也全是人，“这都挤不出去。”
买柠檬茶的事也只好放弃。
为了让莫争月能开心点，钟云响开口说：“要不我给你讲个冷笑话，这样你就不热了。”
莫争月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你这个就已经是冷笑话了吗？”
钟云响顺着莫争月的话说：“只要你觉得它是，那它就是。”
“诶！钟云响？莫争月？！”
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莫争月和钟云响都下意识地往旁边看过去，但他们并没有看到有谁在注意他们。
那声音又大了些：“诶呀！你们看不见我吗？我在这边！”
莫争月依稀能听出声音在哪边，她转头往斜后方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一个在挥手的人，他就站在庙的回廊上面。
莫争月戳了戳钟云响：“钟云响，是那边。”
钟云响按照莫争月说的方向看过去。
那人挥手挥得更猛了：“可算是看到我了你们！好久不见啊！”
“……”距离有些远，莫争月完全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是谁啊？”
钟云响也看不清：“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认识我们的人。”
“……”莫争月沉默了。
这不是废话吗？他都叫出我们的名字了！
几分钟后——
那人穿过人群，挤到了莫争月和钟云响身边。
男生长相周正，咧嘴一笑时特别阳光。
他看上去十分兴奋：“你俩怎么都没变过呢？哈哈哈哈看来我变化是最大的。”
莫争月和钟云响：“……”
所以你到底是谁？
看着莫争月和钟云响疑惑的目光，男生兴奋的情绪逐渐消了下去：“你俩不会没认出我是谁吧？”
莫争月和钟云响都没搭腔。
男生崩溃了：“我去，你俩真不够朋友！巧克力豆都白给你们吃了！”
巧克力豆？
这个词唤醒了莫争月尘封已久的记忆。
虽然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长得完全不一样，但大概率是……
“你是杜伽？”
听到莫争月说出的名字，钟云响双眼微微睁大：“杜伽？”
“诶呀，还是我们争月妹妹好，居然想起来了。”
杜伽看了眼旁边的钟云响，他表情冷淡：“你快把你的嘴巴合上，我看着很不爽。”
钟云响挤出几分笑容：“居然是杜伽，怎么变那么帅了啊？”
杜伽听爽了，他又恢复刚刚的态度：“你看你，还是那么会说话，不过你说的的确是事实。”
是的，钟云响说的是事实。
莫争月看着眼前的杜伽，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印象中的杜伽，可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吃货兼懒虫。
不过杜伽这人十分大方，总是会和小伙伴们分享自己的零食。
“怎么样？变化是不是很大啊？”
钟云响点点头：“对，非常大。”
莫争月问：“你怎么变了那么多啊？”
“想听啊？”杜伽露出得意的笑容，“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走？
莫争月看了看四周，全是人。
走去哪？
——
杜伽带着莫争月和钟云响走了一道暗巷。
如果不是杜伽自己说的话，莫争月和钟云响都忘记他是在寺庙长大的了。
“我们这样算不算走后门啊？”
杜伽朝莫争月摆摆手：“当然不算啦，外面那些基本不是来上香的，全是观光客。”
三人边说边走着。
很快，杜伽就把莫争月和钟云响带到了上香的地方。
“你们看，这里都没几个人。”
还真如杜伽说的那样，待在香炉鼎前的人少之又少。
“好了，”杜伽压低声音，“开始吧。”
从请香、点香、献香、跪拜、请愿再到最后的上香，不过六分钟的时间。
上完香后，杜伽又把莫争月和钟云响带出去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杜伽揽住钟云响和莫争月的肩膀，“那么久没见了，真想和你们多玩一会啊。”
“你不要搭着争月的肩。”钟云响说。
闻言，杜伽松开了莫争月的肩膀：“好啦好啦，我不搭。”
莫争月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就这样跑出去不要紧吗？”
杜伽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事的，对我来说，现在和你们聚一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