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眼前一花，趔趄了一部，手扶着墙勉强站稳，她又问：“哪个哥哥？”穆青泽还是墨修宸？
徐澈楞了一瞬，回答她，“就是昨晚来找你的那个穆总。”说完他又啧了一声，“你到底几个哥啊？”
她转回身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低声说：“我尿尿，你关门吧。”
徐澈一时间看不懂她什么意思，一般人得知自己的亲人出了事不应该是这种反应，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太平静太不正常，难道是烧糊涂了？
几分钟后妮可从洗手间里出来，自己洗了把脸，勉强把牙也刷了，嘴角的牙膏沫都没擦干净，脸颊上也滴着水，但很快就被皮肤高热的温度蒸干。
徐澈已经叫人把行礼从之前住的宾馆里拿了过来，视线几分复杂的看向她，“回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不吭声，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便扶着墙往房间门口走。
徐澈无声叹了口气，看着她行尸走肉只会听从指令的样子，憋着的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
拎着她的胳膊把她半抱半拖的带到沙发上，拿过大衣给她穿了，手指掐着她滚烫的手腕，徐澈又说：“你在房间里等一会儿，我下去餐厅打包点东西路上吃，你这样怕是都撑不过半个小时。”
妮可有些木讷地点头。
等了几分钟，徐澈把吃的买回来了，又买了几盒药，把行礼箱什么的都交给了跟在后面的服务生，抱起妮可走出房间进了电梯。
出了酒店，上车后徐澈拆开餐盒递给她，“我开车，你慢慢吃。”
妮可接过去，一言不发就开始一口口往嘴里塞，安安静静的。
徐澈盯着她看了半晌。
每个人面对悲恸的反应都不一样，但大多数人都是焦急，惊慌，或者痛哭流涕，总之都是难以平静。
像妮可这样的，很是少见。
她很奇怪。
徐澈忍不住问：“你不给你嫂子回个电话吗？”
妮可好像才反应过来，放下餐盒摸口袋，徐澈把手机从她的包里拿出来，拨通了穆程欢的号码，才给她。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穆程欢带着哭音，“琳琳？”
这是穆程欢第一次没有叫她妮可，叫了她的小名。
妮可眼眶一瞬发热，她张着嘴，嘴里却全是米饭，发不出声音，于是点点了点头。
徐澈看得着急，心想她真是烧傻了，又不是视频电话点什么头，于是对着那头大声喊，“嫂子，她在这儿。”
“琳琳，穆青泽，你哥哥他出车祸了。今天清晨的事儿，很严重，现在在xxxx医院这儿，你快点过来。”
听到严重二字，徐澈眉毛都是一拧。
可是妮可却还是那副安静的状态，无悲无喜的没什么表情，挂断电话后，她甚至还仔细地把餐盒盖好，交给了徐澈。
徐澈下车扔了，他听见了地址，是临近这座城市边缘的一家医院，应该是被救护车就近拉走的。
开车后，妮可靠在后座眼睛望着窗外，不哭不笑，不动不语，不知道是没有回过神还是真的太过平静。
徐澈几次看后视镜，她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担心。