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鹿不解。
镇山熊不过比八宝寻灵鼠高出一级罢了,方才说到八宝寻灵鼠的时候,这两人还没有多大反应,怎的自己为了自证拿出熊大,这齐山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孙姓修士不是说,灵兽小盟里连七级灵兽都有吗?
既如此,那这六级灵兽幼崽即便珍贵,但也不算是十分稀奇吧?
毕竟这灵兽幼崽的价值与成年灵兽比起来那可是差得远了。
况且品级越高的灵兽,成长的周期也就越长,幼崽们能否平安长大还未可知,更别说饲养过程中主人需要投入的资源和精力了。
齐山把熊大拎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细细看了一圈,这才恋恋不舍的把它递还给刘小鹿。
示意她将其收进灵兽袋后,这才解释道,“六级灵兽难得,你这熊崽又是走兽类中可比肩狮虎的强大灵兽,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难免惹上麻烦。”
齐山从刘小鹿的穿着上便能看出来,她并非槐国宗门弟子,以为她是随着宗门师长来的小国天骄,便又叮嘱道,
“槐国修仙界与其他几国不同,你我这般的筑基小修多如牛毛不说,便是金丹修士那也是一抓一大把。
此地不但有柳国修士,还有北晋散修和异族修士,每年被袭杀夺宝的各国修士数不胜数。
六级灵兽幼崽,足以让金丹修士们心动,你怎能如此轻易示人?”
刘小鹿被齐山数落一通,只得点头称是,毕竟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今天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看来接连破境和突如其来的一大笔横财反倒让她的心境出现了些许破绽,换做从前她深谙韬光养晦之道,必然不会如此招摇。
于是她心中暗暗决定,最近还是先暂缓修炼进度,待在筑基巅峰多打磨一段时日后再考虑冲击金丹。
否则若是在结丹的紧要关头被心魔所扰,那可是要命的事。
“虽然在联盟之中,有元婴大修士坐镇,尚无人敢明目张胆的找你麻烦。
可一旦出了联盟山门之外,你家师长总不可能时刻把你带在身边。
且即便他真的如此看着于你,区区金丹修为,在槐国也不足以震慑一方。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般大意了!”
齐山见刘小鹿年纪不大,怕她不知此事厉害,忍不住多交待了几句。
谁知余光一瞥,却发现孙向良那厮倚在几人身后的柜台边上,一对眼珠子在刘小鹿身上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脸色一沉,一把将人从柜台上扯下来,冷声道,“姓孙的,我警告你,别想背地里搞什么花样,今日之事就你我三人在场,若是这丫头出了什么事,我定向执事长老检举你!”
齐山虎着脸,一身气血之力鼓荡,刘小鹿这才发现此人的体修境界颇高,居然也是如自己一般的筑基巅峰修士。
而且显然,他已经在筑基巅峰已经打磨了不短的时间,气息远比自己要沉静凝实。
要知道,体修一道晋阶越到后期越是困难,这人看年纪也就二十五六,能有这般修为,定是个心性坚毅之人。
孙向良也知道自己不是齐山的对手,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下扭着身子,口中迭声道,“姓齐的,你不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孙某人哪是那般下作之人!”
齐山却不信他,逼着他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把熊崽的事说出去后,这才松开他的衣领。
刘小鹿自然乐得看着那讨厌的孙向良吃瘪,待两人分开后,忙对齐山郑重一礼,“多谢齐道友提点。”
齐山摆了摆手,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咚咚的叩门声,长腿一伸,便急走两步绕过刘小鹿去开门。
“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呢?!”
大门打开,一个矮胖的中年修士迈步进来,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精光四射,一一扫过屋中三人。
这中年修士神态威严,气势十足,俨然是一位金丹修士。
齐山低着头,没有吭声。
“哟,这不是刘长老嘛!”
孙向良则是赔笑着迎了上来,想要答话,却被齐山从背后探手拽住。
刘小鹿虽然不知道中年修士是何身份,但显然是为了刚刚关门之事来向两个看柜台的兴师问罪的。
于是她急中生智道,“这位前辈,您来的正好。这两个不识货的,连我这千年鲛人膏都认不出来!
您看看,我这鲛人膏可是出了名的长明不灭,安神养性,这么小小的一块就能燃上四五百年,换一只区区三级灵兽的云中鹭难道不值吗?”
刘小鹿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块两寸长短的白色条形物品,正是当初她从青姝的石屋门口顺来的鲛人膏。
原本透明澄澈的灯油,被她用玉盒分装,凝固后便脱模成了一块块乳白色的固态油脂。
刘兴皱眉看向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修,迟疑着抬手接过她递来的鲛人膏。
只一眼,刘兴就看出来,这确实是块难得的好膏,色泽白润,清香扑鼻,只是其中蕴含的水属性灵力气息并不浓郁,远称不上千年鲛人膏的地步。
于是便道,“你这鲛人膏不错,但至多也就四五百的年份罢了,且这么小小的一块,能换个三五十积分已是勉强,如何能换云中鹭?”
虽然刘小鹿是信口胡诌,她根本不知道这鲛人膏是何年份。
但细数起来,刘兴倒还真冤枉这鲛人膏了,它还真就货真价实的取自千年以上的高阶鲛人。
但怎奈它已在刘家村的井下石室燃了千年,灵力逸散了大半,是以才被刘兴打上了百年鲛膏的标签。
刘小鹿不服气的撇撇嘴,但碍于刘兴的修为和长老身份并不敢顶撞,只得拱手称是。
刘兴断完官司,又狐疑的望向齐山,追问道,“你二人为何在值守时间擅自关门?”
被刘小鹿这么一打岔,齐山倒也反应过来,解释道,“刘长老,这位道友想用鲛膏换灵兽,我等不允,她便非要让我们关门验看她的鲛人膏,我们也是被她磨得没了办法,这才关的门。”
刘兴一听,当即怒道,“这丫头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规矩吗?今日下值之后,一人去执事殿交三十罚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